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禪師(1/2)
可偏偏這個時候,從外面?zhèn)鱽砹艘魂嚰毸榈哪_步聲,又落定在了我們這間屋子的門外。
“誰?”驚云警惕的摸上腰間佩劍。
外面那人怔了片刻才低低出聲,“請問這里面的是蘇丹姑娘嗎?”
我心下大驚。
因為在鄭國時我鮮少與人接觸,會以蘇丹這個名字叫我的人除了公孫子都以外好像并沒有其他人了,屋外那個人會是誰呢?
驚云瞧向我,似在無聲征求我的意見一般,到底要不要開門呢?
我也沒立即應下來,而是凝眸朝門口詢道,“門外的先生,你找蘇丹可是有何要事?”
門外那人輕咳了兩聲,聲音越發(fā)的細微了起來,“實在是形式所迫,望蘇姑娘見諒,此前我們也是見過的,不過你是在昏迷中不知道而已!”????我稍愣住,總覺得這句話很耳熟,好像在哪里聽過一般,可究竟是在哪里呢?
腦海細細回顧了一番,我才恍然想起,這是朝陽禪師在幽林時和我說過的話。
難道門外那個人就是朝陽禪師?
“驚云,開門!”
“可是姑娘”
“開門吧!”
我無奈的揮揮手,驚云雖是滿臉的擔憂,但也只得照辦打開了門。
而透過門扉打開的空隙望過去,我所見到的卻是一個穿著寬大斗篷的佝僂身影。
從外表看上去那人至少已入花甲,盡管他低著腦袋令人看不清面龐,可斗篷的連帽下那一頭難掩的銀絲卻分外的醒目。
“老先生,你是?”
“蘇姑娘。”老者手里拄著杖,繞過神情警惕的驚云,步履蹣跚的進來了。
待驚云將屋門關(guān)上,老者方撲通一聲跪在了我面前。
“老先生,你這是在做什么?”驚羽作勢要扶起他。
老者卻躲開了驚羽的手,語氣羞愧道,“在下是向蘇姑娘賠罪來了!”
“賠罪?”我疑惑挑眉,“可我并不曾記得老先生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此話從何說起?”
聽我這樣說,老者直起身板,將斗篷的帽子褪下,露出了銀絲底下藏著的一張血肉模糊的面龐。
我被嚇了一跳。
至于說那究竟是怎樣的一張臉呢?
我身邊的驚羽被嚇的面色煞白,往后退開了數(shù)步,直到腿上不慎撞到了床邊,才哆哆嗦嗦的晃了晃我,艱難道,“姑娘,這是這是誰啊?怎么長得和鬼一般?”
我未答她的話,只是目光復雜的瞧著老者,腦袋里卻沒有一丁點關(guān)于他的記憶。
好半晌,才見老者振了振衣袖,一手撫上了他五官難辨,甚至沒有半點皮膚的臉,自嘲道,“姑娘是被我這副鬼德行嚇到了吧?”
“你既知道,還不速速遮起來?”驚云沒好氣的走過來,護在我身前,面無表情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老者將臉重新藏去了銀絲里,又咳嗽了幾聲,朝我叩首道,“蘇姑娘,罪人朝陽前來找你謝罪了。”
“什么?”我的腦袋里“嗡”的一聲。
掙扎著欲下榻,身子卻偏生無力的癱倒在地。
“姑娘!”驚羽見狀,連忙驚呼過來攙我,也顧不得那個老者模樣的究竟是人是鬼了。
而我的目光卻緊緊盯著那個人,“你剛剛說什么?你是朝陽先生?”
老者將腦袋低垂在胸口未發(fā)聲,算是默認了。
霎時,我只覺得胸口氣血翻涌,像是有什么要東西要從我的身體里冒出來了般。
待好不容易將這種不適的感覺強制壓下,我才狠狠道,“你為何要來?還有公孫拼盡力氣的保護你,如今你為何會變成這副樣子?”
“這都是我為了茍且偷生故意為之的,目的就是為了不讓大王的人發(fā)現(xiàn),可卻未曾想,子都竟因為我的事”
面前的朝陽禪師手指攥的鐵緊,默了好半晌,內(nèi)疚道,“我不殺子都他卻因我而死,如今我來找你謝罪,是因為實在不敢獨自偷生于世了,所以請?zhí)K姑娘殺了我吧!”
“你想的倒美!”我怒的隨手將地上藥碗的殘渣拾起,砸向他,“你既然知道你們鄭國的大王都是因為你的事才遷怒公孫的,你就更應該給我好好活著才是,因為這條命從公孫死去的那一刻就是公孫的,而不是你的!”
朝陽禪師愣住。
此刻藥碗的碎片從他的袖上滑落,落在地上“咚”的一聲。
“可是蘇姑娘,若是這樣你不恨我嗎?”
“恨!”我老實回答,“我恨不得現(xiàn)在就將你千刀萬剮,可我也知道,公孫當初在幽林肯放你走是因為他想要你活著,哪怕他早已知曉鄭國大王是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都是我的錯,若不是我沒用,母親害怕我吃虧托子都的母親傳言,讓子都好好照顧我的話,他就不會我就該死在鄢地!”
我抬眼,瞧著他痛心懺悔的樣子,心中很是糾結(jié),一面是覺得鄭國大王實在殘酷,竟連自己的兄弟都不肯放過,一面又深惡痛絕,覺得公孫因為這樣的人死實在不值得。
但我亦深知,再多的情緒也永遠換不回那個當初在紅梅樹下淺笑安然的男子了。
“你走吧!”我淡淡的說完,然后由驚羽攙扶著艱難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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