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萬里長歌人不還(1/5)
?自青悠跟在慕歌身邊開始,她便在羨慕她。【無彈窗.】
羨慕她的活力,羨慕她的率真。不似自己一般,都忘了是從什么時候起,竟就習慣了不喜不悲,甚至忘了怎么去哭。生命,蒼白得如同天邊的云。
慕歌在想,那個男子的出現(xiàn)是個意外,他在她蒼白的生命里,劃下了極為濃重的一筆。
她知道,她于他而言亦是如此,他們的相識,在彼此過于蒼白的生命里留下了一個沉重的法碼,只是,她們都未曾說出口。
因為他們都不確定,這樣的意外對他們來說,是好是壞,因為他們又再次面對著兩難,學會了疼痛。
就像在這七百多個日夜里,慕歌時時會想起他那驚鴻一現(xiàn)的微笑,以及那些毫無表情的臉。
據說,當時夏國打到桐州只用了半個月,照如此速度,不出十天,帝都定然淪陷。
那么?大淼便真的亡了。
然而,十天,十天,又十天,夏國始終不能再向前一步,只因戰(zhàn)神冷湮來了,他只用了三天,便奪回了桐州,一直與夏國對峙。
聽到這個消息時,青悠興奮得在屋里亂蹦“小姐,沒想到這個冰山將軍這么厲害誒,真不愧是大淼的守護神”
那時,慕歌微微的笑著,可是青悠分明看見,那笑容里深深的難過和無奈。
于是,風華絕代,依舊歌舞升平,王孫大臣依舊在這里揮金如土,醉生夢死。
生活,又恢復成原來的樣子,只是慕歌每次進房間時,總覺得少了點什么。然后才想起,這里少了一股清茶的味道,那個人身上特有的清茶的味道。
又下雪了!今年的雪似乎比前兩年都大,她仿佛還能看到,那扇窗前,那個負手而立、任由雪舞的身影。
那身影,如此孤寂,如此深沉,卻又不由的讓人如此信任。
他用了半個月的時間來習慣這里的生活,而她用了兩年,卻依舊沒有忘掉他曾在這個房間的事實。一起看雪的窗前,她總是不經意地就想起了他的臉。
就像現(xiàn)在,慕歌一邊回憶著當初和他相遇的一切,手里卻已經畫了無數(shù)張他的肖像。
夜,深了。
雪停了。
寧靜,被外邊的嘈雜聲音打破了,慌亂的腳步聲充滿了整個樓道。
“青悠,你出去看看發(fā)生了什么事?”慕歌對身后的青悠說。
“是”這個丫頭,還是幾年前的樣子。
沒多久,她便慌慌張張的回來“小姐,不好了!”
“怎么了?”
“桐州…桐州破了”
慕歌畫畫的手一頓,濃黑的墨汁灑在雪白的宣紙上,染暈出大片的黑跡。
“小姐,帝都已經大亂了,夏國這次好像是鐵了心的要吞并大淼了,就快打進來了,現(xiàn)在所有人都在逃,我們怎么辦?”
“樓里邊的人,也都走了嗎?”
“嗯,風華絕代里只剩下我們了”
慕歌放下筆,漠然的出了門,看著曾經歌舞升平、金碧輝煌的大廳,如今只余紅紗紛飛,清冷荒蕪,雪飄了進來,入骨的涼。
“小姐,你看!”青悠在慕歌身旁忽然出聲,指著門口。
慕歌順著看去,那里有一個布衣扮相的男子在向樓里張望。
“小姐,那會不會是個賊啊?”
“別瞎說”
“請問,是慕歌姑娘嗎?”一晃神的功夫,那人竟已經出現(xiàn)在兩人身邊,也是個神出鬼沒的人啊!
“我是,你是誰?”
“屬下是將軍的副將木海,將軍有東西要屬下交給慕姑娘”
“冷湮?”慕歌皺了皺眉,忽然間無法確定他說的冷湮究竟是指誰。
“將軍…將軍他…”
“將軍怎么了?你到是說呀!”見他猶豫,一旁的青悠也急得大吼。
“將軍已經殉國了!”木海說著嗚咽的哭了起來。
慕歌心下一頓,急急的抓住木海道“你說的冷湮是東淼的將軍冷湮?”
那一刻,慕歌忽然很怕,很怕那個‘冷湮’會是自己用了兩年的時間卻依舊沒有忘掉的人。
木海哽咽著點頭,然后將一枚精致的白玉佩雙手奉到她面前“這是將軍要屬下交給姑娘的。”
慕歌看著那個精良不菲的玉佩,忽然想起來,就是那一次,冷湮特意來了風華絕代,點名要找自己。
那是個看似玩世不恭,風流不羈的人,但是眉宇間卻又是浩然正氣,他在自己面前只是懶懶的躺著,可是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傲視天下的霸氣。
后來,他就是把這塊玉佩遞到自己面前,他慵懶的說:“冷某縱橫沙場半生,卻無緣得一知己,今日與慕歌相談甚歡,這玉佩便贈與姑娘了,權當交個朋友,但愿他日冷某戰(zhàn)死沙場,還能有個朋友祭奠祭奠。”
記得當時自己還很無奈,如果說才十八歲就算是半生的話,那自己這半生比起他來未免遜色太多。
這玉佩一看便不是凡品,猶記得和他一起的王孫調笑說,那是冷湮的家傳玉佩,慕歌自然不會收下,只是淡然的回道:“無功不受祿,如此貴重的禮物慕歌不敢接受,不然這樣,如若將軍有一天真的戰(zhàn)死沙場,屆時還想把這玉佩送給慕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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