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白蓮花(1/2)
?第二十一章白蓮花
次日,林浣當真尋了不少小狗兒愛吃的東西來犒賞阿吉,又另做了許多小狗兒的玩具和衣物,直樂得阿吉在懷里打滾。
又過了數日,山下便傳來了消息,忠平王帶了兵馬護衛來了揚州。不多時,揚州知府收押,數名揚州商戶入了牢房,漕幫也被狠狠打擊了一回。后又有說甄家三爺病逝。林浣聽了,微微揚了揚眉,好一招棄車保帥!轉頭望了望一旁的黃歷,離她入寒山寺已有四十多日了。
南方的夏日酷熱,但寒山寺依山傍水,尚算清涼,每日里誦經禮佛也并不難捱,這七七四十九日如同白駒過隙,倒也過得快。回到族里,將受了香火佛光的經繡經卷放入祠堂,又請了人來做了七日的道場,一應祭祀完畢,已至了七月下旬。
林浣向族里道了一聲,便吩咐青瓊等人收拾東西,只待能在中秋節前趕回京城。這日,林浣正檢查箱籠,只見林槐手里端了個紫檀木雕花邊緣鑲嵌翡翠的匣子進來。
“也不知是誰將這匣子放在咱們府外頭,門房的瞧著這盒子似是價格不菲,不敢做主,還請姑娘示下。”
林浣示意青瓊上前開了盒子,內里竟是一朵開得正艷的白蓮花的折枝。青瓊與林槐均是一愣,瞧著匣子做工精良,雕刻細膩,便是上頭的翡翠也是晶瑩剔透,尋常不得見,沒想到,里面裝的竟只是一只白蓮花。
林浣眼神閃了閃,“放下吧!”
青瓊和林槐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甚是疑惑,卻也不敢多嘴,依言將匣子放在幾案上,退了下去。
林浣伸手將那支純白的蓮花拿了出來,撬開匣子底層,里面躺著一張宣紙,上書二字:多謝!挺秀蒼勁的書法,卻并無署名。正反兩面,除此二字,再無其他。林浣心中卻已是明了。端了那支蓮花近鼻尖來嗅,香味清雅,芬芳怡人,于八年前,千鯉池的荷香無甚差別。
八年前,林浣五歲,曾隨著林老太太進過一次宮。彼時,正值端陽佳節,宮里張燈結彩,一派喜氣。林老太太陪著太后說話,便有宮婢帶了她去外邊兒玩。
延壽宮比鄰千鯉池,池子里的荷葉田田,白蓮綻放,清香怡人,又有錦鯉在蓮葉間游來游去,煞是有趣。林浣拿了碎食逗著錦鯉,正玩得樂,隱約間聽得哭泣之聲,本以為怕是哪個做錯了事的宮女太監遭了主子的責罵。誰知偏頭一瞧,竟是一個□歲的小男孩,衣裳華貴,顏色上卻淡了幾分,想是洗的多了,且有幾處破損,面上沾了不少污漬灰土,手上還有幾道傷痕。
宮里是非多,需得步步為營,如履薄冰,林浣本不愿多管閑事。只小男孩那倔強的眼神,突然讓她想到前世的弟弟,沒來由的心里一顫,軟了下來,伸手摘了池邊上的一支白蓮去逗他,前世里,她與弟弟年歲上相差好幾歲,弟弟每次發脾氣,或是不開心,她便拿好看的或者好玩的東西這般去哄。
小男孩初時并不太理她,只她說了幾個笑話,溫聲軟語,到底是孩子,也漸漸放下了警惕。他問她,他沒想過要爭,沒想過要搶,可是為什么就是不愿放過他。她一時訝然,她可以因一時的心軟說幾個笑話去安慰他,逗他開心,可有些敏感的問題卻不能接觸,她如何告訴在,要在這宮里生存下去,只能去爭,只能去搶?她不能說,只能指了指東側竹林里的青竹。
小男孩呆呆地望著她,似懂非懂。
他又問,若是有人存心要勾搭帶壞你,你又拒絕不了,該怎么辦?
林浣又指了指一旁的蓮池。
小男孩越發疑惑,林浣略笑了笑便走開了。
此后二人從未見過,這些事,林浣也從未記在心上,不過偶然為之,若非今日的白蓮花,她哪里還能想的起來。
她曾想過男孩的身份,或許是親王之子,也或許便是圣上之子。可是,她從沒將當初的小男孩和如今的忠順王聯系在一起。
自她到得揚州,一切便都是忠順王算計好了的。她前腳入住福來客棧,后腳忠順王便到了,哪里有這般湊巧的事兒?且忠順王當日坐的桌位,方向上正好讓她在包廂里將他的舉止瞧得明明白白,連眼神間的變化也沒有錯漏。之后林槐的打探,只怕有些也是忠順王故意透過來的。那些打聽來的消息,兇險無比,無非是想告訴她,讓她盡快離開揚州。所以,本打算再多呆兩天,她卻執意第二日便走。
次日碼頭駕車狂奔,招搖過市,也是忠順王刻意為之。那最后一句詩詞自也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絕無逆旅知歸客,安問寒巖舊應真。一自鐘聲響清夜,幾人同夢不同塵。”說的正是寒山寺。
只是……
林浣掐著白蓮花,嘴角兒一笑。蘇揚鹽茶兩道復雜,此間官員與鹽梟勾結,不可盡信,此點林浣自然明白。忠順王單槍匹馬闖進虎穴,著實不易。只是,忠順王怎么就斷定,她能夠明白他的暗示?又或者她明白了,就會幫他?難道只憑借幼年時的幾句話?林浣愿意去賭,不過是存了幾分私心,也是知曉,忠順王是能夠平安富貴活到“賈府抄家”的。那么忠順王呢,他會不會賭的太大了一點?倘若沒有林浣設計的寒山寺的一出戲,忠順王要如何脫身?
自她明白忠順王遞過來的求救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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