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又見李老頭(1/2)
?“啊,李、大爺?你、你怎么在這里,那天下、下了火車就、就找不到你了。”嚴磊覺得舌頭有點不聽使喚,“我還想送、想送你、你來著。”
“行了行了,話都說不清還送我。”老頭從嚴磊手里拎著啤酒的袋里拿了一瓶啤酒打開喝了一口,“這酒味道不怎么樣,不如我自己釀的來勁……我說小子,是不是失戀了,怎么搞這樣,跟老頭子我說說,我也是過來人。”
“不、不用,誰說我失戀了。”嚴磊哪有心情跟一老頭子說傷心事,“大、大爺,我就、就是、想喝點酒,沒、沒事,您老、早點回、回去睡覺。”
“唉!老骨頭了,走不動了,要不你扶我回去,年輕人要多運動,正好我那兒有陳年的好酒,都是我自己釀的,藏了好多年啦,一直都沒舍得喝。”老頭嘆口氣,也不管嚴磊答應不答應,說著把胳膊搭在了嚴磊肩膀上,“低點低點,你這么高我夠不著。”
嚴磊心說這老頭還真不當自己是外人,想拒絕又覺得老頭這么大年紀了大半夜在外面沒人管也夠可憐的,送送就送送,反正自己現在又不知道該去哪。
說也奇怪,自從老頭胳膊搭肩膀上之后,嚴磊就覺得有一股暖流順著老頭胳膊流遍了自己全身,片刻便覺得頭不是那么暈了,舌頭也似乎不再僵硬,于是對老頭多了幾分好奇。
老頭住一片平民區,附近都是平房,在上海這樣的地方已經很少見了。嚴磊跟著他七拐八拐的到了一獨門小院,地方倒是不小,整個三面都是房子,不過冷清清的沒人。
“到了,就這兒。”老頭打開正北的一間房子,開了燈,“隨便坐,這就讓你嘗嘗我自釀的燒酒,保證你滿意。”
老頭去拿酒了,嚴磊發現老頭的居室很是簡約,連個衣柜都沒有,客廳跟臥室是共用的。一張床,床上爛七八糟的放著一些衣服,床頭柜上放著一部老式收音機,都快成珍藏版了,地上零零散散的扔著幾個包,看起來像是上次老頭在火車上拎著的那幾個,似乎回來就沒有打開過。房間的另一邊相當于是客廳了,有一張方桌,上面擺著一套茶具,邊上放了四個木質小凳,不遠處還有張老式高低柜,上面放著一臺八十年代才有的14寸小黑白電視,電視對面是一張老人椅。偌大個房間顯得格外空曠。
不多時,老頭搬著一壇子酒回來了,老遠就能聞見一股酒香,“小子,你今天可有口福了,這壇子酒我藏三年啦,絕對的純糧釀造,一點都不帶摻假的。”說著話又從高低柜里取出一包酒鬼花生,找了個碟子倒里面,放在方桌上。
“那個、大爺,要不您還是早點休息吧,我改天再過來,都這么晚了不好吧。”嚴磊酒也醒的差不多了,看看時間已是凌晨一點多鐘。
“那怎么行,酒都打開了,來來來,坐這兒,是不是嫌棄老頭子我啊!”老頭翻了翻白眼,往嘴里扔了一粒花生,沒好氣的說道:“叫你喝你就喝,別怕影響到別人,我這周圍都沒人,全是空房子,扭扭捏捏的哪像個爺們兒。”
“……”嚴磊一陣無語,自己只說了一句話就換回來半籮筐。
一杯酒下肚,嚴磊的嗓子火辣辣的,肚子里像一團火在燒,忍不住多吃了幾粒花生。
“怎么樣,這酒夠味吧。”老頭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又扔了一粒花生在嘴里,“要這么喝才對。”
嚴磊學著老頭的樣子,抿了一小口。果然,不像剛才那么嗆。
酒過三巡,話也就多了起來,嚴磊自己都不知道,老頭成了他哭訴的對象。
“大爺,我失戀了……”
“大爺,我坐過牢,是因為打架,就因為這樣現在連個工作都不好找……”
“大爺,我對不起家里,家里因為我都不能抬頭做人……”
嚴磊滔滔不絕的說著,哭一會笑一會,老頭成了忠實的聽眾,說到高興處,會毫無顧忌的跟老頭哈哈大笑,傷感的時候又是一陣唏噓,提起蘭妮兒,又忍不住的傷心欲絕,對于他跟蘭妮兒之間的兒女情長,李老頭不知該說些什么,只好保持了沉默。
這一刻,他就像找到了傾訴的宣泄口,將那積壓在胸口的憋悶倒豆般全然脫出。絕望的星期六,我的時間在沉睡,親愛的,紅色的玫瑰再也不能喚回你,悲傷的情歌刺激著我的心扉,我好像被愛神遺忘了的孩子,路燈照出我孤獨的身影,這夜,讓人如此害怕,我永遠會記得這天,記得往昔如癡的歲月,我會用這最后一杯酒祭奠我們的愛,讓它深深的埋在我的心底。絕望的星期六,我的心告訴我這就是終結,不會再相信有愛神的眷顧,即便是我的亡靈,我不怕死去,可怕這樣活著卻有一顆死掉的心,親愛的,這夜已深,燈光下的影子已開始朦朧,抬頭是漆黑的天空,天使都不會回顧我,我的心已經徹底的死去,這絕望的星期六。
老頭白眼翻了又翻,卻是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嚴磊,這世上,情之一字最是擾人,誰又能說得清,只好嚷嚷著喝酒,自己卻也跟著喝了一口,伸手又去摸幾粒花生米來吃。
“咦!沒了。小子,去看看那個柜子里還有沒有下酒的東西,都拿出來。”老頭摸了個空,沖一臉醉意的嚴磊叫道。
嚴磊跌跌撞撞的打開柜子,迷迷糊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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