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再埋一手(2/2)
黯然轉身,意欲離開。
“這么快就放棄了,簡直是廢材一個,這種心性練武,怪不得偌大年紀連勁力都練不出。”陳安搖了搖頭自語般地嘆息道,理論上人人可以練武,可這個世上練武有成的又能有幾個呢。
自我懷疑,自我否定,輕易放棄,沉不住氣……各種各樣的原因都會導致一個人精氣神聚喪,再也無法凝聚武道意志,無法在武道一途走出更遠。這世間哪這么多勵志的故事,比之成功者,失敗沉淪的人應該更多吧。
“不過,朽木未必不可雕也,只是未用對方法。”陳安眼中神光一閃,對于一名武者而言,越困難的事情越有挑戰的欲望。
臨時哨崗處的篝火與后方營地的篝火之間有一段距離,在這段路程中方媛走的很慢,似乎是想利用中間這段路程上的黑暗,來短暫地逃避一下現實。
風吹草伏的沙沙聲,仿佛族人的嘲笑,讓她更加沮喪,更加沉淪,螓首都恨不得埋入地下。眼前浮現出蔣星的傻笑,如果能救家族的話,也許自己應該認命,方媛如是想著。
忽然,周圍的沙沙聲突然加重了幾分,就好像有什么東西在草地上快速移動。
方媛茫然抬頭卻正對上一雙幽綠的眸子。
奇獸!這里怎么會有奇獸,這是營盤腹地啊,外圍的哨崗呢,怎么沒有傳來消息……一時間各種思想紛沓而至匯成了驚慌恐懼仿佛要先把只奇獸一步將她吞噬。
只是還不等她自己把自己嚇死,那只好似條大蜥蜴卻長著一個狗頭的奇獸就已經急不可耐地向她撲了過來,血盆大口張開,腥臭逸散,讓人聞之欲嘔。
方媛由茫然狀態,轉變為呆滯狀態,徹底被嚇傻了。
“白日飛虹。”
就在這時,一道幽幽地聲音,似真似幻地在她耳邊響起,聲調不高,卻又那樣的令人信服,讓人下意識的就要照做。方媛已經徹底呆傻了,完全喪失了思考能力,不由自主地就按照聲音的指示縱身躍起拔劍飛挑,正是一式“白日飛虹”。這招劍法她已經練過不下數百次,此時用出正是熟極而流。
這一劍換做是個普通野獸定然會被一劍梟首,可奈何這是一只靈智不低的奇獸,滑膩的身形在半空中一個轉折,就閃到了方媛側面,在地面微微借力,就又向方媛的右腿撕咬而去。
武林中攻人下三路是卑鄙無恥的象征,很少有人這么做,但它不是人是奇獸,根本沒有什么卑鄙無恥的觀念。于是這就苦了方媛了,她菜鳥一個,根本不知如何應對。
“天意陽明。”
那個聲音再次響起,有了上一次墊底,又逢如此緊急時刻,方媛沒有其他想法,一意照做。
前后篝火微光,映在光亮劍刃之上,一時間劍光大量,恍的人眼花繚亂,如此就更別提善于夜視的奇獸了。刺痛的雙目和危險的預感,讓它不得不退,不過它并不甘心,往遠處游走了一圈,再次潛伏回來,又從另一個角度撲向面前的獵物。
每一個奇獸都相當于一位化勁高手的戰力,方媛能逼退它兩次,頓時信心大增,心中最初的驚慌也漸漸散去,開始沉下心來,冷靜應對。
陳安冷眼旁觀,時不時唇齒微動,以傳音之法,出言指點,剛才那兩招也是他的指點之功。否則以小丫頭呆頭呆腦,縮手縮腳的架勢,早就葬身獸吻了,她那粉嫩粉嫩的小身子會是這只奇獸最美味的夜宵。
事實上這只奇獸根本就是陳安的杰作,誰都會在青春年少,志得意滿之時遭遇挫折,遭受打擊,從此或再次發奮,或一蹶不振都有可能,就連陳安當年面對暗司的殘酷,也曾想要放棄,只是他不能,放棄就是死,就是無法報仇,在九泉之下也無法面對父母,面對列祖列宗,因此他不能放棄只能咬牙硬撐。
所以看小丫頭剛才那副心若死灰,想要自暴自棄的樣子,他也知道這是正常,只是他沒那個功夫去做心靈雞湯幫其恢復,也沒時間等小丫頭自我治愈。亂世當用重典,重癥須下猛藥,利用生死之間的大恐怖使其覺悟才是正途,簡單有效。
若是放棄就是死,就是失去最重要的東西,那人們還會輕易放棄嗎?
至于方媛會不會有危險,會不會發生各種意外,這就不是陳安所要擔心的了,事實上就算這奇獸在陳安面前把方媛給撕了,他也不會出手相救。他陳安既不是俠義仁心的豪俠,也不是念圣賢書慈悲在懷的名教弟子,幫方媛練武提升,可不是做慈善,而是有自己目的的,若這小丫頭不能幫他達成目的,那留之何用,還不如去早死早超生。
這或許就算是陳安對她最大的慈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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