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如她，怎么意識不到很多問題。都是因為司家，才讓她過著那段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回想剛剛與徐諾輕的對話。
    什么是感情？
    眼前的人，便是答案。
    “千彤。”司偌楠微笑，喚了一聲。
    “嗯？”向千彤抬眉與司偌楠對視。
    “謝謝你。對于司家帶給你的那些，我很抱歉。”司偌楠正色道。
    向千彤先是一愣，隨后笑了笑，道：“上一代的事，我怎么可能控制的了呢？”
    司偌楠不太理解的看向她。
    “這幾天我才留意到，之前有一段時間我的記憶是模糊的，如今卻越來越清晰。為什么爸爸媽媽會吵架，我曾經就去過湘西，為什么又去了美國？這些……明明我都記得，但關鍵的地方都變的很模糊。”向千彤深深吸了一口清涼的氣之后，繼續道：“爸爸雖然是老師，但一直都在司家的研究所里工作。單純從這點上看，我的命運從那一刻就注定了，不是嗎？”
    司偌楠沒表情的看著她，內心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唯一慶幸的是……還好司落辰不在。
    “記得在我十五歲那年，爸爸特別緊張的跑回來。我記得那個時候，他和媽媽吵架，已經一個月沒回來了。我以為他是想和媽媽和好。結果……卻在他的房間里翻東西。他從那亂七八糟的書里，找到了一疊資料。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一向不喜歡笑的爸爸，拿著文件時的他，笑的額外興奮。”向千彤眉心微皺，抬頭看著天空，有些惆悵：“出門前，遇見了剛剛回來的媽媽，二人又爭吵了一次。媽媽不許他出去。但是爸爸說……他如果做成了這個實驗，將是他人生的一個突破。還說……司家二小姐快不行了，他是唯一可以救她的人。”
    向千彤一聲級淡的輕笑：“原來……爸爸口中的司家，就是你們家。所謂的二小姐，就是落辰……”
    司偌楠眉心已經皺起。
    “再最后，高二前媽媽終于忍受不住爸爸，申請離婚并消失不見。我才有幸去了那所高中，認識了落辰。也終于明白，為什么爸爸會說‘認識司家的人，也好’這幾個字。”向千彤轉頭看向司偌楠，嘴角微微勾起：“要說謝謝的是我。如果……不是因為落辰的存在，我的下場應該會更慘吧？”
    “千彤？”司偌楠皺眉的看著她，不理解現在的她到底在想什么。
    “我終于明白，為什么我一直都不敢直視落辰的感情，無法確定這種感覺。原來至始至終，我都沒辦法通透的去理解我的心，是因為……我的記憶存在盲區。”向千彤一臉無力的盯著司偌楠，眼底有些泛紅，卻又強忍著，疑問道：“這些都是拜我父親所賜，還是司家大小姐所賜？”
    在記憶逐漸清醒時，向千彤終于明白司偌楠那天在司落辰家和她的那番對話。
    ——介意和接受并不沖突。她是我妹妹，她的選擇我就算不喜歡，但是身為姐姐也會支持。何況……你確實不錯，我想你為落辰所作的事，不是誰都會做到。
    ——要謝的不是我，是落辰。
    司偌楠一臉正色，盯著向千彤道：“抱歉。或許這件事對于你很殘忍。但是……為了司家和落辰，那個時候我不得不這么做。”
    “你和伊琳一樣，都是催眠師嗎？或者……你比伊琳更厲害？”向千彤抬眉凝視司偌楠的雙眸道。
    司偌楠沒有否認的點頭。
    “是什么時候，你對我開始進行催眠，讓我淡忘這些事？如果你害怕這些事發生，為什么……你不對落辰做這些？這樣不是更直接？”向千彤不解的問。
    看著眼前的女人，回顧這么多年的每一次決定。對于她……可能是司偌楠唯一一個認為自己是做錯了的。
    輕嘆一聲，過了良久，才回答道：“千彤，我不知道身為一個姐姐，在面對這些事的時候要怎么做。如果是你……你會怎么做呢？落辰從生下來那一刻，就被診斷出先天性心漏，所以身體一直不好。好在是在司家，爸媽為了不讓她有負擔，飲食作息甚至所有的一切都呵護備至。對于這個妹妹，可以說爸媽付出了很多，而我也很喜歡我這個妹妹。”
    向千彤眉心微皺。
    “因為她聰明，很多事一點就透，又十分好學。我為有這樣的一個妹妹而感到開心，甚至希望她可以一直在我身邊。那個時候我是這么想的，因為落辰性子清冷，不喜歡和人交流。直到你的出現，我才知道落辰也會長大，也會離開姐姐到另外一個人身邊。只是沒想到……那個人，是你。”
    司偌楠抬了抬眼鏡。
    “你是她第一個愿意交流的人，對于你……我自然也會多加留意。那個時候我并不知道……她對你的感情竟如此執著，所以我才為此感到抱歉。至于……為什么不對她做這些，是因為……我不舍得。”
    司偌楠的話直白又真實，站在親人的角度上這么做完全是正確的。
    向千彤聽了之后，釋然的笑了解一聲，道：“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想說，如果是我……我也會這么做。”
    作者有話要說：千彤的很多事還沒完全被寫出來，那個記憶雖然很痛心，但是后來你們也發現她的記憶力也存在著盲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