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坦誠(1/2)
楊天的話即便是對于一些算不上多么精陰廣博的理想主義者也是沒有太多說服力的,何況即便是眼前的依據也沒有多牢靠。因此張茜在巡營帶隊與楊天一起走在隊伍的前面有言談上的獨處空間的時候詢問道:“不知道這只隊伍以后為何而戰。。。”
楊天同樣沒有再多談什么大道理,而是事實求是的講道:“為我所認為并能讓眾人認同的價值與正義而戰。雖然我并不能保證,我所認為的東西必然是對的,進步的。然而誰又能如天帝或神一般宣稱自己掌握了世間絕對不變的全部道理?人的認知能力本來就是有限的,凡堅信自己所認同的道理而沒有一絲質疑,堅決反對任何異論的,那必然本身就違背了圣皇所說的科學原則。。。”
雖然楊天又掩蓋什么的意思,可是張茜卻聽出來了,直言道:“也就是說,長青營以后就是楊家軍了?看來從宋太祖趙匡胤到后來的宋真宗還是很有遠見的嘛,知道武人亂政的結果就是唐末五代的亂世。。。”
此時的楊天當然也能強辯出許多道理來,比如什么五代不一定有很多人說的那樣不好,經濟技術也在進步等等,可此時的楊天知道自己在歷史方面并不是長處,不說這些自己不能斷定的話。這些日子以來楊天所思所能夠想到的,是別看穿越者新王朝四十年來已經讓中世紀晚期水準的古代中國似乎在很多方面都發生了顯而易見的改變,工業革命的大門似乎也已經打開了,但如果真正以經濟水平量化的話,恐怕還遠沒有后世2010年代末柬埔寨的水平,比未必就能比緬甸菲律賓強到哪里,更無法與弗朗哥時代的西班牙相提并論了,還不要說地位角色乃至技術條件完全不同。
因此楊天說道:“或許,即便是我們所處的時代,我們所擁有的經濟物力乃至技術,也始終繞不過一個武人專政,至少是在一部分地區武人專政的時代,也就是軍政的時代。圣皇雖然做了許多前人未有的變革,但時代決定了最容易考驗人才、選拔鍛煉人才的環境還是軍營,而不是科舉或者九品中正制出來的文官官僚。真正意義上的理想社會那或許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如果我們不是長命百歲的話,或許窮盡我們的一生也終難以達到那樣的境界。。。”
楊天在張茜面前的坦誠也是讓張茜所驚訝的,只不過想到圣皇可能的一些打算,也就釋然了。
就在楊天剛剛在張茜面前擺陰了暫時的立場的時候,遠在津門不遠的鹽山縣一處荒野之地中的地下秘營之內,新生會第三分舵一次重要的秘密碰頭會展開了。
“這一次我們太過低估了保定府幼營的力量,愿憑處罰。。。”
“算了,也不是全無收獲,至少讓我們知道以前的直衛系統之外又有一股威脅不小的潛在對手正在成長中了。。。”
此時,終于有人在沉默片刻后鄭重的說道:“雖然之前損失不小,但我們還是不應該放棄。因為這是我們真正能夠削弱直衛體系的突破口。我們不能等到這些人成為比親衛或密衛更難對付的精銳再下手,我想他們有了這一次的表現之后,說不定反而是個機會。。。”
然而從津門來的舵主卻最終否定了單純由在太行與北直隸一帶的力量進行孤注一擲的打算:“這件事我還有其他一些人已經向總舵做了報告,就本人而言:反對只靠現有北直隸的力量再進行大的活動了。之前的活動很可能已經引起了應天警覺,現在從泰西方向那邊兒傳來消息,秦王轄區戰事不順,而且遭遇了大敗。但那畢竟是萬里以外的事,應天會不會抽調真正的精銳力量增援邊疆,我們經過多年的積累攤牌的時機到還是沒有到,還是要再等等看,不過諸位放心,消息確定下來的日子應該已經不會太遠了。。。”
而在此時此刻的應天新城皇宮之內的議事廳內,一副一丈左右高度,寬足有三丈的巨幅戰略地圖擺在了玻璃覆蓋著的地盤之上。這幅看起來同后世地圖的面貌十分接近的樣圖,是整個新朝專門的外情部門窮盡三十多年的時間逐步完善的。制成之后繪制了多份,不同的海拔高度甚至地貌環境乃至人煙及給養獲取的難度都用獨特的顏色標注出來。
能夠進入這個議事廳的人,只有做為“少君”的張威、張文,還有密衛、近衛、親衛體系、外情一些最為首腦的將領們。
“秦王域當然理應增援,只是究竟是象征性出兵還是實質性的出兵,出動多少力量,你們先來說說看吧。。。”一位老人并沒有在距離玻璃地板下的地圖很近的位置上,似乎對于一些情況早已了然,而是向眾人詢問道。
張威經過前一次的挫折之后變得更為謹慎,因此在這個時候沒有打算輕易發表意見,可是張威知道如果自己真的是一點兒意見也不發表的話,那恐怕不會在圣皇面前留下多少好印象的,哪怕發表的意見看法相對錯誤,也絕對不能裝鴕鳥。。。
因此想到這里的張威沉默了片刻后就依自己的地位首先直言道:“秦王域幾大都護府戰兵雖然有不少,但多有殖民當地異族的任務。經常從事這種任務,長期下來戰斗力衰退是必然的。更何況秦王域的軍隊又不像三衛精兵,因此我覺得那些泰西反賊的力量往好里說:恐怕也就相當于四五支當年巔峰時期的后金主力那個水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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