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1/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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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陰沉得厲害。
“自八月三十一日開始持續的陰雨天氣將在未來幾天內延續。我省大部分地區都將遭受三十九號臺風襲擊……”
道路上的大屏幕里到處播放著天氣預報,街道上的路燈有一盞沒一盞地亮著,狂風將行道樹吹得七歪八扭。沿街的商店極其冷清,已經零零散散關了好幾家店門。一天之內的第三場瓢潑大雨讓街道上稀少的車開始擁堵起來,在紅燈前排起了長龍。喇叭聲和雨聲埋在一起,轟鳴著路旁的稀少行人的耳膜。
九月初的天氣本應還有秋老虎盤亙,這半個月以來卻陰雨不斷,自八月底開始,所有人的衣著直接由夏裝跳到了深秋裝束。
連綿不斷的陰雨,好似天懲。
“自八月三十一日至今,已有多起連環殺人案件,兇手手段極其兇狠,且心思縝密,留下作案證據極少。警方和相關心理學家估計,多起殺人案件的元兇是一個慣常作案團伙,行事手法老辣。死者大致可分幾種死亡方式:窒息、驚嚇過度、精神失常……此外不排除天氣引發的個人心理問題因素……”
機械擁擠的街道旁,人行道上卻僅僅有兩三個被雨衣包裹卻仍舊打濕了全身的行人。
一個用傘全力抵擋著狂風作毫無意義的遮擋的男人,手里緊抱著公文包,舉步維艱。他的眼鏡鏡片上模糊一片,雨傘在大風之下時而翻骨,他的全身上下,恐怕就懷里那個皮包和胸口一小塊還算干些。雨水順著他的褲腿滑進鞋子里,浸透了棉襪,外頭的呢大衣,已然如同剛從水里撈出來一般。
風突然大了。男人踉蹌了兩步,用手撫了一把人行道邊的鐵欄桿。摸入手的欄桿有些滑膩。“嘖。”男人在暴雨之中厭惡地發出聲音,連忙甩開了手。不知道是誰把油漬倒在那欄桿上了。就算被雨這么沖洗,也沒有被沖干凈的跡象。男人只感到自己的掌心油滑,似乎抹不去似的。
天色愈發陰沉了。
男人準備回到家,開足暖氣,和妻女吃一頓暖和的晚飯,然后第二天就向公司請假。反正請假的人已經夠多了,而且是個快倒閉的公司,缺他一個不少。他已經試圖攔了出租車一路了。但是這種天氣要攔到出租車根本就不可能,尤其還是下班的時候。他決定抄小路回去。
男人的腳步在一條小路前一頓,隨后身子一轉,鉆進了那條小路。小路更為擁堵。被停著的小車占了四分之三的路面,還有一些生銹的自行車靠在墻邊。垃圾在雨里澆著,灘散了開來。
這里的雨絲毫不比外面更小,但風卻弱了許多。男人沉沉地舒出一口氣。小路上很靜謐。除了雨聲什么也沒有。被兩側的樓房遮擋的陰影顯得有些詭異。
男人向前走了兩三步,便放慢了步子。兩側的房子沒有燈光。不,有的,只是不知道為什么燈光似乎無法透出窗子以外。就好像誰用黑色的透明薄膜將那些窗子都封住了一般。男人的心臟開始不規律地跳動起來。
笑話。他不是個怕鬼神的人。從來不是。但最近的新聞的確有些嚇人。很嚇人。
男人有些冷,皮膚上雞皮疙瘩都聳了起來。他用濕漉漉的手搓了搓兩條大臂,才想起自己手上還有一些滑膩膩的東西。那種滑膩的感覺似乎從他手上蔓延到了手臂上。有一種像是被什么東西摸著的感覺。
那詭異的感覺似乎一路蔓延到了后背。
男人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路口不知道什么時候站了一個男人。披著風衣,頭上戴著一頂帽子,外面披著黑色的雨衣。他站在那里一動不動,雙手插在口袋里,腳下的影子順著路過車燈的照射而旋轉。
男人狐疑地盯了他許久。但是站在路口的男人并沒有動靜。他從他的背后看著他,看不清眼神。
男人的心臟又加快了跳動。他又想起最近發生的殺人案了。
所有的死者不外乎幾種死法:窒息、驚嚇過度、精神失常……
但男人卻想起了一個公安局的朋友悄悄披露給他的。這些人的死因在這種天氣下雖說看上去都十分自然,但他們都有一個不算共同的共同點:死者在死亡之后,軀體都被撕扯破壞得不成樣子。尤其是大腦和心臟——
那種撕扯方式就像是被強大的力道生生扯開,沒有絲毫技巧和工具,留下的尸體更像是某種動物進食后的一團模糊的血肉。
男人聽到那個消息的時候將信將疑。但此刻,他卻不知為何,腦中浮現起了那個警察朋友說的話。他的瞳孔不自覺地撐大了些,緊張地盯了那男人好一會兒。那個男人依舊一動不動。就像在等待什么。
男人向前挪動了一步,見對方并無動靜,便加快了步幅。此刻他感到胸腔里的心臟跳動得厲害。他沖自己安慰道:別傻了,那狗娘養的可能只是在等什么人。那身黑色的雨衣倒是不錯……
男人快步走了一會兒,突然感到背上和手臂上癢得發慌。他伸手撓了撓,竟感到指甲鉗進了一片腐軟之中。他的臉色頓時一變,眼神投向了那條手臂。他撥開自己的外衣,借著陰暗的光線,看到那條濕透的白襯衫上,不知什么時候沾染了深色的東西。手臂上的瘙癢越來越嚴重,他忍不住將另一只手伸入外衣之下猛烈地撓動。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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