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春宴(2/2)
只怕是不愿與我們這等俗人呆在一塊。”
林浣抬眼細瞧,這女子她卻是從未見過,不知今日初次見面為何對她這般敵意,只這話說的實在不太聰明,有意擠兌林浣,可卻是將其他姑娘都貶低了。
眾人面色均變了變,只那黃衣姑娘卻似一無所知。鄭寧兒雖是庶女,卻是鄭國公的幼女,如今府里也只她一個未出嫁的姑娘家,身為東道主,總不好見氣氛越發尷尬下去,忙出言做和事老。林浣也不想與一個小丫頭片子計較,這才作罷。可那黃衣姑娘卻不知如何想,瞪了林浣一眼,便往池塘去。
鄭寧兒忙領了其他姑娘同去,又親自來邀林浣與張晗,經了這一出,林浣不好再推辭,只得應了。
到了池子邊,林浣言說怕水,并不往舟上去,張晗指了指池子邊的涼亭,道:“我和表妹只在這里坐瞧著,也給你們做個裁判,看誰劃得最快。”
鄭寧兒勸說了幾回,見林浣和張晗態度堅決,無奈只得罷了,又吩咐下人上了瓜果茶水在亭子里。這才轉身照應旁的姑娘去。
張晗拉了林浣入座,見四處無人了,才冷哼道:“我還道這鄭國公府的手段有何高明呢!也不過如此,小船上,稍微一個不注意,搖晃起來,便是不能將你推落水,也可濕了你的衣裳,到時再好意帶了你去換……”
林浣心知肚明,拉了拉張晗道:“姐姐小心些,咱們知道便好,這到底是在別人地頭上。”
張晗撇了撇嘴,又指了指方才那黃衣女子,道:“你還沒來之前,我聽旁人說的,這是去歲金科狀元的妹子,叫許薇。也難怪她與你不對付。她哥哥是一甲狀元,卻事事在海表哥這探花的后頭,她哪里會服氣?只雖不是寒門出身,卻到底沒落了,比不得世家,這氣度教養便也落了一成。你只別往心里去,甭理她就是!”
林浣正欲回話,誰知那許薇竟也沒上舟,已是走了過來。
“別以為我不知道,說我什么壞話呢!”
林浣眼珠一轉,忙起身拉了許薇入座:“我和表姐多年不見,不過閑談幾句,哪里會說妹妹壞話。”
許薇見林浣這般客氣,似是怕了她一般,面上立馬便得張揚起來。嘴上道:“大家伙只一味夸你哥哥,我瞧著卻沒什么本事,不過是靠著祖上余蔭罷了。”
張晗氣不過正要辯解,卻見鄭府里的丫頭正端了茶水上來,想起方才林浣突然對許薇的客氣態度,瞧了瞧依舊得意的許薇,又瞧了瞧林浣,林浣眼神朝那丫頭瞥了瞥。張晗心下一亮,立即明白過來,也便拉著許薇一口一聲妹妹。
許薇有些愣神,卻也未曾多想,只當是林如海當真是因著祖恩得的探花,到底心虛,在自個兒這個正經的狀元爺的妹妹面前便底氣不足,只得好生巴結。這般一想,面上越發得意起來,指揮著那丫頭又是遞點心又是斟茶。
只那丫頭手腳笨拙,一時不慎,竟將茶水倒在了許薇的身上,許薇呀地一聲叫了起來,那丫頭嚇得連連告罪,磕頭求饒。許薇卻半分不可退讓,對那丫頭又是打又是罵。
這邊兒動靜一出,那邊劃船的姑娘也停了,盡皆趕了過來,鄭寧兒心下一喜,可見得濕了衣裙的不是林浣,而是許薇,臉色一變,只皺著眉頭依舊與許薇賠了罪,拉了許薇往后頭換衣裙,臨行前頗為深意地瞧了林浣一眼。
林浣笑著轉頭與他人說笑,只做未見。心下卻清楚得很。鄭家若要對付她,濕她衣裙可不一定偏要靠池子,有的是辦法。因而當她瞧見那上茶的丫頭時便想到了。
這一回去后院換衣服,稍一不慎碰見誰便……義忠親王不會沒來由的來鄭家,且便是來了鄭家,總是外男,不好進鄭家內院,進了也無法久呆。但鄭家卻還有幾個兒子,在自個兒的府里尋自個兒的妹子,沒成想卻誤撞了在鄭寧兒房里換衣的林浣,這可怨不得旁人。
林浣心頭冷笑,這手段并不新鮮,且有些低劣,可若得逞了,便是一擊到位。林浣不得不感嘆一番這親王妃的心思。義忠親王想要求娶她,不過是因著想要拉攏林家。鄭家與義忠親王是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若她進了鄭家的家門,自也是一樣。既達到了義忠親王的目的,也解決了一個敵手,且這事若是她幫義忠親王辦成的,義忠親王自然會記她幾分情,更會對她另眼多看幾分。
只這計策可一不可二,用過一次,總不好再用一回。若尋旁的法子,眼見得天色也不早,那邊的戲臺子只怕也快散了。但未出鄭府,警惕之心卻是半分不可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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