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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桉的膝蓋疼的發麻，更讓人羞憤的，是她現在這個動作。
    眾人嗤笑。
    她們得意又張揚，逮到這一幕就要拍下來傳到網上，恨不得天下人盡皆知。
    “賤死了，真的跟狗似的……”紀克拉聲音尖銳諷刺。
    “是啊，能在這里上班，是什么正經人？我呸？現在怎么不裝清高了，有本事拿錢把我打發走啊……”
    “說什么呢，人家還等著咱們的賞錢呢……哈哈哈哈……”
    門忽然開了。
    “你們做什么呢？”清朗溫潤的男聲，有些熟悉。
    “白昂，你來的正好，你知道她是誰嗎？”紀克拉忍不住讓所有人知道她的狼狽。
    云桉忽然身子一顫，白昂？
    她從小到大的鄰居？
    她的頭垂的更低了，臉上火燒似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云桉覺得，她的人生為什么總是這么慘呢？
    上天太不公平了，她沒做錯什么啊……
    白昂看著地上的人，微微瞇了瞇眼，“我剛點了菜，讓她出去催催。”
    紀克拉不想輕易放過這個機會，可是在白昂面前，也不想成為一個惡毒的女人。
    “讓她去？”紀克拉指著林莉莉。
    白昂走到云桉的身邊，在她后面站住，聲音醇朗，“你去吧，麻煩了。”
    他重復了一遍，飽含著尊重。
    或許他是出于本性的良善，或許他認出來了。
    不，希望是前者。
    但是，多謝他沒有戳穿，多謝他沒有站在她前面，高高在上的施舍，同情她的可憐。
    云桉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就走了出去。
    一出門，眼眶紅了。
    沒有什么時候，比現在這一刻，還讓人生不如死。
    走到樓梯口，后面的人追上來，“云桉？”
    云桉站住，深吸了一口氣，她抿唇，轉身，“多謝你，白昂。”
    七年過去，兒時的情誼也淡了。
    “真的是你，云桉，你……”
    “白昂，別問我現在怎么樣，謝謝你沒有落井下石，不過，以后裝作不認識吧。”
    過去的一切，她都不想再有交集。
    這個男人陽光英俊，太美好了，她連說句話都不配。
    “云桉，我找了你很長時間，我……”他欲言又止。
    云桉鼻子一酸，深吸了一口氣，剛要走，白昂拽住她，“等等，云桉，你現在需要什么，我能幫你。”
    他什么也不問，什么也不說，只要她需要，他就給。
    “云桉，你爸媽走的時候，讓我照顧你的。”
    云桉深吸了一口氣，看著他，“他們走的時候你在？”
    白昂點頭。
    “你……能不能去一趟法國，我弟弟在那里，我不知道他的情況，我也不知道地址，你幫我去看看，他還好嗎？”
    云桉哀求他，她放不下弟弟，哪怕欠白昂人情，她也想知道云垣的事。
    白昂蹙眉，“好，我親自去查。”
    云桉松了一口氣。
    “云桉，偷懶呢？”呂昭的聲音傳來，云桉一僵，連忙低著頭匆匆走了。
    第二天，程燁的電話打來，像是知道了白昂的事，聲音陰陽怪氣的。
    “云桉，你不老實啊，趁著我不在，還去勾搭人？看上老情人了？”
    他的話像一根倒鉤刺，拔出來都血淋淋的。
    云桉抿唇，“沒有。”
    “呵，你去那里做什么？做這行上癮了？”
    “我……賺錢還你。”
    對面的人冷哼一聲，不屑。
    她心里一沉，垂眸不語。
    他說，“在我回去之前，你最好老實點，不然我就拔了你弟弟的氧氣管。”
    云桉身子微微一顫，連忙應聲，“好，我一定聽話。”
    程燁竟然微微一頓，想著云桉的瑟縮的模樣，目光晦澀不明。
    他手指輕輕在桌面上敲了敲，話音一轉，“聽話？那你現在叫給我聽。”
    “叫什么？”
    “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