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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縱橫捭闔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三說秦公(終)(1/2)
“先生所言極是,變法強秦順應民意,必定能得我秦人一致擁戴。”嬴渠梁情真意切的說道,“只是寡人誠心誠意,披肝瀝膽求變法賢才十數年卻不能得。名士難求,高人難遇,如何不讓寡人郁結。”
“秦公勿憂,故事中愚公既然能得鄰人幼/齒年歲的孩童相幫,自是得道多助之理。秦國苦心求賢,自然也能求到變法大才。”宋病己笑著說道,似乎渾然沒有發覺嬴渠梁看向自己的眼光那股熱切期盼之意。
嬴渠梁剛才所言,本是欲擒故縱之意,坦陳自己求賢不易,希冀宋病己能為自己所動,應諾下與自己一齊變法強秦之任。然而此刻卻聽聞他言中之意,這變法大才另有其人,不禁心生疑惑,但看宋病己智珠在握的模樣,卻又不便立刻相問,只得按捺下心中的困惑,靜待宋病己的下文。
“這便是我所言之二,秦國變法雖不能將希望全部寄托在外力之上,然必定也會有賢才奉求賢令入秦,秦公自當知人善用,使竭誠擁戴變法之士居于樞要職位。不然,法無伸張,令無推行,行之朝野,便成強弩之末,也會寒了賢才之心,阻塞變法之路。”宋病己望著嬴渠梁懇切的說道。
“這是自然,不消先生多言,寡人自當如此,否則豈不是讓求賢令之功一朝盡廢?”嬴渠梁想也不想的回道,“先生還有要教寡人的么?”
“還有最后一點。”宋病己嘴角微微上揚,接著道,“在下所言之三,這愚公雖名為愚,然大智者若愚,而秦國便正需要一位大智若愚的變法領軍者。”
“若無此人,由寡人自領可乎?”嬴渠梁沉吟片刻,試探著開口問道。
宋病己卻是搖頭道:“為人君者,驅駕英材,推心待士。然變法之舉紛繁復雜,雖有人擁護,然必定也會有因循守舊者反對,擁護、反對皆乃是秦國之民,秦公身為國君,執掌公器,子曰:王言如絲,其出如綸。王言如綸,其出如。(注)故秦公只宜從旁攜持變法,謹言慎行,否則國家動輒便易混亂。”
宋病己的話說得很清楚,嬴渠梁身為秦國國君,一言一行都關系著秦國的形象,而變法本就是飽含著爭議和反對的舉動,無論如何國君不能放在最前線,充當守舊者攻訐的靶子,而應當用自己的威嚴和影響力扶持變法,否則一旦反對者對國君攻訐在百姓中有了成效,人民對國君沒了畏懼,便很容易就會產生動亂,使國家陷入動蕩當中。
聰慧如嬴渠梁,自然很快便明白了這一點,緩緩點點頭,鄭重的說道:“寡人謹記先生教誨。”
“那這變法重任又該由誰來擔任呢?”旁邊的嬴虔皺眉問道。
“當選一高潔品行的大賢為任,此人當極心無二慮、盡公不顧私的無雙國士,唯有此等人物才能擔當起變法重任。”宋病己淡然的回答道。
“無雙國士?”嬴渠梁和嬴虔面面相覷,如此人物,只怕是萬里難尋其一,但不知為何宋病己說得卻是如此篤定。
嬴渠梁自以為明白了什么,瞥了宋病己一眼,忽然站起身,朝他一拱手,誠心道:“先生這幾日數番說教,以事喻人,寓意無不是高屋建瓴,勘透天下,使嬴渠梁彷如撥云見日,變法憂心頓去。渠梁以為,這秦國變法重任,舍先生則無誰人能擔當!”
嬴渠梁并不是即興而言,對于他這種做事從來都是深思熟慮、謀定而后動的君主,絕不會貿然任用一個不熟悉的人員為官。經過這些時日的接觸,他心中已經完全肯定了宋病己的才能,而自己變法之心業已堅定,所以也覺得是時候為宋病己確定職守了,孰知宋病己如今卻要推薦另一位所謂的賢才,嬴渠梁忽然有種不確定感:你自己都知道辯才須待七年期,如今事到臨頭,你撂擔子了,難不成還要自己再試一次才?
宋病己似乎沒體會到嬴渠梁這種感覺,也站起身來,依舊面帶微笑的說道:“秦公謬贊了,然病己才疏學淺,不過中人之姿,實在難以擔當如此重任。”
頓了頓,他接著說道:“而我為秦公舉薦一人,擔保能成這大事。”
嬴渠梁訕訕的坐下,似乎有些意興闌珊的說道:“不知先生要為寡人舉薦哪國大才?”
“若在下所言無差,或許此人已入招賢館中。”宋病己自信滿滿的說道,眼底滿是篤定之色。
“招賢館中?”嬴渠梁左思右想,他失望之余心中更覺詫異,因為招賢館中所有士子所有士子的強秦之策,他都看過,實在想不出有哪一位能夠稱得上是國士之才的。
“此人乃是衛國士子,姓衛名鞅。”宋病己臉上閃過一絲向往之色,一字一頓的說道,“秦公得此人,必如魚得水,”
“衛鞅?”嬴渠梁聞言眉頭一皺,久久沒有開口,他雖然算不上是博聞強記,沒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但亦是思慮過人,然而記憶中卻從沒有聽說過“衛鞅”這個名字。
“君上,先生。”一直低頭不語的景監,終于開了口,他是一臉疑惑的望著宋病己,不解的說道,“景監從未聽說過有叫衛鞅的士子入過招賢館。”
他邊說,便從懷中取出一卷竹冊,緩緩攤開來,指著竹冊朝眾人說道:“此乃如今招賢館中所住列國士子名冊,其中并無一人名叫衛鞅。”
宋病己聞言,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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