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九回 蕭墻釁起不知戢(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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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一場大亂,京營、御林軍、五城兵馬司各有職責,因此京營節度使王子騰雖人在京城,卻姍姍來遲。他還帶來一人,卻是來旺。這些日子里只怕只有來旺家的還惦記著他,旁的人早就把他忘到爪哇國去了。原來那日來旺騎了馬跑到營所,也沒細想便上前請見王子騰。那時京營早打進城去了,只留得幾十人守營,王子騰并身邊親隨皆不在此處。于是來旺直接被拿下,因又是這種非常時候,便要拷問他為何擅闖。還是他說自己是賈府的下人,有些個老兵想起先任京營節度使便是賈代化,不好不顧著情面。這才將他看押起來,等王子騰回來發落。賈環聽說來旺這段故事,再次感慨賈府真是個神奇的地方,怎么就能把主子奴才都給養的這么廢呢……
待京城漸漸安定,王子騰等武官都能松口氣了,那刑部、大理寺、都察院并錦衣衛可就忙起來了。刑部大牢、都察院內監獄、錦衣衛北鎮撫司都人滿為患,連宗人府牢里都住滿了。各衙門不得不請旨開獄神廟、法嚴寺等處關押犯人。賈家兩府人每日聽著這人抓了、那家抄了的消息不絕于耳。雖有些個遠近親朋牽連在內,也不過議論一番罷了。
卻不想這一日,忽有刑部來人傳喚,著賈赦、賈政去問話。榮府上下皆悚然而驚。賈赦、賈政慌忙換了官服去了。賈母并邢王二夫人心中又急又怕,一面一撥一撥的派人去探信,一面又聯絡親友。探信的皆回報并無信息,親友們亦說不知緣故。榮府女眷漸漸忍不住哭泣起來。合家忐忑不安了大半天,至掌燈時分賈赦、賈政才青著臉回來了。賈母等大喜,又看著二人臉色不好,都不知是何事。也顧不得給二人更衣上茶,連忙問起來。
賈環被趙姨娘抱著湊在一旁聽賈赦、賈政說話,聽完只能說人倒霉喝口涼水也要塞牙縫的。榮府一家被擋在京城之外,本來這事與他們是最沒有干系的,他們自己也有一種“坐看風云起”的心思。可惜,到底也沒跑了他們。在鐵檻寺時,家下人等擔驚受怕、各自慌亂又無人管束,出了好些亂七八糟的事,當時無人查問,過后也就沒人記得。不想京城里卻出了奇事,二皇子雖已身亡,家人皆被押禁,卻有幾個暗處的死士帶著二皇子的幼子趁亂出京,在城外躲藏了幾日。偶見賈家派去探城門的家人飛馬來回,便盯上了。夜里摸到鐵檻寺,盜了馬、偷了衣裳,還順手拿了干糧……等錦衣衛拿住了那幾個死士,有的也就招了。且馬股上還烙著榮國府的記號,也抵賴不得。因此才有賈赦、賈政走這一回。
賈赦道:“現如今刑部堂官的話倒像是疑心咱們與……那起子人是串通好的。”賈政也道:“咱家本是有緣故才出城的,這么一問竟像是有意為之了。唉……”賈母道:“這也罷了,好歹是刑部問話,沒讓錦衣衛來……”眾人聽了驚怖無言。賈赦、賈政皆連夜寫折子請罪并自辯,賈母等皆使出渾身解數聯絡親友以求保全。林如海、王子騰、史鼎等人皆上本為榮國府辯護……這榮府之事尚未有個說法,幾個皇子之事已是定了。
皇帝頒詔天下,曰:皇次子秉性驕狂,妄蓄大志,黨羽相結,謀害太子。其事敗露,竟縱兵宮禁,意欲弒逆。其不諳君臣大義,不念父子至情,天理國法,皆所不容。今雖身亡,其罪不可贖。奪其封號,革親王位,為庶人異地葬之。凡親兒男著宗人府幽禁。妻女家人皆貶為庶人,禁居金陵華陽宮。皇三子奸詐成性,略無忠愛君父之念。附逆皇次子,結黨妄行,實乃國賊也。今賜死宜春宮,奪其封號,革親王位,為庶人異地葬之。親眷處置亦同皇次子。皇四子亦為附逆,然念其大事之先已有悔意,未成大錯,不忍誅殺,著貶為庶人,妻子皆為庶人,禁居華陽宮。皇太子天資粹美、恭孝友愛,竟為人所誤,以至薨隕,實乃家國不幸也。依親王例葬,賜號忠孝。妻子皆為庶人,禁居華陽宮。1
一時間朝野大嘩,當今皇帝膝下只有六個成年兒子,竟一口氣折了四個!實乃曠古未有之事!皇帝大約也知道這事有點聳人聽聞,為了緩和一下氣氛,又下一旨,將護駕有功的皇五子加封忠順親王,皇六子加封忠肅親王。然后這次大亂中,沒瞎攙和的、站明白隊的、通風報信的、殺賊有功的皆各有賞賜。京中倒也歡騰了一陣。
然后皇帝轉過頭來就把各牢獄里的人排著隊的送到菜市口去了。京城里驕陽似火的盛夏,卻像是凄風慘云似的。不但豪門之家連根而去者甚多,皇親貴胄亦不可免。皇帝的幾個兄弟皆因牽連此事而貶的貶、罰的罰,義忠親王甚至被賜鳩酒……這風頭好有兩個月方才漸漸過去,各衙門里只留得些不明不白的犯人。賈家一家這些日子里有如驚弓之鳥,生恐皇帝盛怒之下,自家不明不白的就落了罪。因此不但請托親朋舊友各處疏通,又拿出大把銀子上下打點。這銀子花到位了,事情自然也就沒了。皇帝口諭:逆賊盜物與主家無干。賈家這才長舒一口氣,自己家里暗暗慶賀了好幾日。
京城似是風止云收,皇帝的怒火向整個神州大地播灑而去。京中得以存身之人皆暗自撫心,城內外大小廟宇道觀香火大盛,連街邊卜卦算命的生意都極興隆。大家都覺著劫后余生,也該好生過日子了。賈府中人也收拾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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