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釵頭鳳(一)(1/2)
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曉風干,淚痕殘。欲箋心事,獨語斜闌。難,難,難!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聲寒,夜闌珊。怕人尋問,咽淚裝歡。瞞,瞞,瞞!
這巍峨的天宮是沒有夜晚的,即使現(xiàn)在明月皎潔也是晴空白云的白晝,九天之外銀河璀璨,華美卻透著冰冷。
蘇小小靜靜的聆聽孟婆,突然一陣裊裊仙音透過層層宮闕空靈的回蕩在弱水,二人再回神看去,無數星辰在天穹上變幻,閃耀。如斯美景,若千年萬年的看去,也是太過寂寥。
孟婆無華講到第五個百年停了下來,沉默的望向遠方,的眸子似是有了點點淚光。
蘇小小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水,又遞給孟婆無華一條帕子:“無華姐姐,之后呢?”
孟婆接過帕子繼續(xù)說道:
“六盅病中淚:
第六個百年,我們不再有交集,各自奔赴塵世,過著自己的人生,生老病死,命不由人。悾傯百年后,大抵是一事無成,也都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留下了病中淚。
七尺別離淚:
第七個百年,我們歷練結束,臨別之時我和言蹊心中感慨萬千,五百年的愛恨嗔癡終究是入了心,望著彼此,執(zhí)手相看淚眼,無語凝噎。
之后天帝親自選中我們做了天神與冥神,然而令天帝意想不到的是,言蹊私自去冥界并再也不返回天界,他要與我天長地久的廝守下去。天上一天,地下一年,我們過了一段琴瑟和鳴的幸福日子。后來這件事被天帝知道后,天帝震怒,便下令給我和言蹊降下天罰,言蹊無論腳踏到哪里,地下都會生出荊棘刺破他的雙腳,而我也被懲罰變得丑陋不堪,臉上的皺紋如菊花盛開,形同老婦。言蹊知道我十分在乎自己容貌,便打破了世上所有的鏡子,為了能在一起,我們兩人一起躲到了冥界的忘川水中,因為只有在水中生活,言蹊所踏之處才不會生滿荊棘。
可是忘川水中的倒影卻讓我看到了自己的丑陋樣子,我無法面對自己,更無法用這樣的容貌,面對自己心愛的言蹊。便默默走掉后四處逃避他,而言蹊卻一直在追逐我,腳下生出的荊棘,刺的腳底流出了鮮血,在冥府之中開出了一朵朵的紅花,也就是曼珠沙華的彼岸花,最后言蹊追逐無果,便回到了天上,為人們姻緣牽線,成為了月老。
而我就索性在忘川河邊制作孟婆湯,成為了孟婆。孟婆湯八味為引,這最后一味便是孟婆的傷心淚,將一生所有的淚水糅合,去掉其中的辛酸苦澀,只留下甘甜芬芳。我便守在奈何橋的一端為每一個亡靈送上一碗孟婆湯,洗盡來路上的風塵,而喝下孟婆湯的人就可以忘記恩怨,重新找回自己的愛人。
就這樣,我們一個在天上掌管姻緣,一個在底下斬斷情絲,從此陰陽兩隔,永不相見,我和言蹊就像忘川河旁的彼岸花一樣,花開不見葉,葉生不見花,生生世世永不相見。”
“其實諸仙怎么也想不明白為何會化成一男一女,那是因為我是他為梧桐時繞樹的青藤。”
“嗚嗚嗚······天帝為何要拆散一對有情人,這樣的天條難道不是錯的嗎?”
聽完孟婆無華和月老言蹊的故事,蘇小小哭的涕泗橫流,虧她之前還覺得如今六界清平,天帝是個英明的君主,這做事根本就不地道,生生的拆散了一對有情人。
“小小,你別哭了,我都沒有哭。”孟婆無華見蘇小小哭的傷心于是伸出右手輕輕的撫摸她的腦袋,“沒事,都過去了,是我們的錯。”
一聽孟婆無華如此說,蘇小小更傷心了,‘天庭都把神壓榨成啥樣了,都麻木了’,蘇小小抽抽嗒嗒的回道:“是天條的錯,情愛無錯。”
“不,天條從來沒有禁止過情愛,它約束的是諸仙身上的責任。”孟婆無華笑著理了理蘇小小因為哭泣弄皺了的衣袖。
明白自己又感情用事了,蘇小小止住了眼淚,她意識到一個問題:“無華姐姐,咱們冥府的陸游是平等王,月老言蹊的某一世也是陸游,怎么會有兩個陸游?”
“天帝是將我們送去了三千小世界,那里的時間流逝和現(xiàn)在的六界不一樣的,我是我,卻也不是我。”
“這么神奇嗎?”對于這種說法蘇小小覺得很新奇。
“等你修煉的時間長了自己就知道了。”
“我不明白,梧桐樹為何會化形出你和月老言蹊呢?”
“那是因為我是他為梧桐時繞樹的青藤。”
孟婆無華的話音剛落,一陣清越的笛聲在她們身后響起,二人回頭望去,重重霧靄中,月老言蹊踏著月光向孟婆無華走來,手中的六十四骨竹傘上畫著灼灼桃花,青衫于身,端得天命風流。他每走一步,腳下就會生出荊棘,刺的腳底流出了鮮血,那鮮血染紅了弱水,在弱水之上開出了一朵朵鮮紅的曼珠沙華。
“無華,我來了。”
“等你好久了。”
與有情人做快樂事,莫問是劫是緣
蘇小小不想做電燈泡打擾孟婆無華和月老言蹊,她和孟婆無華打過招呼,自己回到靈霄寶殿繼續(xù)吃席去了。
但蘇小小不知道的是,她們出來的太久,靈霄寶殿的盛會已經結束了,之前還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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