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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宋天朝 > 7章(四)關中禍亂劉太尉征西遭諫 長安城危王長史賄敵誤命
7章(四)關中禍亂劉太尉征西遭諫 長安城危王長史賄敵誤命(1/2)
?朝廷大軍從建康開拔當日,長安城已亂作一團。
南北兩路大軍暫由傅弘之統率,撤進城內,赫連貴驅兵尾隨而至,四下里將長安圍得水泄不通。困守長安近三萬大軍對這種不打不撤死氣沉沉的局面莫不怨聲載道。各類流言、傳聞滿天飛,矛頭直指大軍總指揮部。劉義真率一干軍將在外城巡視,城內有認識劉義真的軍將,沿途不斷攔車叫罵。劉義真方知全軍已有近三個月未發一個餉錢。
劉義真催馬返回內城都督署衙,早有衙內下人忙活著張羅飯菜,一壺熱茶尚未遞至跟前,被劉義真一腳踢飛:“給我滾下去,把謝靈運找來,快!快!”
服侍劉義真的門人曉得他的孩子脾氣,當下顧不上收拾杯盤,飛也似地去尋謝靈運。
謝靈運自恃一身過人才華,原想隨劉義真西進關中,展露一番。殊不料,大軍行營歷來只認派系門戶,除了頂頭上司,誰的帳也不買。爭權奪利、明爭暗斗、血雨腥風,明里談笑風生,暗地里使絆子扔黑磚,不置對方于死地終難罷休。進長安當日,劉義真賞賜下人,讓謝靈運找王修批錢。謝靈運自恃身為貴陽公署衙中郎,不是難事。誰料王修瞥一眼謝靈運名刺,鼻子里冷冷一哼便擲扔當地:酸文迂腐,謝靈運算什么東西!
謝靈運如遭當頭棒喝,只覺天旋地轉,仿佛整個長安城的軍將都在哈哈大笑:酸文迂腐,謝靈運算什么東西!
自此謝靈運決不參攬軍政,每日除了陪伴劉義真城內晃悠,便在城內各處尋酒覓樂,打發時日。一月前在朱雀街“天盛客”酒樓偶然識得蕓秀,頓覺眼前一亮。這蕓秀在江南時已深慕“江左第一才子”謝靈運大名,其文賦賞習把玩,貪戀不已,萬沒料到會在長安城識見夢中之人。原覺有冒名之嫌,謝靈運亦不爭辨,當即在酒樓間作賦一篇,蕓秀大是興奮莫名。
署衙內遍尋不著,門人催馬直奔朱雀街“天盛客”酒樓。距酒樓一箭之地,聞聽前方吵吵嚷嚷叫喚不休。
門人跳下馬背,擠上前去,見一伙軍士約有百八十人將十余名軍將圍了當街,揪衣扯甲,大有一言不合就要開打的架式。那百八十名軍士衣甲破舊,一望便知是城外撤回的軍士,被圍的軍將卻甲胄鮮明,锃亮軍鞍高及半膝。
“大爺,這是咋回事?”門人問邊上一名老者。
老者嘆了口氣操一口關中口音道:“甚的年份?城外頭鼓角震天吆,城里當兵的還窩里反,劉太尉的心血算是白費了!”
人群中走出一名軍官模樣的年輕漢子,把頭盔往下一摘,任由寒風將束發皂角吹得散亂,沖四圍百姓一抱拳:“長安城的父老鄉親,今日擾集實乃迫不得已。我等本為南路沈帥部下,王鎮惡臨陣脫逃,意欲禍亂關中,沈帥當機立斷斬于陣前,為朝廷除去一大禍患。沈帥一心操持軍事,無功便罷,為何無故遭斬!劉都督坐鎮關中,前番戶縣一戰,我等奮勇殺敵,亂軍陣中連斬兩名敵將,依軍律當賞五千錢,為甚王長史扣住不發?賞錢有無分文,兄弟們暫不索要,可整整三個月的餉錢至今無著落。劉都督統率關中兩州軍政,他王修憑什么擅權!”
包圍圈中一員穿戴整齊的將官聞聲罵道:“關越風,休要信口雌黃,無端詆毀王大人。今長安事急,外無援兵,內無糧草,大家都知道,哪里有錢可發?此存亡之秋,本應上下一心共度難關……”
被稱作關越風的軍將當即斷聲喝道:“放你娘的屁。劉重山,若不看你往日一處灶里吃過幾天飯,我早一刀殺了你。你有能耐混了王長史麾下,不用上前線對陣賣命,掉頭就是這般嘴臉,實實小人!近一個月兄弟們未吃一頓飽飯,連走路的力氣都快沒有了,三月無餉,怎地不讓兄弟們說幾句,就要下令拿人!”
圈外有人叫道:“老關,聽他胡謅么?姓劉的吃得飽飽的,狐假虎威,仗什么勢,不過是王修老兒的一條狗!”
劉重山大怒:“為何出口傷人!”
那軍士道:“索性不過一條命罷了,死在城外是個死,死在自家人手里不定痛快些。出口傷人,不看在劉都督面子上,我就饒你不得??诳诼暵曊f沒錢,有種帶我們去長史府衙看看,就是一條狗也比我們這些大頭兵體面。前番沈帥平禍北路王鎮惡,十四車珠寶哪里去了?你說,劉重山,有膽今日當著全長安城百姓的面說說!十四車珠寶至少有十車是你劉重山親手押運的,我說錯了一個字么!”
圍觀百姓軍士一齊掉頭看著被圍的劉重山。
“天吶,十四車珠寶,還說沒錢,遭天殺的種,錢都哪去了!”
“姓劉的,你給大伙說,有沒有這回事!”
“這還用問么,準是被那些官老爺貪污了,貪污得一點痕跡也不留,吃人不吐骨頭渣的雜種!”
劉重山臉色漲得通紅,正要申辨,唇角半啟又立即閉上,怒目瞪著關越風。
關越風道:“姓劉的,你說說那么多錢到底哪去了?長安城不過巴掌大個地方,城外敵軍壓境,可有妥善安藏之所?”
軍士們圍上來嚷嚷道:“姓劉的,快說,錢到哪了?”
“莫不是合伙與王長史私分了吧,王長史吃肉,你多少可撈拉些殘湯剩水?!?
“日他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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