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章(2/31)
角微翹,便是如此才好,若真來個有能耐的人,她還要好好費一番心思。不怕她有動作,就怕她沒動作。
“媽媽也去外邊看著些,叫府里的人今日都謹慎些,多長幾個心眼,若是二嬸有什么也別急著說破,只注意著,快些來回我便是。哥哥大喜的日子,總不好當著賓客們丟了咱們林家的臉面。”
王媽媽躬身應了,碎步退下。
青瓊這才轉進來,將手中的披風套在林浣的身上,仔細系好了領前的帶子,幽怨道:“姑娘也太不經(jīng)心了些。這天氣雖已入了春,只是,京里到底不比姑蘇暖和,這若是叫大爺瞧見了,還不知又要如何訓我們呢?姑娘好歹也為我們考慮幾分,行行好,照顧好自己才是?!?
林浣身邊四個丫頭,均是自小跟著,以青瓊為長。不論是幼年父母尚在,無憂無慮之時,還是后來抬靈回鄉(xiāng)守孝,受盡族里欺侮之時,總在她身邊。當年,她落入池塘,昏迷不醒,更是這些個丫頭連同王媽媽等人悉心照料。因而雖是下人,與她卻也有幾分情意,比旁人有些臉面,或許是同經(jīng)過患難,言語間也不那么拘謹,雖偶爾有些出格,但總沒有逾大制。因而,林浣便也只輕輕一笑,何況,這話雖說的逾矩了幾分,卻也是出自對她的關心。
青瓊發(fā)現(xiàn)林浣眉宇間略帶了幾分倦意,拿了素面錦緞織就富貴花開的迎枕墊在貴妃軟榻之上,扶了林浣過去:“姑娘天沒亮便起床忙到現(xiàn)在,這些日子因著大爺要成親,更是沒歇過幾日好覺,還得防著二太太,著實辛苦了些,好在,趕巧,姨太太一家回京述職,能幫理一二。如今,前邊有各位管事,又有姨太太在。姑娘也可放心,不妨便在這好好歇會?!?
之前還不太顯,可一靠上軟枕,全身的疲累都涌了上來,也便不再逞強,歪在貴妃榻上小歇,只心中卻仍在想著,如何將二嬸與那不靠譜的堂姐送回姑蘇去。
不自覺嘆了口氣。旁人只看著她殺伐果斷,年歲雖小,卻能管制一大家子人,誰知她的辛酸?林家四世列侯,仆從眾多,與王媽媽青瓊等人一般忠厚老實,一心向著她和林如海主子二人的有之,可那些個揣著小心思,仗著是林家世仆而?;囊膊簧佟K羌纫獕褐@些個奴才,處理父母皆喪后的許多亂子,還得要防著族里的手段。
當年,族中一團人擠進林家,將她和林如海二人團團圍住,她是實在沒法子,都是長輩,這個時代,不比她前世的社會,不能一掃把打出去,一個不敬宗族,不敬長輩的名聲下來,足夠毀了她,毀了林如海,毀了整個林家。
無奈之下,她只能急中生智,慌亂間順勢滑入一邊的池塘里,眾人見出了事,恐慌不已,那般的情景下,誰人也不知推搡間是誰推得她落水,誰都怕惹上官非,直作鳥獸散。
臘月里的池水,可以想見的冰冷,她足足昏睡了三天,在床上躺了月余才好。此間,林如海低頭撥出了幾萬兩的錢財置辦祭田等,又讓出了族長之位,卻特意不說明讓與誰,只道叫族中長老定奪。當初鬧得最兇的兩家實力也相當,雙方為著族長的位子,競相爭斗,無暇他顧。這才讓她和林如海清凈下來。
后來,她和林如海在姑蘇低調(diào)守孝,但凡不輕易出門,也鮮少見客,只一心掩藏林家財力,整治家風??偹銦o波無瀾地過了這幾年,沒再出什么大亂子。
待得父喪母喪孝期皆過,這才趁著林如海科舉之試回京。
林浣長嘆一聲,可憐哥哥林如海,在這般的情況下,還要一邊靜心學習備考科舉,一邊打理林家在外的商鋪,尤其是林家自她祖父在時建立那一份“家業(yè)”,卻是比她還累上幾分。只希望新進門的嫂子心中有所成算,能減了她肩上的這份擔子,也能幫上哥哥幾分。
賈敏!林浣對這個曹老爺子未曾言及絲毫言語的人物沒有一點了解,只是想到那個極品的賈家,便已不由皺起了眉頭。
☆、第二章族姐林溪
第二章族姐林溪
“呦!浣妹妹可真清閑,我們在外頭忙得手腳不停,妹妹倒好,在這躲懶。”
年方十五六歲的少女,本也是如黃鶯出谷的美妙音色,可偏偏夾雜了幾分的不甘,嘲諷,酸澀,甚至有那么一點陰鷙,叫人聽了十分不舒服。
林浣對這個所謂的堂姐雖不喜歡,面色卻半分不顯,笑盈盈地起身迎了進來:“溪姐姐怎么來了?”一邊說著,一邊吩咐一旁的丫頭上茶。
青瓊不服,什么“手腳不?!保繛橹鬆?shù)幕槭?,真正忙得手腳不停地是咱們家姑娘才是。虧面前這位說得出來。不過是族中的一個不知隔了幾層的嬸娘和族姐,吃著林家,用著林家的,還處處藏著小心眼。“手腳不?!保撌乔浦旨夷男┴斘镙^好,“手腳不停”地絞盡腦汁挪進懷里吧?
但到底是跟了林浣多年的人,心中雖不憤,卻依舊恭敬端了茶水送上。林溪并沒有喝,只讓擱在一旁,眼睛早已被放在幾案上還未來得及收好的嫁妝單子吸引了過去,每看得一行,眼中的貪婪亮光便又勝一分。
林浣嘴角一抽,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與她那個二嬸一般模樣。
“聽聞新進門的嫂子是公侯家的小姐,在家中是極為受寵的。如今一瞧這單子,便知此言不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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