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章 佳人在畫菊,君在畫佳人(1/2)
寒風蕭蕭,烏云不斷涌動,老天爺臉色忽變似要下雨,街道行人形色匆匆地往家趕。
一會兒的功夫,豆大的雨點便啪啪落下,入春第一場雨來勢洶洶。
靳家也陷入了喧鬧的雨聲中。
有人相攜站在屋檐下賞雨,靳老太撥弄著手中檀香木制造而成的佛珠,面色和悅地和一身洋裝的白茹鈺交談。
自上次家宴不歡而散,白茹鈺在姜棠吃了癟,只能繼續在靳老太這里找契機。
其實她看得出,靳懷琛和靳老太關系并不好,但她巴結的不止是靳老太,而是靳老太背后的人。
靳懷琛是不懼靳老太,但對那個親爹,還是要掂量三分的。
她拐著彎嘆了口氣。抒情道:"這一下雨,我就想起些事情。靳伯父當年離開時好像也是雨季,伯母,您記得伯父走了多少年嗎?"
靳老太手心微緊,目光怪異地看向白茹鈺。面色泛起不自然。
白茹鈺戳到了她的痛楚,靳家大多數人皆知,靳老爺和她沒有感情,不然老爺子也不會因為一個上不得臺面的女人,拋妻棄子斬斷紅塵出了家。
"他斷了塵緣,你還管他走了多少年做甚,左右是不會回來了。"靳老太聲音輕淡,顯然不想談論這話題。
白茹鈺心中自有計劃。
這幾日她也沒閑著,將十年前的事情調查了遍,靳姜兩家本是長安城內鼎盛家族。兩家世代交好卻突然反目成仇,這其中果然夾雜了太多難以解釋的事。
只道當年那場禍事,山匪們擄走了靳姜兩家的夫人,連同隨行的丫鬟也擄了去。
靳老爺和姜老爺收到消息,帶著山匪要的銀錢去贖人。本應兩人去五人回,熬過一夜后卻只回了四人,分別是靳姜夫婦。
那場禍事,唯有丫鬟喪在了山匪窩里,再也沒能回來。
自那靳家向姜家開戰,不久姜家便被逼出長安城,靳老爺子大勝卻卸下權利,將靳家徹底交給外界不為人知的三兒子后,剪斷三千煩惱絲,一走了之出了家。
這樁事仍有許多謎點無法解釋,她還在查,但這些已足夠她用。
因為,死在那場禍事中的丫鬟,是靳懷琛的生母。
靳母的死也絕對和姜家有關。
白茹鈺笑,故作輕松跟靳老太拉家常般,道:"話不能這么說,伯父應該也有想家的時候,他那么器重三爺,定不會看著三爺犯錯,說不定哪天就回來了。"
這句話猛地敲進靳老太心底。她看向白茹鈺,"你這話怎講?"
白茹鈺聞言,掩飾性地低下腦袋,含糊"唔"了聲,"其實也沒什么??"
"你放心說。"靳老太肅了神色。拍了拍她的手安撫她。
白茹鈺這才抬起腦袋望著靳老太,鼻尖一抽,剎那眼眶紅紅,泫然欲泣道:"我前幾天去大牢見過姜棠了,她說、她說她跟三爺之間有事兒??"
"什么?"靳老太大吃一驚。
白茹鈺委屈地直點頭,目光泛淚,委屈地從喉嚨里哽出一聲抽噎。
靳老太面色逐漸凝重。
這時,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管家安叔冒雨帶人奔進了院子。
棉鞋不斷濺起地面水漬,他急急鉆進屋檐下。見到白茹鈺后錯愕了兩秒,隨即又匆匆走向靳老太。
他湊到靳老太耳邊私語。
靳老太的臉色愈發難看,她雙手顫抖,手中佛珠串錚一聲被她扯斷了線,木珠子嗒嗒嗒掉落在地,蹦進了地面雨水中。
白茹鈺見靳老太神色越發陰沉,眼底閃過疑惑,看向安叔。
安叔正專心跟靳老太說話。
他刻意避著白茹鈺,小聲道:"底下人看得真真切切,大少奶奶這段時日著實不像在牢里待的模樣,更何況三爺那兩個兵全程都聽她的??"
家丑不可多說,他點到而止。
靳老太只覺怒火沖頂,直沖得她頭暈目眩,恨不得一頭栽過去。
她也顧不得白茹鈺還在這了,哆嗦著嘴唇。咬牙一字一頓地問安叔帶來的人,"你、你可真瞧清楚了?"
那廝低下腦袋,態度恭敬:"瞧得清清楚楚,大少奶奶還是坐黃包車過去的。"
"黃包車?"靳老太的呼吸剎那又急促幾分,臉色鐵青。
這本是她安插到姜家附近監視姜萬清的人,卻不想撞見了本應在大牢中受罪的姜棠,前腳白茹鈺剛給了她一刀,后腳這人就帶給了她晴天霹靂。
白茹鈺此刻也傻了。
她站在原地,目光呆呆地看著靳老太,自個都不知是聽懂了現下情況。還是沒聽懂。
安叔肅著臉,接茬道:"老太太,我看這事八九不離十。大少奶奶若這段時日真在牢里待著,哪有錢坐黃包車?那倆軍爺全幫著大少奶奶,說沒有三爺的授意誰信啊?都說大少奶奶得罪了三爺。這看起來可完全不像那回事兒。"
他是拎得清不假,但也最忌諱家丑,更何況事件本質極其惡劣。
真相是怎樣的,靳老太若再想不出,就白活大半輩子了。
一個說要上山出家為她金孫祈福。一個借著家宴將人帶出了靳家,合著這么久,他們是計劃好的要出去快活,一個兩個將她耍得團團轉,他們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