第15節 血泊(1/2)
東京已成一座廢城,盡管還有許多市民留在城里,可繁華的鬧市早已經不見人影,留下來的人也并非自愿,他們因為出不了城才龜縮回市區。具有強烈腐蝕『性』的霧氣環繞市區,任何救援隊都不能接近。困在城里的人大多聚集在高層建筑頂端,因為霧是下沉的,往上比較安全。可他們失算了,這種霧不同一般,就連天空中也有,如一個罩子將城市與外界隔絕,他們永遠也等不到飛機的救援。
明榮夏因為置身于鷹戰士的防護罩內才得以進入市區,日本首相伊藤史曾請求鷹戰士帶入些救援物資到東京,但鷹戰士拒絕了,他們只負責保護惠齊羅伯契特利。
想要霧氣消散有兩個方法。一個比較簡單,使用能使霧氣消散的神力,但鷹戰士不具備這種力量;另一個方法要辛苦一些,就是打敗控制霧氣的星戰士。控制如此大面積的霧,『操』控者一定在附近,極可能就在市區中。月亮女神手下能自如『操』縱不同『性』質霧氣的是那個名叫倪云杉的女孩,她在星戰士中雖屬四等亮星,但老祭司認為她是個棘手的對手。這個女孩在人『性』上沒有弱點,甚至可以說毫無人『性』,這樣的敵人心狠手辣,如果不能迅速給予致命一擊,拖延下去會很麻煩。
找到她并不難,神選戰士間相互有感應,而且她目前高效率集中使用神力,那種感覺會更強烈。老祭司感應到目標正在移動,可能對方也感覺到他們了。一起移動的不止一個,她身邊還有其他戰士。阿特爾科瓦爾科首領下令分散行動,這樣做可以減低星戰士對他們的感應成功率;星戰士的攻擊方式多屬范圍型,集中一起實在不利,而分散有利于發揮鷹戰士的敏捷優勢,便于偷襲。
阿特爾科瓦爾科酋長不允許明榮夏離開他身邊,這座城市對還不具有神力的明榮夏來說太危險了,他本不該來,可他是惠齊羅伯契特利,他有權命令。酋長有時也曾懷疑這位青年的神格身份,因為他『性』格優柔寡斷,時常傷感、流淚,一點兒也不像太陽與戰爭之神;可他有時又體現出勇敢、不畏生死,以及對世界的包容之心,不得不承認,他有成為神的潛質。
老祭司的拐杖指向一幢大廈,那里就是倪云杉目前停留的地方,鷹戰士們繞道向大廈靠近。明榮夏仔細看向那兒,不禁緊握手中的石刀,那幢大廈正是“金蜂鳥”在東京開設的公司。星戰士可能是被大廈外寫有公司名稱的巨大廣告牌吸引而去了那兒。
……
麻生太一蜷縮在櫥柜里,父親的尸體就在櫥柜外幾步遠的地方,已經肢離破碎,血灑了一地。他透過柜門縫隙盯著父親,嚇得目光忘了移開,捂住嘴,防止自己喊叫,連呼吸聲都得控制。
逃回市區后,他與其他人一樣,選擇在高樓內避難。公司的大樓他很熟悉,所以帶著父親去了公司。已經有許多人躲在這兒了,他們呆在頂層,等著飛機到來,可是飛機沒等來,反而從窗戶外飛進了幾個人。 文明的毀滅與重生15
人怎么能飛上高樓?這是個讓普通人驚訝的問題。麻生太一看到第一個落地的是位少女,東方面孔,活潑漂亮,只是那笑容很詭異,不像她這個年紀的女孩能發出的。那位少女只是淡淡說了句匪夷所思的話——“都給我殺了”。隨她飛來的幾名青年立刻行動起來。
麻生太一對那時發生的事只記得紅『色』的血在噴濺,人的尖叫,還有在半空劃過的殘肢碎肉。他和父親轉身逃跑,他們的位置靠近門,身后有百來人阻攔住那幾個殺手,所以很容易逃了出去。不過這只是個辦公室大門而已。有殺手追了出來,逃出來的人一一被他殺死,麻生太一知道逃不出去了,只能躲起來。他鉆入櫥柜,可是這里太小,只能容納一人,父親進不來。這時父親關上了柜門。他透過縫隙看見追來的殺手以一把半透明的如霧的刀活生生砍碎了父親,之后離開,追殺另一個從門外跑過的人。
他簡直接受不了眼前突然發生的一切,這不是真的!可他的腦子很清醒。不自覺間,熱淚突然染濕了他的臉,麻生太一卻不敢出聲。
櫥柜里越來越悶了,柜里的氧氣越來越少,他必須出去,否則會悶死。麻生太一推開柜門,他根本無法起身,腳很欽,跌出了櫥柜。他倒在父親的尸體邊,血染了他一身,喉嚨嗚咽出一聲,不過立刻強制止住了,出聲可能會引來那些殺人狂。他還是站不起來,只能爬行。
越往前爬,血跡和碎尸越多,墻上全是血,天花板上也有,那些肢體像是還活著,隨時會動起來。麻生太一爬過一顆頭顱,頭顱的眼睛睜著,像是不甘地瞪著他這個幸存者。他閉眼爬了過去,緊皺的眉把兩眼擠在了一起。
或許只有十來分鐘,但對麻生太一來說卻像過了大半輩子。前方的路全是血,還有紅血不斷從一扇門內流出。他回到了那個大辦公室外。到了這兒,麻生太一無論如何再也動不了了,他趴在血泊中。有人在說話,對著門的大穿衣鏡里看得到人影。
“這里真的是‘金蜂鳥’的公司嗎?怎么什么也沒有?”少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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