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2/2)
來,舒爽地忍不住喟嘆了一聲。
邵逸退出去,方北冥拿傷藥過來,師徒倆坐在陣法外面,邵逸脫掉衣服,讓方北冥給他上藥。顧九身體都快凍僵了,他眼神使勁往邵逸那邊瞥,就見邵逸身體表面傷口無數,丟在地上的衣服幾乎快染紅了,實在慘不忍睹。
顧九心疼道:“師兄,疼不疼啊?”
邵逸白他一眼,“你說呢?”
顧九:“……”聊不下去了。
方北冥則開始碎碎念:“你們兩個,一個比一個不省心。逸兒,要不是小九被抓過去,你是不是就要放煞氣出來擊散蘭月?煞氣一旦被引動,你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成功控制住嗎?還有小九,那厲鬼是能隨便吃的嗎?今天要不是你師兄在,你直接就被凍死在這了,你看看你現在,整個人都被陰氣裹住,師父和師兄都快看不清你長啥樣了。”
顧九原本身上的陰氣就濃,遇到方北冥后,方北冥給他佩戴了符紙,防鬼的時候還可以稍微收斂一下.體內的陰氣,此時他垂眼看自己的手,就見原本還很清晰的手跟纏了黑布一樣,整個人估計也是漆黑一團了。
顧九雖然差點死了,但是他沒覺得后怕,他躺在那里還喜滋滋地問方北冥:“師父,我現在發現這些厲鬼也沒那么可怕嘛,我連蘭月都咬了,以后遇到其他再想吃我的厲鬼,我就……”
“你還敢吃?”方北冥和邵逸異口同聲地打斷他。
顧九頓時弱弱道:“不、不是……我把他們捏爆?”
“這還差不多。”方北冥道。
邵逸則哼了一聲。
躺了一會兒,顧九感覺自己的身體終于沒那么冷了,手腳可以隨意動了,他翻身坐起來,正好看到地上的紅色印記,他疑惑地皺皺眉,湊近看了一下,“師父,這不是朱砂吧?”看著,倒像是血。
方北冥道:“朱砂可鎮不住你現在身上的陰氣,那是你師兄的血,正好他今天流了這么多,不用也浪費了。”
顧九:“……”
忽然勤儉持家的師父也有點可怕啊。
邵逸穿了衣服,他失血太多,掛了蜘蛛網似的臉煞白煞白的,看著也是枚小可憐。師兄弟兩個隔著一條陣法線坐著,看他師父清場。
之前顧九彈的朱砂線還在,沒死的郝家人已經有幾個醒了過來,他們或多或少都被怨鬼傷到,其中尤以秋蓉和老婦傷得最厲害。
秋蓉被郝振文啃了幾口靈魂,還被蘭月放了怨鬼蟲在臉上,這種蟲是怨氣凝聚而成,跟蠱蟲一樣,宿主不死它們就不會消失,玄門中倒是有法子消除。老婦親眼見鬼,先見自己兒子被蘭月殺害,又被怨鬼圍攻,她年紀大受不得刺激,此時醒得早,看著卻已瘋瘋癲癲,抱頭縮在那里不停哭叫。
蘭月和只剩一小半身體的郝振文被扔在旁邊,都用縛魂鎖捆住。小弟和小紙人們圍在旁邊,對著兩只鬼你撓一爪子我伸一下手,像扯棉花似得從兩只鬼身上撕下一縷又一縷的魂體。
方北冥過去,將小紙人收起來,又將小弟擰開,“行啦,再撓就沒了”
小弟還不解恨似得,對著欺負了顧九的蘭月罵罵咧咧叫了幾聲,才跑到顧九身邊蹲著。
方北冥招來陰差將蘭月和郝振文帶走,是入地獄服刑還是投胎,都由地府審判。那兩個陰差走時,還回頭看了眼顧九,見他陰氣那么重以為是鬼,嚇得顧九往邵逸背后躲了躲,方北冥攔住兩人解釋清楚才走。
之后,方北冥才開始破血煞陰龍陣。
破完陣的方北冥身體也虛弱了些,到最后最輕松的反而是顧九。
鬧了大半夜,師徒三人你扶我,我攙你的往門口走去。秋蓉爬過來攔住三人,央求幾人救她。
方北冥淡淡道:“種什么因,得什么果。你當年做出害人的事情,也別怨有今日的下場。”
方北冥抓鬼,在一定程度上已經沾染了別人的因果,只不過抓鬼是善事,行功德,可以與因果帶來的惡業抵消,所以玄門中人只要不走邪路,一般都是不會出事的。抓蘭月,是方北冥作為道士的天職,但救治背負惡業的秋蓉而損害自己的功德,方北冥是不會做的。
且,秋蓉的命數已經定了,他也不過是順勢而為。就像當初他在顧勇臉上看到了將死之相,才沒出手阻攔老道士拿他喂食厲鬼的舉動,郝振文的死,也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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