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不是真的(1/2)
雪愈下愈密,飄揚在這座被火光照的明如白晝的城邑里,覆蓋在那些死去的人身上,仿佛在無聲的哭泣一般。
而橫七豎八躺在路邊的尸體里,有身著鐘離兵裝的鐘離將士,也有被攔腰斬斷的吳國兵,最令人心痛的要數那些無辜受牽連慘死的百姓,其中最小的不過還是襁褓里的嬰兒…
我伏在馬背上,任由凜冽的寒風刺痛我每一寸肌膚,卻再也感覺不到絲毫的寒意。
而偌大的鳳城里,只聽見“噠噠”之聲,身下戰馬的鐵蹄踏碎了原本的死寂,在大雪覆蓋的青石路上長長嘶鳴了一聲。
路邊原本圣潔的雪被鮮血染紅后,在火光的照耀下好似無數怒放在尸體中央的妖花,詭異的紅艷投射進跳躍的烈焰中,不光令人心生畏懼,也使我突然有了種錯覺。
這里還是我熟知的人間嗎?
恍惚之間仿佛自己已經身處在了地獄里,沿途無數的冤魂與盛開的彼岸花正一步步引領著我走向死亡。
望著這樣凄慘的畫面,我的胸口一滯,猛然回神。????再也不愿意多看一眼。
可就在我痛苦的別過眸子時,身下的戰馬突然身子一矮,被絆倒了。
馬背上的我被甩開了數米之遠,狠狠的砸在地上。
我吃痛的捂住先著地的左肩,坐起身,這才看清了絆倒我的馬的是三個吳國兵。
他們手里拿著絆馬索緩緩靠近,鷙狠狼戾的臉上正貪婪的看著我,仿佛在他們眼中,我早已經成了一只待宰的羔羊。
我下意識的心里一緊,握緊了手里的佩刀,一步步往后退…
豈料,那幾個吳國兵見了我的樣子卻譏笑了起來。
其中一個吳國兵首先開嗓道,“瞧給這小白臉嚇的,果然是老天送給我的一個立功機會啊!”
說罷,那陰狠的臉上突然一凜,從懷里摸出一把刀,朝我快步而來。
接著,眸中寒光一閃,我頹然跌坐在地上。
本以為自己這條小命鐵定就要交代在這兒了,卻不料另一個吳國兵及時抓住了那個準備朝我下手的人。
“怎么?就憑你們倆還想和我搶功勞?我可告訴你們,我舅舅可是阿爾哈圖大人手下的親兵!”
那個被抓的吳國兵似乎與阿爾哈圖那個男人有些關系,不過另外兩個人卻一點也不買他的帳。
聽他那么說了以后,另外兩個人反而露出了一副鄙夷的神情,“那又怎么樣?這人是大家一起看到的,憑什么功勞都落到你頭上?”
“你們…”
好機會!
趁著三個吳國兵還在爭論不休,我偷偷將佩刀抽了出來。
就著三腳貓的武功,將刀身架在了那個與阿爾哈圖有點關系的吳國兵脖子上。
“你做什么!放開他!”
另外兩個吳國兵面色果然變得難看了起來。
我冷笑一聲,瞧瞧手里的刀,和嚇得臉色青灰的吳國兵,不緊不慢道,“我想干嘛?你們都給我瞧仔細了,我手里的這把刀可沒長眼睛。”
“好,我們…”另外兩個吳國兵對視一眼,終于將手里的武器放下,“我們放你走,你把他給放了。”
把他給放了?簡直是笑話!
我挑眉冷笑,目光望向倒在地上的馬。
“去把我的馬牽過來,”說罷,我的刀身又離那吳國兵的脖子近了半寸,狠聲道,“別給我耍花招,否則我讓他去給這鳳城的新鬼作伴!”
“好…”另外兩個吳國兵,其中一人連忙朝我的馬走去,作出一副要牽馬的樣子。
就在我放松警惕時,一把尖刀飛了過來。
我將頭一側,躲開了。
而我挾持的人質卻沒這么幸運,尖刀的刀鋒恰好劃過了他的頸項,割斷了他的大動脈。
霎時,鮮血噴涌而出,濺到了我的臉上和甲胄上
然而,在滿臉的錯愕與憤恨中,那個吳國兵面對死亡,終究什么也做不了的頹然倒地。
“你們…”我難以置信的瞪大眼。
嗅著鼻尖處傳來的陣陣血腥味,只感覺五臟翻江倒海的難受。
“其實我早就看這小子不順眼了,多虧了你才有了正當理由殺他,真得謝謝你啊!”
那佯作牽馬的吳國兵,陰鷙的面上嘿嘿一笑,在這充斥著死亡氣息的雪夜里顯得十分詭異,猶如地獄里的羅剎。
他們陰笑著,朝我靠近。
我本想即使是死,也得和他們拼一拼的,可我的雙手此刻卻不聽使喚的,顫抖的厲害。
最終,隨著我手里的刀“咣”一聲落在地上,吳國兵嘴角陰冷的笑逐漸擴散的越來越明顯了。
就在這時,我的身子突然不受控制的被人從后面一把圈進懷里。
在我的大腦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耳畔傳來刀鋒劃破肉體的脆響。
接著,那兩個吳國兵發出了凄厲的慘叫,最終還是倒在了死人堆里。
“你沒事吧?公主?”
我呆呆的抬頭,看著沈霄寫滿了擔憂的臉,心里突然一陣輕松。
“我不是叫你自己走嗎?怎么還進城了?他們有沒有傷到你?”
沈霄將我轉了一圈,確認我沒有受傷以后,才稍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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