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清醒(1/2)
?沙沙——
一個背著太刀擁有小孩子形態的付喪神從高聳密集的草叢中鉆出來,是螢丸。
螢丸眼神帶著誰都能看出來的對于柳月痕的迷戀。見到這種情形,柳月痕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厭惡,又是這種表情。因為心中對于螢丸的厭惡,她的嘴上也不客氣起來:“誰允許你跟著我的?”
“主人,螢丸怕你出事。”他解釋道。
“有你在我才會出事!”
“主人....”柳月痕語氣中的毫不留情,讓螢丸難過的低下頭。
“不許哭,抬起頭來!”被呵斥的螢丸下意識的抬起了頭,眼中的委屈都要溢出來了。
嘖,真是礙眼!
“你露出這種表情是在給誰看?你看的根本不是我吧!”再也忍不住螢丸將她當做別人,柳月痕干脆挑破這層本就脆弱不堪的薄紙,將殘酷的事實擺在他面前。
“主人,你在...說什么?”螢丸迷惘的眼神對上了柳月痕的視線,下一秒又像是受不了她那仿佛洞察一切的眼神,心虛的移開視線,接著驚慌失措的后退,情急之下左腳胖到右腳,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說什么,難道你不明白?”柳月痕上前,彎腰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頭仰望他。
她俯視著螢丸,眉目中充斥著不屑,語氣輕蔑的道:“別把人當傻/子,你給我聽好了,我柳月痕可不是誰的替代品,也不會成為替代品!所以不要再用那種惡心的眼神來侮辱我!”
柳月痕咄咄逼人,絲毫不允許螢丸躲避她的視線:“呵,把我當做替代品的你不會是曾經被別人當做替代品吧。”她撕開了螢丸一直不愿也不敢去想的問題,一針見血,直/插入他的心臟。
“不,不是的。”螢丸臉色刷的一下變成煞白,顯然柳月痕的話語讓他想到了深埋在他內心中的禁忌。
關于他是個替代品,還是個可有可無的替代品這件事情。
螢丸的臉色已經表明了一切,柳月痕挑眉,道:“我猜對了嗎,明明自己曾經體會過做為替代品的痛苦,可是現在反過來又在找替代品,被害人變成了加害人。這樣的你,更加讓人覺得惡心。”
她將螢丸的頭甩到一邊,從袖子里掏出手帕,仔細地擦拭著之前捏住螢丸下巴的左手。在反復擦拭以后,她將帕子扔在螢丸懷中,冷笑道:“真是浪費時間,害的我手都臟了。”
說完便大步從螢丸身邊跨過去,徒留下螢丸在這晦暗的森林中。
聽著柳月痕腳步聲越來越遠,螢丸終于放聲大哭起來,他雙手圈著彎曲的腿,將頭埋在的膝蓋中。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明明對于替代品這三個字深惡痛絕,明明主人與真衣沒有任何相同之處。可是,可是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他不知覺的將主人當成了真衣的替代品,自己也從飽受痛苦的受害人變成了與真衣一樣的加害者。用甜蜜的語言說著抱歉,可是口氣中卻沒有絲毫歉意,反而帶著高高在上的憐憫。
憐憫什么?明明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不是真衣嗎?明明這才是自己當初最為痛苦的原因不是嗎?可是被同化以后,他卻忘記了,將一個個審神者都當做替代品,肆意玩弄著他們的感情,隨后帶著漫不經心告訴她們只不過是替代品的事實。當她們處于不可置信時,又殺了她們,尋找下一個目標,最終自己變成了自己最為厭惡的那種人。
這樣的自己,主人一定非常討厭吧,她是那么驕傲的一個人。螢丸露出了苦笑,他終于開始正視一直被他刻意遺忘,也是被刻意壓制的膿包。
自己該怎么辦?該怎么才能讓主人不再討厭自己?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到最后只能自我嘲諷:主人不會原諒他的吧,就像是他,永遠不會原諒真衣。
他失魂落魄的回到了本丸,站在庭院一角,看著被燈火投射在門上的影子,聽著和室里傳來的歡聲笑語。
“哈哈,主人你輸了,唱歌唱歌!”這是今劍的聲音。
“這個主意不錯.....”這是鶴丸國永的聲音。
他在心中數著每個聲音的主人,這些聲音,他都認識.....
好像是有誰說了些什么,和室安靜下來,突然他聽見歌聲透過和室傳入他耳中。
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歌聲中帶著豪情逸致,慷慨激昂,這是一首縱情的歌。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他被柳月痕的歌聲深深吸引著,聽著這首曲子,仿佛他那些糾結困惑都不足為道。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他笑了,笑容中帶著釋然。是啊,那些都過去了,他不能整日被往事困住,這樣除了他自己,根本不能懲罰到誰。
想通了的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加入這場宴會。
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人生當一醉解千愁,今日一醉,往事如煙,隨風飄過。
——
當螢丸推開門時,柳月痕的歌聲已經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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