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軍情(五)(1/2)
?更新時間:2011-10-30
“君上,殿外有人求見。”不知何時,剛才送允姮出去的內侍確有回到了殿內,恭敬的朝端坐的嬴渠梁行禮道。
“有人求見?”嬴渠梁唯一蹙眉,心中暗自揣測來的哪位大臣,口中輕聲問道,“所來是何人?”
“奴婢不知。”那內侍搖頭道,“此人是由宋先生帶入宮的,本來景大人令其在偏殿等候,只是奴婢剛才送允姮王子出宮之時,被此人攔住,說是有要事要見君上。奴婢不敢做主,便來請示君上是否接見。”
“宋病己帶來的?”嬴渠梁思慮有頃,瞥了內侍一眼,沉聲道,“既是隨宋先生一道前來,那便領他進來吧。”
“諾。”那內侍拱手應了聲,轉身走了出去,不多時,一個面容俊秀的男子便隨他一道進到殿內來。
“見過秦公。”那男子自然便是范性了,只見他朝嬴渠梁行了一禮,便負手站立在殿中,不再言語。
“你是何人?”嬴渠梁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但見此人分外眼生,自己顯然沒有見過他,只是不知為何,總覺得這人身上有股熟悉的味道。
范性不答,只是拿眼瞥了瞥殿內的其余各人,嬴渠梁自然會意,沉吟片刻,揮手道:“你們先出去吧。”
“諾。”原本拱衛在殿中的甲士盡數緩步走了出去。唯獨剛才領范性進殿的內侍有些不安的望了自家君上一眼,并沒有挪動腳步的意思。
“你也出去吧。”嬴渠梁朝他點點頭,吩咐道。
“這…”內侍顯然有些猶豫,臉上的不安之色溢于言表。
“既然是宋先生帶來的人,想必不會于寡人不利,你先出去吧,沒我的吩咐,不要讓任何人進來。”嬴渠梁嘴角微微上翹,笑著說道。
范性聞言,臉色一變,睨了對面安之若素的男子,眼底閃過一抹精光,不過須臾便恢復原狀。
“諾。”雖然不情愿,但是畢竟是國君的吩咐,那內侍不敢再言語,躬身退出殿外,而且還吩咐門外佇立的兩個衛士拉攏了殿門。
一時間,偌大的偏殿中只剩下了范性與嬴渠梁,二人安靜的對望了片刻,嬴渠梁唇邊的笑意更盛,俄而朝范性開口道:“如今此處只余你與寡人二人而已,閣下有話不妨直說。”
范性依舊沒有開口,緩緩往前邁了兩步,走到離嬴渠梁三步之地,只見對面端坐的男子依舊是面不改色,忍不住長吁了一口氣,忽然伸出兩手交叉并攏在胸前,迅速的比了兩個奇怪無比的手勢。
說來也怪,一直面色平淡的嬴渠梁見了這兩個手勢,表情也跟著變幻起來,啞然失聲道:“你是墨家中人!”
“墨者范性見過秦公。”范性見他堪破了自己的身份,點點頭,再次行禮道。
“先生請坐。”嬴渠梁單手平伸,請自己身前這個不期而至的墨者坐下,而范性也不與他多做虛禮,依言跪坐在了他對首。
“敢問先生從何處而來。”嬴渠梁收斂起嘴邊的笑容,肅然問道。
“范性從大梁洞香春來。”范性開口答道。
“洞香春?”不知為何,聽到“洞香春”三字,嬴渠梁心中陡然升騰起了一股不安之色,面色也變得越發嚴峻,片刻之后,這才緩緩道,“不知晉括晉先生與先生如何稱呼?”
“他乃是我師弟。”范性很干脆的回答道。
“哦。”嬴渠梁應了一聲,似乎有些詫異的說,“貴門一向與我大秦交好,而這幾年都是由貴門在秦國事務一向都是由晉先生打理,不知范先生你所來是否是…”
范性聞弦歌而知雅意,開口截道:“師弟打理秦國事務向來極有分寸,墨子對其信賴有加,秦公不必擔心師弟會被撤換,而我求見秦公亦是另有其事。”
“哦。”嬴渠梁似乎松了口氣,秦國與墨家淵源頗深,一向都是互通有無,而墨家想秦國提供的最重要的東西,當然便是山東各國的訊息,這幾年來這些信息都是由這晉括傳遞給自己,他自然害怕墨家裁撤此人。如今聽聞并非如此,他也稍微寬了寬心。
“那不知先生所來櫟陽是為何事?”嬴渠梁瞥了范性一眼,輕聲問道。
“我此次是奉墨子之命,為秦公你傳信而來。”范性依舊是面沉如水,看不到任何表情。只是伸手在懷中摩挲片刻,掏出一支一支銅管遞給嬴渠梁。
嬴渠梁滿腹狐疑的接過銅管,很容易便發現這是墨家特制的,一管一法,不同的銅管有不同的開法,若是強行用外力打開,里面所藏得信息也會灰飛煙滅,想來這中銅管除了以機關術聞名天下的墨家,再無一門一派可以制作出來。
嬴渠梁細細將銅管端詳了片刻,確認這管沒有被人中途打開過,這才遞還給范性。范性一摁管頭的銅豆,管蓋“當”的一聲攤開,黢黑的管中隱隱透著一抹白色。
嬴渠梁眼睛一亮,再次接過銅管,伸出二指捏住那抹白色,輕輕往外一拉,但見一方白絲落在了掌心之中。
白絲上寫著一行細密的小字,嬴渠梁將這幾行字在心中默念了一遍,頓時皺起了眉頭,緊抿著嘴唇,久久沒有言語。因為白絲上寫的是:魏軍不日叩境。
良久,嬴渠梁緩緩將白絲和銅管放在方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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