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邪魅俏王爺(完)(2/3)
賤內過壽,原恐殿下分.身乏術,不敢相擾,可猶豫再三,猶心存遺憾,見殿下今日心情甚好,才敢出言相邀。”
往來的都是朝中大臣,見宰相如此低姿態地邀請,紛紛瞪大了眼。
唐竹猗彎了唇,眉眼中盡是得意,似乎眼前這種局面讓她受用不已,她接了宰相雙手遞來的請帖,涂著丹寇的指甲在上面彈了彈,“那本宮就應下了。”
宰相的府邸為顯廉潔,設在了中城的外圍,比鄰的就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庶民,一路過去,還能聽見坊市上往來迎送的喧囂聲。
唐竹猗聽著那聲音,突然就掀了轎簾,“此處熱鬧,本宮要下去走走。”
她身上為了赴宴而穿了華服,層層繞繞的,光是外面那件銀白無雜色的狐裘就夠這些人嚼用十年,身周又圍了一圈禁軍,身前身后浩浩蕩蕩的宮人,擺開的架勢開進坊市里,所過之處鴉雀無聲。
唐竹猗卻像是有趣得緊,她還去拿了個長得奇形怪狀的野梨,在侍女們阻擋不及時就放在嘴邊咬了口,然后隨手扔開,示意侍女遞給那小販兩顆小金魚,“這果子甜,本宮帶回去讓阿拓嘗嘗。”
那小販見她扔開野梨,被嚇得屁滾尿流,拿了兩顆小金魚之后卻只會不斷扣頭謝恩,連句囫圇話都說不清楚。
唐竹猗撇開頭,卻看見面前藥鋪門前的角落里站著個六七歲的幼童,正呆呆地看著她,任憑跪在他身側的母親如何拖拽,整個人就像失了魂一般。
她伸手擋住要上前的禁衛,自個走到了那幼童面前。
正值數九寒天,那幼童穿了薄薄的襖褂,臉上周圍青白,正中卻紅彤彤的一片,嘴唇灰白灰白地泛著死皮,黑魆魆的瞳孔旁全是血絲,看著就是一副病態。
但即使這般衰敗兼未長開的臉,都沒有掩住那張臉的好看。
不知道宰相大人辛苦找來的人,有沒有這孩子的一半好看。
眼光總是放得那么長遠,卻不知道自己眼皮子底下就藏著個難得一見的好苗子,這若是養大了,全鎬都的少女都要跟在后面喊檀郎了。
唐竹猗像是彈那張請帖一樣,屈指彈了彈那幼童的額頭。
那孩子后退一步,眼睛還是直愣愣地看她,滿是純粹的,對美好事物的喜愛。
唐竹猗很喜歡他這眼神,解了自己的狐裘就罩在那孩子身上,又黑又沉的壓下去,驚得那孩子又后退了一步,一屁股跌跤坐在地上。
“拿這個換錢去治病,能活著就別死了。”
跪在幼童身側的婦人呼天喊地地叩謝,而等那孩子掙扎出來,就只看見停在坊市口的那輛華貴的馬車逐漸遠去。
披在身上的狐裘還帶著溫熱,他剛想伸手摸一摸,母親已經急急將狐裘搶了過去,像是捧著什么圣物般高高舉起,口中喃喃自語,“有救了,你父親有救了。”
幼童站著沒說話,垂了視線看在地上。
他病重不假,但母親卻并非是想帶他來治病,他阿父重病在家,母親是想賣了他,換錢給阿父治病的。
她接連生了六個兒子,卻只有一個丈夫。
何況他眼看著就要活不下去了。
唐竹猗被簇擁著上了車,坐在車架內點了點涂著丹寇的手指。
侍女們遠遠地靠在鸞車的邊緣,不敢輕易出聲驚擾了她,正屏息削弱自己的存在,卻突然聽見長公主開了口,“我們這位宰相,當真是好本事。”
這話自然沒有人敢應答,侍女們無一不將頭埋得更深。
車架移動后,坊市中的熱鬧與喧囂恍若間重新復活。
也是難為了這個宰相,居然能這般面面俱到,連原本長公主根本不會在意的一個坊市,都呈現出了盛世之景,好似鎬都城門外,根本沒堵著數萬災民一般。
唐竹猗靠在車壁上,閉了眼緩緩吐出一口氣。
事情比她原先預料的還要更麻煩。
崔子緒臉上已出現了憤怒和羞辱之色。
而那位崔家家主,現任國子監祭酒,在看見對他們冷言冷語,愛答不理的門房朝著宋槿討好地行禮之際,立即就露出了個恰到好處也不顯諂媚的微笑。
可惜宋槿不在意他有沒有朝他笑。
他只知道這兩位是駙馬的生父和胞弟,而駙馬,昨日害得長公主割了手。
他沒在門房仔細擦過的椅子上坐下,只站在門口,說了一句話,“崔祭酒和崔侍郎若是想問駙馬為何軟禁,只需回府去問問崔夫人,當年殿下為何進宮。”
他原本想說完就走,只半轉過身后,心中仍舊郁郁難言。
因而他又加了句,“駙馬和崔夫人做了這等事,這些年未曾感到一絲愧疚,還想著用婆家的身份,讓殿下照拂崔家,實是讓人不恥,也讓人惡心。”
房里的崔子緒聞言便要跳起來,卻被他父親死死壓住。
崔父皺著眉,想到當年他過問此事,夫人卻為娘子侄女抱屈的一幕幕。
他壓著怒火回了府,直接抓了崔夫人身邊最得用的嬤嬤審問,而得出的結果讓父子倆最后出了刑房門時,腿都是軟的,說不出一句話。
誰也沒想到,崔夫人居然想給駙馬納妾,而駙馬還遵母命,欺瞞了長公主。
當天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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