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終局(2/5)
低低的問了一句,聲線輕輕的顫抖,仿佛沉睡多年的感情在接觸到這一塊玉牌的剎那,完全復蘇。
“她很好,這些年,走過許多地方,看過許多風景,也幫助過許多的人,醫術也越來越好,冰星姐姐是這么說的,”施若然低低的說著,頓了頓,輕輕的哽咽了聲,然后抬頭看著他,“可是,我覺得她一點也不好,雖然還是那樣微笑著,可她的眼睛里死氣沉沉的,看著這塊玉牌的時候,眼睛里都是我不懂的安靜和無奈,我想……其實她一直很想念你。”
“是嗎?”夏清和無奈的笑了笑,望著手里玉牌的眼神卻更加的溫柔起來,只是那表情,卻是令人心酸的苦澀。
施若然看著,只覺得心中不忍,“夏大人,冰星姐姐她……定有緣由,你……你不要怪她。”
十五年前,赤月折盡陽壽二十年去救慕傾黎后,冰星就那樣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人們視界里,沒有人知道她為何要走,只是知道,她走了以后,曾經溫潤如玉的夏大學士就再也不是當初那個腹黑美人了,雖然依舊溫和從容,卻愈發得疏離寂寞。
在所有人看來,冰星的離去,不過是對這個春風化雨一般的男子的一種折磨,說是相忘于江湖,可若能輕易便忘,哪里還會有相濡以沫?
夏清和聞言,卻是真真切切的笑出來,眼神突然變得幽深莫測,“我怎會怪她,她之所想,我如何不懂。”
夏清和記得,那一日,鳳天瀾終于從那個小院出來,然后開始清除南夏勢力,他身為天璇首領,任務自然繁重,有一個極厲害的對手,星衛中無人可敵,于是他便打算親自出手。
就是那一日,他正打算出去執行這個任務,卻在開門的一瞬間看到了冰星站在門口那棵百年樹下,微仰著頭,闔著眼,燦爛的陽光穿越樹葉縫隙灑在她的臉上,仿佛能折射出某種光芒一般,美麗得令人呼吸一頓。
他笑了笑,走到她身邊去,正欲與她說話,她卻似有所感,忽地睜開了眼。
那一瞬,望著她流光溢彩的眼睛,夏清和突然有一種不安的預感。
然后,她輕輕說道:“夏清和,我輸了。”
當年他們約定,待慕傾黎宿命終結鳳天瀾一統天下,若皆大歡喜,她便是他的,若慕傾黎死了,她若恨他,大可殺了他,他任君處置。
而現在,慕傾黎死了,可是她不恨他。
無法恨他啊!
所以,她輸了。
夏清和心下一顫。
就那樣,望著眉目靜好的她慢慢的扯開一抹微笑,慘淡得令他心中一窒,不安的預感卻愈加強烈。
果然,下一刻,冰星保持著那個笑,“可是,我要食言了。”
后來說了什么呢?
是了,后來她說,“我知道這些事情與你無關,可是我,過不了自己這一關,我無法眼睜睜看著我所愛的人們垂死掙扎后,卻還是慘烈至極的死去,并不是非要和他們同生共死,去領受同樣的痛苦,可至少目前為止,我無法就這么安心幸福的活著。”
“所以,清和,這只是我的自我流放,或許有一天,這樣不安心的煎熬過去了,我會回來,也或許,我這一輩子都要自我流放。”
“那么,就這樣吧。你就去做你想做的事,盡你該盡的責任,若覺得累了,就把我放下。”
夏清和一直記得,當年冰星說這話時的模樣,絕望的、悲傷的、情深的、矛盾的……所有極致的情緒在她眼中洶涌流淌,似在瞬間就能幻化成千萬利劍無情的穿透他的心,同時也折磨著她的。
當時是怎么回答她的呢?
他是這樣說的吧,“我夏清和這一生從未做過半途而廢之事,以后也不會,你想自我流放,那便盡管去,我就在這里,什么也不會放,五年,十年,二十年,我總是等在這里的。”
把那塊玉牌交給她的時候,他就已經肯定,他這一生,無論長短,那個叫做冰星的女子他是再也無法放下了。
曾經有人說,在那場大戰里,圣雪宮的人,只有冰星全身而退,人人都說對冰星的離去百思不解,人人都對他苦等十五年而抱不平,其實,有什么呢,別人不懂,他怎會不明白。
慕傾黎最后還是不得不以心祭日,流云魂散,永出輪回,羽鳩萬劍穿心,卻依舊求而不得,施若然親手殺了她最愛的人,赤月為一線希望折盡陽壽二十年,她所在乎的人,生或死,都慘烈至極。
而她的傷,在心上。
他清楚的知道她夜夜夢回有著怎樣不生不死的噩夢,夜夜折磨,猶如天譴。
雖然苦等十五年,可是偶爾,他會想起在那些噩夢糾纏的日子里她是如何的絕望和崩潰,有時候,他竟然會覺得,也許自我流放是她的救贖,只要知道她活得很好,他就會一直等,等她的救贖成功。
夏清和輕輕撫摸著手中的玉牌,眼神愈發得溫潤柔和。
施若然和蘇越望著眼前男子仿佛陷入過往的模樣,相視一眼,終是微不可查的一聲嘆息。
后來,施若然說:“冰星姐姐會回來的,一定。”
夏清和回過神來,看著她,輕聲笑了笑。
是啊,反正嘛,她總會回來的。
將那玉牌細細收起,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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