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世界，弱肉強食，食物就是神殿靠法陣傳送到地下的妖獸，在那里，人們可以為了一口肉大打出手！”卓雅輕拈著手中的匕首，“為了能夠活下去，我在集市上看中了一個家伙，就以匕首為餌，想要從他手中搶到食物……沒想到，我搶肉不成反倒被他搶去匕首，若不是我身上帶著毒粉，只怕那一次我就要落到她的手里！”
    卓雅仔細向卓陽講起與莫離的第一次交手，當然，她自動略去了被她看到自己身體的那一節。
    “地下煉獄里高手如云，為了生存，我也加入了一個城主做了一名獵手，那個人一直也在我的關注之中……”說到這里，卓雅眼中現出軟佩的神色，“我原本以為，他肯定早在煉獄多年，后來，我多方打聽才知道，原來他和我一樣，也是剛到那里不久！”
    桌上，茶水漸冷。
    盆中，火光漸退，木炭上都蒙了一層薄灰。
    卓雅靠在椅背上，講著她親眼見到的，親耳聽到的莫離的那些事情。
    講她如何手刃六足飛龍，講她如何應付羅玉與狂豹，講她如何穿越那一片火焰河……
    “人們都說，繼城主不歸之后，他是地下城的第二個傳奇！”
    卓陽向火盆里添上幾塊炭，將茶壺溫到火上，“既然他搶了你的刀，你們兩個也應該是敵人，為何你會追隨他？！”
    “那之后，他消失了好長時間，后來我再見到他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月之后，雖然我戴著面具，他還是一眼就認出我，明明有機會殺我，卻主動邀我到不歸城見他，還說要帶我離開那里！”
    “你信他？！”卓陽問。
    “如果是在地上，這樣的事情肯定不可能，可是那里不同，因為我們都是囚徒，就像他說的，我們每個人都要為自由而戰！”說到自由二字，卓雅的眼睛里閃動出爍爍的亮光，“我不是信任他，而是相信自由，后來，我親眼看著他將這些只知道吃睡的獸人訓練成鐵血士兵，親眼看著他奪下整個九重殿，親眼看著他在神殿那座堅不可催的牢籠里破出一個窟窿……然后，我才發現，不知不覺間，我已經自動地隨在他的身后！”
    回憶著那天，巖漿蔓延時，莫離站在火山口上的身影，卓雅的眼中滿滿的都是欣賞和崇拜。
    “那個人和哥哥一樣是天生的王者！”
    卓陽微笑，“如此說來，或者我們可以多一個強大的盟友！”
    既然那個人是神殿的囚徒，理所當然會成為神殿的敵人，既然擁有共同的敵人，那么他們就有可能做朋友！
    “以前我也這樣認為！”卓雅嘆了口氣，“不過現在知道他的身份之后，我只能說，我們多了一個強大的敵人！”
    “哦？！”卓陽從火盆中端出溫好的茶，好奇地問，“那人是誰？！”
    卓雅抿抿唇，“他就是大明太子殿下的好友、長安城中的傳奇人物……莫離！”
    啪！
    卓陽手中的茶壺脫手落地，砸在地上，瞬間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