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2/2)
照做。”
杜興德起初是想請他們把柳仙送走的,但是他想到了之前的灰仙。柳仙家的那個孫輩是他的客人造成的,但灰仙家失去的幾十只孫輩,可是由他親手造成的,若將柳仙送走,那灰仙不是又要回來報仇?這么一想,杜興德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如今的結果,已經是最好的了。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杜興德還是開口,想向邵逸求一些符紙。
通常這個時候邵逸是不開口,顧九自然而然地拿出幾張符紙,道:“避開上供奉的八個方位,將這些貼在家中各處就行,不怕迷路的小蛇們亂闖。若還覺得不放心,可自行購買一些上了年頭保養不錯的金器,懸掛在家里,同樣需要避開那八個方位。”
符紙杜興德沒有疑問,只是金器……“掛金器也可以嗎?”
顧九道:“可以的。蛇配地支中的巳,巳在五行中屬火,而五行中,金生水,你掛的金器多,生的水多了,可以滅火,蛇不敢進來。不過掛金器也要適可而止,水屬陰,多了怕宅子里陰氣重。”
杜興德聽得暈乎乎的,干脆一拱手,道:“還請道長幫忙布置。”
男孩父母也急忙開口,請顧九也幫他們家里布置一番。
顧九笑著點頭:“都可,都可。”
都給布置家里風水了,到時候給酬金的時候好意思少給么。
邵逸木著臉收拾法壇,當年那個膽小的顧九慫已經不見了,現在不止不怕他,還變成了財迷,每次出去辦事都會想法多賺酬金。當然,這是顧九提前準備的沒錯,但他不會主動開口,一般是主家提出有這個需求,他才會順勢說出。
回去的時候,顧九身上就揣了一百兩銀子,杜興德和男孩家都是有錢富戶,一家五十兩,在附近來說也是比不小的收入了。顧九和邵逸學著他師父的樣子,拿了一半出來散給周邊病弱窮苦無惡業的人家,剩下一半留著兩人開支。
之后幾日,無人上門請求,顧九和邵逸就待在道觀里,過幾日的斗姥神誕,他們也要將道觀好好清潔整理一番以迎接信奉斗姥的信眾。
這天,陳銀鈴提著個小花籃,花籃里面裝著一籃子新鮮野花,蹦蹦跳跳地來道觀找顧九玩。
陳銀玲進了大門,一抬頭就看到正殿的檐角上趴著一只黑貓,忙從籃子里拿出一個小花環,獻寶似的,“小弟,這是我給你編的花環,送給你。”
小弟腦袋搭在爪子上睡覺,被吵醒就抬頭懶懶地往下看了一眼,起先并不搭理陳銀玲,無奈小姑娘十分執著,小弟不下來,她就一直喊,顧九在配殿里擦神像,聽到了甩著濕帕子出來,“小弟,銀鈴在叫你啊。”
小弟無奈地喵了一聲,伸了伸懶腰,沿著旁邊跳下來,立即又懶洋洋地趴在了地上。
陳銀玲跑過去,小心翼翼地將花環戴在小弟的小腦袋上,捏捏小弟唯一的一只耳朵,捧臉夸贊道:“小弟真漂亮。”
小弟認命地叫了一聲。
顧九噗嗤笑出聲,“銀鈴,你又忘啦,小弟是男孩子,男孩子不好說漂亮的。”
陳銀鈴調皮地吐吐舌頭,站起來:“小九叔叔,我可以去后院看小紙人嗎?”
顧九正好要換水,道:“可以啊,我和你一起。”
邊走,顧九邊問:“你一個人上來的?”
陳銀鈴道:“我的好朋友送我來的。”
顧九哦了聲,“男孩子嗎?”
“是的喲。”
“那他怎么不和你一起進來玩啊?”
陳銀玲嘟了嘟嘴,“他不敢進來,他害怕。”
顧九笑了笑,山下幾個孩子,確實只有陳銀玲喜歡往這里跑,其他孩子顧九在山門口見過幾回,老遠看到他就跑掉了。
兩人來到后院,走到后院的一棵桃樹下,顧九來這第二年在這埋下一顆桃核,后來就長成了大樹。桃樹下立著一個小小的墳堆,墳前一塊小木牌,上面沒有具體名字,因為里面埋了許多的小紙人。
起先顧九埋這些小紙人,邵逸還不太贊同,覺得他過于投入感情。
可顧九沒辦法啊,小紙人們在時,會說話、會調皮玩鬧,在顧九心里,跟活人沒什么區別。
小紙人們壽命短,沒有功德甘露的話,最多存活十天,十天后就會永遠地離開。它們的五官幾乎不會相同,個性或害羞,或活潑,或驕縱,每只都是獨一無二的。小紙人們對自己的一生并不是無知無覺的,它們知道自己能活多久,面對即將逝去的生命,它們從來不會沮喪,它們說,能來到這世上一次就已經很好啦。
它們逝去后,很快就會有新的紙人再出現,但如果在它們逝去后,連讓它們誕生的主人也忘記了它們,恐怕才會讓它們真的覺得悲傷吧。
活著的時候要做一只快樂向上的小紙人,逝去后,有主人相伴,應該也是一只快樂的小紙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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