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縱橫捭闔 第八十七章 大禮(二)(1/2)
手捧著這冊論集,宋病己感覺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大梁般,身處的不是平凡無奇的櫟邑客棧而是燈紅酒綠的洞香春中,一時間各種酸甜苦辣涌了上來,心中五味成雜,思緒不禁飄回了大梁城,很想看看那個自己深戀著的女子,如今可安好?
“先生,先生,宋先生?”耳邊傳來晉括的聲音將他拉回到現(xiàn)實中來,宋病己微微一震,眸子回復澄明,只見其余三人的眼光都落在自己身上,晉括和朱泙漫都是一臉關切狀,只有范性臉上有些古怪。
宋病己微微一笑,搖了搖頭,開口道:“晉兄恕在下失態(tài)了,剛才想起了一些往事,一時有些失神了。”
“宋先生客氣了。”晉括也不追問是何往事讓宋病己剛才如此情狀,只是淡淡一笑,便不再開口。
宋病己右手在論集上反復摩挲著,片刻才開口道:“原來晉兄便是因為這冊論集才知曉我宋病己之名。”
其實當他看到這冊論集時便大抵想到了晉括是如何知曉自己的了,再聯(lián)想剛才范性說這家客棧與洞香春有關,結(jié)果便不言而喻了。只是他沒想到自己名聲竟是如此之大,秦國櫟陽城中都有人知道自己,由此可見這論集流傳之廣,亦使他不得不佩服蝶兒的遠見。
“豈止是知曉,對于先生之名,晉括可謂是如雷貫耳。”未想那晉括卻是一臉向往之色,“先生在這論集中的所有名言警句,晉括都能倒背如流,常常在無人之際反復揣摩,只覺其中字字珠璣,不知隱含著多少道理。若是先生有閑暇,晉括還想就其中一些還未想通透的關節(jié)向先生請教,還望先生屆時一定要為我解惑。”
“凡事辯則明,不辨則晦。晉兄欲與病己辨析學問,可是求之不得。”宋病己笑著說道。
“凡事辯則明,不辨則晦?”晉括微微一愣,沉吟片刻,由衷的開口道,“宋先生果然好才情,當真是出口成章。”
出口成章?只要不是出口成臟便好。宋病己在心頭竊笑,臉上倒是擺出一副謙遜的模樣,拱手道:“晉兄謬贊,病己如何當?shù)闷稹!?
“當?shù)闷穑數(shù)闷穑蜗壬槐剡^謙。”晉括連聲道,俄而他又似想到了什么,笑著說道,“先生可知,非但是在下,就連那秦公對先生都是欣賞有加,交口不絕。”
“這…”宋病己不禁微微一怔,眼前仿佛浮現(xiàn)起嬴渠梁那張貌不驚人的臉,不禁追問道,“這秦公所好,晉兄又是如何得知的?”
“嘿嘿。”那晉括卻是古怪的一笑,瞥了宋病己一眼,開口道,“先生有所不知,現(xiàn)在秦公手中的那冊論集便是在下親手送入櫟陽宮的。”
宋病己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晉括接著說道:“后來便聽人說,秦公對這本論集是愛不釋手,而且對上頭先生所言更是大加贊賞,甚至前幾日還特地派人來客棧詢問我,是否還有記載先生其它只字片語的冊子在。”
聽人說?宋病己倒從晉括的言語里聽出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心中暗嘆:難怪不得這洞香春能屹立近百年不倒,而且聲名還愈發(fā)的顯赫,最起碼這無孔不入的消息來源,便是一大助力。所謂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無論是商場還是戰(zhàn)場都是通用的。
“好了,好了,我有些倦了,快給我們安排院子住下吧,有什么事你倆私下慢慢說。”范性見這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而且還有越聊越火熱的趨勢,忍不住打斷道。
“好的,我馬上給范兄你們安排。”晉括見范性如此說,趕緊叫來幾位客棧的侍者領著宋病己三人去到內(nèi)院中住下。雖然覺得晉括對范性的恭敬有些太過頭,不過宋病己是個聰明人,知道自己問了也必定是白問,還不如閉嘴的好。
侍者將宋病己和朱泙漫領到內(nèi)院最西面的一個小院子里,庭院正好有兩間客房,青磚黑瓦,顯得分外幽靜。院內(nèi)還有一顆頎長的桂樹,時近深秋正是桂樹飄香的日子,婆娑樹影下,伴隨著微風送來陣陣香味,使得整個小院中彌漫著一股舒爽的氣息,讓人格外神清氣爽。
“先生旅途辛苦,請在此處好好休息。”那侍者引著宋病己進到院子里,開口說道。
宋病己顯然很滿意這個地方,還未進屋,便朝侍者點點頭,拱手笑道:“有勞了。”
“先生若是有需,盡管吩咐便是。”那侍者回了個禮,笑著說道。
推開門,里面的陳設雖然不多,書案、木椅、銅鏡等都是應有盡有,可謂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而這對過了好幾日露宿荒野生活的宋病己來說,簡直與天堂無異,自然連聲嘖嘖稱道不已。
過了片刻,卻驀然想起,這小院只有兩間屋子,而這侍者也只將自己和朱泙漫兩人帶了過來,那范性呢?思慮及此,轉(zhuǎn)身喊住準備關門離去的侍者開口道:“對了,你可知與我倆一起來的那位范先生,如今身在何處么?”
“范先生現(xiàn)在和掌柜在一起,大抵等會掌柜會給他安排地方住下吧。”侍者先是一楞,旋即答道。
“哦。”宋病己淡淡的應了聲,點點頭示意自己明了。
櫟邑客棧的正屋內(nèi)。
“師姐,你為何要這身裝扮?”晉括上下打量著范性,眼珠子滴溜溜的轉(zhuǎn)著,顯得很是疑惑。
“怎么,你覺得有何不妥。”范性橫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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