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2/4)
,“我能把手機放桌上嗎?”
“可以,只要把手機調成靜音,不干擾我作畫就好,”他補充了一條要求,“待會兒我提筆后,如果你的手機有電話打進來,也不能接起,我需要你保證你營造起來的氛圍不被破壞。你還可以把你學生卡放上面。越自然,越生活化越好。”
許喬想了一會兒,答應了下來。
她現在只是一個學生,家中沒有“親人”,也沒有領導會打電話過來臨時指派她一些活,她沒有必須要接的電話。
許喬很快在電腦上找出了她喜歡的舞蹈家的作品,戴上耳機,嘗試聚精會神的看了起來。
做了之后她才發現進入狀態看視頻,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這原本對她來說該是一件很自然很簡單的事情,但她把它作為了一種任務,試圖把它給演出來,演她在認真看視頻,還得讓右手不自覺的跟著視頻擺動著。
她知道有個觀眾在看她,更加想表演的自然,表演的讓江遠滿意。
江遠又怎么會滿意呢,他想要看到的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許喬,她的眼睛該是有故事的。
他記得她第一次看到她的樣子,她戴著耳機,看著電腦,目光悠遠,似是想到了往日的時光,眼中透出渴望,也含著惆悵與痛苦。肢體跟著視頻不自覺的擺動,是那樣的靈動。只一眼,就能讓人猜到她看得東西與舞蹈有關,而且她還有那么一點舞蹈功底。她大概曾經有一個當舞蹈家的夢,可惜夢碎了。因為她手邊放著外文書,學的東西和舞蹈半點不搭界。
黃昏的陽光茍延殘喘,幾乎沒有一絲熱意的灑在許喬身上,整個人鍍了一層柔柔的光,唯美而又破碎,成了最好的濾鏡。
這幅場景,他瞬間就想到了一個夢碎后依舊念念不忘的故事。
他想把它給畫出來,把動靜之間的產生的心碎感與無奈感給表達出來。
江遠真的很嚴格,看著許喬的表演遲遲沒有下筆,只要求許喬自然、自然再自然。
身邊有人時時的關注著自己,許喬沒辦法保持一種放松的狀態。
江遠不滿意,許喬心里也有那么一點著急。
她過來是幫江遠忙的,再這樣下去,她不僅幫不上江遠忙,還是在浪費倆人的時間。
后來她想到了一個辦法,既然她無法忽視江遠,無法當他不存在,那么她干脆就接受了他的存在,把他當做了蘇合悠一樣的存在。
在圖書館,她和蘇合悠一般都是各做各的事情,互不干擾。
從某個方面來講,江遠也是一樣的,他在認真的畫畫,沒想過干擾到許喬看視頻。她也不用去理會他,什么都不用想,看自己的視頻就好了。看累了就趴在桌上瞇一會兒,隨心所欲,不用管別人,這才是最自然的狀態。
這么一想,許喬一直收著的身體,逐漸放松了下來。她專注的看起了視頻,沒再看江遠一眼。
江遠皺起的眉頭隨即松了開來,想開口夸許喬做得好,保持這樣的狀態不要變,又默默的合上了嘴巴。
他怕他這么一開口,會打破許喬這么完美的狀態,他終于開始提筆作畫。
安靜的畫室里,江遠看著許喬,認真作畫。許喬則看著視頻,沉浸在自己的舞蹈世界中。
倆人性子都沉靜,全程沒有半點交流,也沒有發出丁點聲音,互不干擾,維持著微妙的平衡感。
窗外的知了在樹頭上叫得正歡,走廊被日光直直的照著,熱意滾燙。陽光透過窗戶、白紗照進畫室,柔和了稍許,又有空調吹著,這光線變得毫無威力,純粹給畫室帶來一點光明。
一道墻,儼然將畫室內外隔成了兩個世界,涇渭分明。屋內意外的安靜,仿佛連時間過得都慢了一些。
……
許喬這樣好的狀態,一直保持到葉墨打進來電話的那一刻。
在屏幕亮起來的那一剎那,許喬掃了它一眼,見到是葉墨打來的電話。她幾乎下意識的就要把它接起,驀的想到了江遠交代過她的話:在他畫畫的時候,她不能接電話,免得破壞他的狀態。
許喬猶豫了幾秒,最終決定不管它,答應過江遠的事情,她得說到做到才是。
她知道對于藝術家來說,找到并保持好的狀態,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她不該打破它。
她看著視頻,心思不在哪兒,心不在焉的。算算時間,今天是葉墨軍訓的最后一天。葉墨這會兒軍訓大概結束了,打電話過來是為了約她出去聚一聚吧。
她往屏幕右下方看了一眼,四點半了,再有半個小時,她今天的工作就算是完成了。
等到五點她再回撥過去就行了,不會讓葉墨等很長時間的。
手機亮了許久,才重新暗了下去。沒過一會兒,葉墨又打了電話進來。那勢頭,葉墨是不撥通電話不罷休了。
許喬咬了咬唇,無法看著它置之不理,心的天平在接與不接電話間猶豫著,那邊葉墨自己掛斷了電話,她松了口氣。
還有二十七分鐘了,等時間一到,她立馬打電話過去。
……
江遠提著筆,視線極淡,落在許喬的身上,手上沒有半點動作。
他比許喬還要早知道有電話打進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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