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女人，她們心里都跟明鏡似得。
    縱使她們不喜丑陋的凌婉煙，但同樣是不待見一個極有手段的妾室。
    而原本自信滿滿的凌婉柔，此刻臉上是青一陣白一陣，然而不僅于此，當眾賓客都坐在了自己位置上時，她才發現宮殿之上壓根沒有她的坐席。
    “妹妹還傻愣著做什么？”
    凌婉煙并不打算放過她，她就坐在厲王的身旁，高舉茶杯，嘴角沁笑，“既然你已經來了，還能趕你走不成？今日恰好姐姐我沒有帶婢女，還不過來倒茶？”
    “你別太過分！”
    厲王見此，眸色陰沉出聲呵斥。
    他想不通原本只會傻笑的凌婉煙，今日為何突然變得如此犀利。
    凌婉煙卻對他嗤之以鼻，“厲王不會是想要在這坐實寵妾滅妻的大罪過吧？到時，皇上就算有心保你，恐怕都難啊……”
    一句話，將厲王嗆得說不出話。
    先帝還在時定下規矩，寵妾滅妻者，杖責兩百！
    這也是盡管他厭惡凌婉煙，卻又不能在外對她動粗的原因，礙于場合，他只得輕蔑地冷哼一聲，“賤人！待回府，看本王如何收拾你！”
    凌婉煙卻朝他翻了個白眼，目光冷冽直射凌婉柔，茶杯越舉越高。
    “聽不見？還是要姐姐我來教教你規矩？”
    就當她要將杯子狠狠摔下時，凌婉柔動了，她氣得咬牙切齒，手心恨不得掐出血來，還要溫柔地對著厲王說道，“王爺莫要跟姐姐置氣，這茶，柔兒倒就是了。”
    凌婉柔將茶杯接過，小心翼翼地倒茶，一點都沒此前高傲的模樣。
    她心里恨極了！
    明明今日本該是她風光無限地坐在厲王的身旁，可如今卻要像個婢女般地給凌婉煙端茶倒水。
    但她已經失了一成，現下場合，她是裝也要裝出乖巧模樣。
    她將茶水倒好，溫軟乖順地將茶杯給凌婉煙遞了過去，但眸底卻暗藏狠厲。
    茶水并不算燙，她甚至已經想好，只要她這蠢笨的姐姐敢接手，她就借力把茶水往自己臉上潑，到時再哭訴一番，想必又能博取同情，而凌婉煙，就要遭到千夫所指！
    殊不知，凌婉煙早就已是冷笑連連。
    她一雙鳳眸如炬，知道她這茶里茶氣的妹妹是沒那么簡單放過她，如今倒茶，就怕這心機深沉的女人要借著昨日臉上的傷來反將她一軍！
    所以在她遞茶的那一剎那，凌婉煙假裝接手卻偏偏將身子往旁邊一挪。
    瞬間，凌婉柔失去重心，端著茶水直接往前撲了過去。
    “啊……”
    伴著尖叫，她竟然生生地將腦袋磕在了案桌上，金玉瓷器也叮叮咣咣地撒了一地。
    想必這一砸，再好的臉也沒幾分顏色了，凌婉煙才驚覺出聲，“哎呀！妹妹你怎么回事？我讓你倒茶，可沒讓你行如此大禮啊！”
    眾人目光一下又被吸引了過來，只見案桌上的凌婉柔艱難地抬起頭來，面紗早就已經隨之落下，她還渾然不覺，但大家一看她那張臉，頓時都驚呆了。
    “這厲王側妃……”
    “不是素聞厲王側妃美貌嗎？怎么臉腫得跟頭豬似的？”
    聞言，向來愛美的凌婉柔頓時感覺羞憤難當，她匆忙拾起面紗又戴了回去，她沒想到她竟然栽在了那蠢笨姐姐的手里，這一出，她只能將準備好的說辭給憋了回去！
    她用一雙飽含淚水的眼望向了厲王，“王爺……剛才分明是……”
    厲王早就已經離開了坐席，到她的身邊將她一把護在了懷里，接著又用狠厲的目光看向了凌婉煙，“瘋女人，你想要干什么！柔兒這張臉要是被你毀了！本王定不會放過你！”
    剛才的場景他瞧得真切，分明就是凌婉煙故意為之！
    昨日她打了柔兒他還沒找她算賬，今日竟然還敢當眾讓柔兒難堪！
    而凌婉煙無畏地聳了聳肩，“我可沒有推妹妹，是妹妹自己摔倒的，關老娘何事？”
    她這話一說，凌婉柔氣得就簡直是要爆炸，她將手指緊緊握住，但臉上卻沒表現出分毫，甚至是哭得越來越委屈，一頭扎進了厲王的胸膛。
    “罷了，王爺莫要責怪姐姐，是妾身自己失了禮數沖撞了姐姐。”
    她哭得梨花亂顫，厲王就更是怒上心頭。
    她還在不斷地火上澆油，“妾身知道姐姐不喜歡我這張臉，若真是如此，妾身干脆自毀容貌好了，也犯不著讓王爺跟姐姐置氣，都是妾身的不好……嚶嚶嚶……”
    眾人一聽，有人立馬就腦補了剛才的畫面，莫非是厲王妃故意為難側妃？
    厲王又狠聲怒斥道，“凌婉煙！我從未見過你這般惡毒的女人！”
    這下，人群里徹底就炸開了鍋，七嘴八舌的議論從四方傳來。
    “誰不知道厲王妃長相丑陋粗鄙不堪，要說是妒忌側妃美貌，故意為之也不是不可能！”
    “竟沒想到堂堂國公嫡女竟然小肚雞腸到如此地步，真是惡毒！”
    “這厲王妃長相如此丑陋，厲王能忍受至今已經是給她臉了！沒想到她對著自己的妹妹都能下手，娶了這么個狠毒的女人，是厲王家門不幸啊！”
    “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