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明月歌(二)(4/4)
備筆墨的人,當(dāng)然要言而有信了。”
梁山伯輕輕一笑,并未多言。
“山伯可有心悅之人?”
正在寫字的手輕輕一頓,看著因?yàn)檫@一停頓而寫丑了的‘文’字,笑著搖頭,“未有。”
待梁山伯把字寫完,馬文才那兒也剛剛放下筆,“山伯既然沒有心悅之人,那在這河燈之上,又寫了些什么?”馬文才笑嘻嘻地問著身邊連寫字都好看得像是一幅畫的人。
“無非是身體康健,學(xué)業(yè)有成。”真是睜眼說瞎話。
“哈哈哈!山伯,這七夕的花燈,也就你能寫出這種話了。”
“........”緊了緊花燈的底座,不語。
“那山伯可好奇我寫了什么?”
“一點(diǎn)兒都不。”捏緊了花燈的底座。說著,便把花燈湊近鄰近石臺(tái)上擺放的蠟燭,把花燈中心的蠟燭引燃,放入水中,手探入水中輕輕鳧了兩下讓花燈可以隨著水波漂遠(yuǎn)去。看著這慢慢漂遠(yuǎn)的花燈在視線里漸漸變成一團(tuán)模糊的光亮,梁山伯又走神了。
“山伯。”
“嗯?..唔?.唔!?"
第一聲是下意識(shí)給馬文才的回應(yīng),第二聲是被東西稍稍遮檔了視線的迷惑,第三聲是撞入了一雙滿含碎星的眸子和唇上傳來的溫?zé)幔@到了。
馬文才的面具現(xiàn)在被扣在了梁山伯的臉上,面具眼睛處的孔洞挖得很小,視線被阻礙了許多,似乎小得,只容得下眼前一人。
‘吶..山伯...”眼里是從未見過的認(rèn)真和深情“我不信姻緣,不求姻緣,我馬文才這一輩子,但求山伯一人。”
說完話,本來十分忐忑的心,在看到眼前梁山伯漸漸的泛紅的眼眶,突然就安定了下來,卻也是心疼了,“你...我都知道。"突然被抱了一個(gè)滿懷,馬文才看著懷里把自己抱得死死的人,肩頭忽然一痛,心思微轉(zhuǎn),了然,怕是那“文魁”對(duì)自己居然知曉了他的心思,卻還這么晚表白,糟心了。一想到這,嘴角的弧度怎么都控制不住,“我既許諾為山伯準(zhǔn)備一世的筆墨紙硯,那山伯可愿讓我攜君一生,白頭到老?”
懷里的人帶著一股鼻音,微微松了一些咬人的力度,許久之后才徹底松了嘴,應(yīng)了一句“嗯…好。”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直到馬文才身死,我與云遐才從幻境中抽離出來,一時(shí)不知怎么去形容此刻的心情,看著彼此還帶著之前的繾綣,我們二人在這方幻境中親歷了馬文才與梁山伯的前塵往事,那淋漓的愛恨糾纏教人心口難受的緊,那份情意怪不得那馬文才追尋百年,可六界之大,他如何能尋到那梁山伯?不過一份執(zhí)念而已。
四目相對(duì),云遐看向我的眼神和之前有了很大的不同,有憐惜,有不舍,對(duì)于這樣的氛圍我有些尷尬,畢竟不算熟悉,用了別人的身份經(jīng)歷了一番愛恨,雖然刻骨銘心但那終究不是真實(shí)的自己,于是我開口打破了這份旖旎:“方才,我仔細(xì)想了想,那馬文才說在冥府尋了千年,梁山伯不在這里,卻又沒有投胎轉(zhuǎn)世,想來只有一處所在。”
“你是說冥府的渡魂之地,渡魂口岸——三生石。”
“渡魂口岸?”
早已離開的馬文才不知何時(shí)出現(xiàn)在我們眼前,帶著三分期盼七分狐疑。
“你說的可是真的?”
“一去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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