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縱橫捭闔 第七十七章 入秦(十一)(1/2)
義渠人雖然也算是戎狄一族,然而在這戰(zhàn)國時代,中原文化源遠(yuǎn)流長。從夏朝開始,這黃河流域衍生出來的文化便一直被認(rèn)為是正溯,而那些個所謂的東夷西戎南蠻北狄,從來就是被這些個中原人鄙夷的對象。
從名字就看得出來,所謂夷、戎、蠻、狄都是蔑稱,表達(dá)了周王室對這幾處不服歸化的外民的輕視。不過用宋病己這個后來人的眼光來看,其實(shí)這些原本所謂的外民在與中原文明不間斷的文明交流和自身繁衍中,慢慢的融入了中原華夏民族,也成為后來漢民族的一部分,自然也無所謂區(qū)別了。
當(dāng)然這也是馬后炮而已,現(xiàn)在的戰(zhàn)國人哪里能想到這么多,即便是大德如孔老夫子,也是主張先要用禮法來教化這些野蠻人。
話說回來,義渠人算得上是與中原文明比較親近的,從他仿照中原各國建立自己的國家而言,至少這個民族存著一顆向往中原文明的心。既是如此,那么這些人當(dāng)人有幾個通曉中原語言也不足為奇。
當(dāng)看到朱泙漫從馬車一角沖出之時,這些義渠人下意識的拉弓搭箭,朝這男子射去,不過那男子著實(shí)了得,手上的大刀一舞,只見青光一閃,所有射向他的羽箭都被打落。
眼見這人跑遠(yuǎn),有幾個義渠兵策馬想要追擊,卻為其中一人所攔,那人大概是領(lǐng)頭的,他將剩下的所有義渠兵聚攏在一起,竊竊私語了一會兒。然后派出一人一騎慢慢的朝馬車靠近,走到離馬車大概三尺的地方,勒緊了胯下的戰(zhàn)馬。一雙如鷹隼的眼神小心翼翼的打量著面前這個在自己國度罕見的物事,而就是這看似無害的東西剛才在一瞬間奪取了自己數(shù)位戰(zhàn)士的性命,這如何不讓他心生畏懼。
等了許久,見不到任何異樣,忽然他眼中閃過一抹厲色,舉起長矛狠狠的刺向馬車。
宋病己心中很忐忑。
因?yàn)樵谀且魂嚴(yán)呛柯曋螅搜圻@薄薄的車廂木板,小心肝便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而果不其然,沒過多久,便有一陣疾風(fēng)暴雨般的羽箭射向自己所在的馬車。那個時候,宋病己還真有我命休矣的念頭,不過萬幸的是,那些羽箭竟然都只是打在了車廂木板上,沒有一支穿透了木板射到車廂里面來。
宋病己還在暗自納悶,難道這個時代的弓箭就如此落后,連一層木板都穿不透?俄爾,當(dāng)羽箭與車廂碰撞的清脆聲響傳來的時候,他才明白過來,不是這羽箭不夠給力,而是這車廂表面的木板下根本還嵌入了一層薄薄的青銅。
這哪是什么馬車,分明就是一輛防彈車。宋病己暗自咂舌,難怪自己離開大梁的時候,那老伯當(dāng)曾對自己笑言,此行西去,有了范性和這馬車擔(dān)保自己一路平安。現(xiàn)在想來,這老頭兒還真不是無的放矢,也難怪范性剛才聲色俱厲的要自己躲在車廂里,不要出去,原來這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想到這里,宋病己心中涌起了一陣暖意,嘆道:范性此人雖然脾氣有些怪,但是心地還是不錯的,至少他是真心實(shí)意的護(hù)送自己入秦,無論何時都以自己的安全為先。
可惜,這想法很快便被殘酷的現(xiàn)實(shí)所打破,只見一柄鋒利的矛猛的從車外毫無征兆的刺了進(jìn)來。擦著宋病己的衣角過去,帶起的勁風(fēng)讓宋病己差點(diǎn)叫了出來,不過他迅速便反應(yīng)過來,自己若真是叫出聲,只怕這命就真不久矣。
于是他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不發(fā)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幸好這些義渠人都是些粗線條,一擊不中便不再出手,而是轉(zhuǎn)過頭朝遠(yuǎn)處的同伴做了兩個手勢。那領(lǐng)頭的義渠人大手一揮,領(lǐng)著眾人齊齊來到馬車旁邊。
耳中聽到散亂的馬蹄聲越來越近,范性身子就像緊繃了的弦一樣,手心不知何時已滿是汗水。當(dāng)聽到馬蹄聲近在咫尺之時,范性的目中閃過一抹兇光,奮然起身,像是一支離弦的箭般沖了出去!
那些義渠人本來都是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馬車上,他們是怕里面的人還沒有死絕,畢竟眼見為實(shí),若是這次沒有把目標(biāo)的人頭帶回去,他們也無法交差。
可惜就在這個略微一松懈的時候,范性動了,他身手敏捷有如矯捷的猿猴般,一躍而起跳到馬車的駕駛位置,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再次在那個車廂凸起重重的一掌摁下。
嗖嗖嗖!一陣破空的碎音之后,義渠人的慘叫聲再次在空中響起,一個個騎士捂住身體的不同部位從馬上跌倒,僥幸逃過一劫的義渠人都愣在了原地,已然忘卻了逃跑。
范性如何會放過這個大好的機(jī)會,瞄準(zhǔn)一個離得最近的義渠士兵,抽出短劍,微微一屈膝,然后跳上馬背,麻利的在義渠兵的咽喉輕輕一抹,順手便將他推下馬去。
此時,這些義渠人才如夢方醒,不過他們的兇性也被徹底的激發(fā)出來,眼見著殺人奪馬范性,剩下的三人一擁而上,想要為自己的兄弟復(fù)仇。可惜剛才諸人離得太近,而他們手上的武器是長矛和弓箭,都是遠(yuǎn)程武器,而范性手中的銅劍雖短,此時卻占了極大的便宜,這也是所謂的尺有所長、寸有所短的道理。
一聲慘叫之下,范性躲過了向自己刺來的一矛,手中銅劍出手,準(zhǔn)確的命中旁邊這個義渠騎兵的胸膛。
一時間,原本還為數(shù)眾多的義渠人竟然就只剩下了兩個,這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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