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人品畫影(四)(1/2)
?“死不了?何意?”顧黎甚是不解。
死了就是死了,沒死便是沒死,這死不了,是怎么個死不了法?
那侍衛(wèi)喘息半響,這才舔了舔唇角:“上官小姐的貼身侍婢今日晨起時在房中發(fā)現(xiàn)了已失蹤兩日的上官小姐,上官小姐衣衫凌亂,且沾有血跡,那婢女以為上官小姐死了,懵了好半響,這才驚呼著引來了人,后經(jīng)查證,上官小姐尚有氣息,沒死掉。”
見他沉默著,侍衛(wèi)添磚加瓦地說道:“大理寺那邊的人已經(jīng)趕往侍郎府了。”
顧黎雙眼一亮,頓時困意全無,如同黑貓見了活耗子似的竄出了吏房。
溫明朗先他一步來到了侍郎府,親自勘探,
上官青青應是在卯時左右被人送了回來,今日天氣陰沉,晨間濕氣較重,她的裙角微有些潤,那兇犯將她送回之際走了很遠的路程,換句話說,侍郎府距兇犯作案的現(xiàn)場距離甚遠。
她的鼻息較弱,脈象不穩(wěn),昏迷中偶爾會含糊地吐出一兩句胡話,抑或是身子發(fā)顫。
那身青色的衣裙上除了零星血跡之外竟無半點塵土,溫明朗猜測,她應是在一處極為潔凈之地被囚禁了兩日,身上并無傷痕,可見兇犯未對她施以暴行。
只是他有些不甚明白,為何此前的五名女子都已死亡,獨她上官青青活了下來,還這般完整……
大夫替她叩診一番,道她因長久未進食水以致身體虛弱亂了脈象,可稍加補給便可恢復,無須擔憂。
眼見著一盞茶的功夫過去了,上官青青仍然昏迷不醒,溫明朗索性坐在耳房里翻起了隨身攜帶的卷宗。
不多久,顧大人便趕到了。
上官府的下人們還在一寸土一寸泥地翻找那枚三葉杏花,就連院里那座小池塘的淤泥都叫人給掏了出來。
但還是一無所獲。
顧黎圍觀了會兒這些人用水沖淤泥的做法,不由覺得好笑。
上官牧見他到來,立馬出門相迎,對于他所問之事,盡數(shù)相告。
問了幾句話后,顧黎并未去瞧瞧上官青青的情況,反是折去了溫明朗所在的那間耳房,見他正在閱書出神,便在一旁笑呵呵地坐下。
仿佛察覺到周遭有蚊蟲在嗡鳴,溫明朗不悅地擰緊了眉頭。
“溫大人在閱何書?”顧黎試圖探過腦袋瞧上一瞧,那本黑皮書卷卻被他緊緊貼在了胸口處,不禁玩味道,“想不到溫大人這么悶沉嚴謹?shù)娜耍矔喥G書。”
對于他的激將之法,溫明朗絲毫不感興趣,看也不看他,起身往外走去。
“溫大人!”顧黎叫住了他,面上笑容不減,“若你我有幸能成為一家人,你還要對我不理不睬嗎?”
呵。
那溫家的大門肯定得塌了才讓你進來!
見他駐足愣了片刻,雙肩微顫,似是在嘲諷。
顧黎搖了搖頭。
哎,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明言不會對我動心呢?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上官青青醒了過來。
以為剝皮案能就此終結,然而事情并沒有想象中那么順利。
上官青青醒后行為甚是古怪,口吐穢言胡語,神智極度混亂,情緒又燥,對周遭的一切都充滿了排斥之意。
最要緊的一點,她誰也不識得了,紅蓮試圖替她捋捋頭發(fā),竟被她揪住狠狠刮了兩巴掌。
見妹妹如此,林氏一時難耐傷心,差點引起胎動,將上官侍郎本就提著的一顆心給狠狠捅了一下。
“滾開!給老子滾開!都給老子滾開!”
屋內忽然傳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吼叫聲,于偏殿垂眉苦思的兩個人聞聲立馬飛奔入內,卻見上官青青頭發(fā)蓬亂,儼然一副瘋癲模樣,赤腳站在榻前,舉著布鞋警惕地防備著屋內的人。
那雙眸子迸射精光。
如同護衛(wèi)幼崽的母狼。
顧黎和溫明朗進來的時候,一只茶杯正摔在兩人腳前三寸開外,應聲碎掉。
隨即又是床頭的燈籠、枕頭,盡數(shù)被扔在了屋內的各個方位。
上官牧見狀立刻著人將林氏給送了出去,閃身躲掉胞妹砸過來的鞋子,用求救的眸子望向兩位救星。
屋內僅有兩三名侍婢,此刻正抱團縮在一起,誰也不敢上前。
溫明朗將視線挪到顧黎的身上,沖他眨了眨。
顧黎被他盯得渾身發(fā)憷:“罷了罷了,就當是溫大人求我的。”說罷便要上去將上官青青給制止下來,卻見那她忽地軟綿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抄起另一只鞋捧在手里并徐徐貼上了面頰,雙眸微合,唇角似有淺笑。
“青青!”
“侍郎大人……”溫明朗伸手拉住了意欲上前的上官牧,示意他莫要輕舉妄動。
很快,上官青青便捧著那只繡有牡丹的鞋子咯咯地笑了出來,嘴里念念有詞:“小紅妝,夜微涼,朱紗長裳托付郎,一盞燭,兩點香,妾愿與君入夢鄉(xiāng)。”
幾名侍婢已經(jīng)嚇得說不出話來了,倒是這邊的三個人,細細聽著她的念唱。
如此唱罷,上官青青卻是合上了雙目,靜靜地睡了過去,再無其他異樣的舉動。
上官牧吐了口氣,慢慢走近,伸手將她抱上床榻。
可他的手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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