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罪業(yè)(一)(1/2)
人世罪冤知底數(shù)。前程不是無冥府。爭似靜焚香一炷。無行住。聲聲稱念彌陀父。
罪業(yè)盡消生有處。彌陀愿力堪憑據(jù)。十念一心存旦暮。西方路。功成足步紅蓮去。
隨著畫面的流轉(zhuǎn),我與白玨白瑾終于看清,這是一間破到快要傾倒的茅屋,房頂早已塌了下來,四周的墻壁爬滿了霉癍,地上潮濕的稻草就是阿多母親的產(chǎn)床,女人形容枯槁,唯有腹部隆起,她的膚色慘白,那是常年見不到陽光的病態(tài)白,衣衫也是破爛不堪,而她的四肢都被鐵鏈緊緊的鎖住,疼到極致只能緊緊抓住身下的稻草,下身汩汩涌出的鮮血將稻草浸濕,女人一聲又一聲的慘叫回蕩在茅屋中,甚是凄涼。
這時屋外傳來了男人粗糲的聲音,畫面也切換到了屋外,那男人身形矮小但卻健壯的很,面目也算不上周正,此時的他在屋外徘徊語氣中滿是不耐煩:“這都一天一夜了,白喂你那么多食兒了,連個孩子都生不下來,廢物。”
男人罵罵咧咧的踢翻了院中的木凳繼續(xù)罵道:“那算命的說了,你肚子里的就是個不值錢的女娃,老子告訴你,你就得生兒子,之前的那幾個都給老子生了五個了,你要是生不出就還得生!”
聽著屋外的聲音,我們便知道,那就是阿多的父親,大榮。在他的眼里阿多的母親江月華就是一個生育的工具,絲毫不顧她的生死。
“媽媽,阿多,媽媽。”這時我懷里的阿多揮舞著小手想要觸摸畫面中母親,“不痛,阿多吹吹。”見自己的母親正在受苦,阿多急的哭了出來,想要掙脫我的懷抱,一旁的白玨抬手一揮,阿多暈了過去。
“你這是?”
“怕她受不住。”
話雖短,我卻已經(jīng)明白,接下來的一切只會更加讓人氣憤。
更更聲響,月亮逐漸西沉,隨著一聲嬰兒的啼哭大榮一腳踹開了破舊的木門,迫不及待的問道:“男娃女娃?”
江月華早已脫力,氣若游絲,根本無力回答。而由于四肢被鐵鏈鎖住,她甚至連臍帶都無法咬斷,阿多就那樣躺在她母親滿是血污的腿間,哭聲都像貓一樣的微弱,在此情形之下,那大榮徑直走到江月華的身旁蹲了下去,雙手探向江月華的腿間,接下來的畫面我不忍再看,只好轉(zhuǎn)過頭去,可耳中傳來的聲音卻又那么清晰。
待我再次將目光轉(zhuǎn)回溯世書,大榮居然面目猙獰的將手死死的扼在阿多的喉嚨處想要將她掐死“我就知道是個賠錢的女娃,等到以后老子賠錢給她嫁人,不如現(xiàn)在處理了。”大榮的力氣很大,阿多的小臉已經(jīng)因為缺氧而青紫,這時阿多的母親不知哪里來的力氣,一下子撞倒了大榮將阿多搶了過來,緊緊的抱在懷里,倒在地上的大榮立馬暴怒,起身對她們母女拳打腳踢“還敢撞老子,看我不打死你和這個賠錢貨。”眼見著大榮的拳腳落下,阿多的母親更是用身體將阿多護死死的“求你了,我求求你,放過我的孩子,以后你要做什么我都不反抗,求你了。”阿多的母親聲淚俱下,拖著產(chǎn)后虛弱的身體苦苦哀求,見女人服軟,大榮滿是橫肉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這可是你說的,臭娘們,什么時候生出兒子什么時候才算完。”話音剛落,他居然,居然,撕開了江月華的衣服!江月華哪有力氣能夠反抗,只能眼見著大榮把阿多扔到一旁,欺身而上,嘴里還在不停的念叨著:“留下了又咋地。還不是多余的,就叫阿多吧,快兩天沒碰你了,怪想的……”
他居然,居然,雙手狠狠的砸在桌子上,我恨不得將他殺了,真是畜牲!世間怎會有這樣的人渣,律法也不管嗎?
“別看。”一雙冰冷似玉的手遮住了我的雙眼,輕聲提醒我不要看,隨后咒語輕啟,我的聽力也暫時被封住。過了片刻,那雙手移開了,聽力也恢復(fù)過來,我偏頭看去,是白瑾,他仍舊笑的溫潤:“女孩子不要看這些。”
“多謝,”人家好心,我也不扭捏,直接道了謝。
發(fā)泄完畢,大榮終于想起自己還有一個女兒,隨便起了一個名字“阿多”,在他看來那就是多余的孩子,那能用什么好名字,阿多,阿多,多么心酸的名字。
大榮心滿意足的離開了茅屋,只留下一片狼藉,江月華目光呆滯,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地方,腿間的血液早已干涸,若不仔細看去,哪里能看出躺在地上的是個活生生的人啊!
“哇……哇……”阿多的哭聲讓江月華有了反應(yīng),她匍匐著向阿多爬去,顫抖的將阿多抱在懷里,一遍又一遍的叫著阿多的名字……
當天下午,大榮帶回來一個叫陳大娘的給江月華治療,所謂的治療不過是敷上一些草藥,為的不過是能再給他生孩子罷了。
書中歲月容易過,轉(zhuǎn)眼之間阿多已經(jīng)七歲了,這七年的時間,所有的一切都如同走馬燈一般,囚禁,歡好,打罵,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對阿多這個女兒,大榮更是非打即罵,把她關(guān)在茅屋之中,母女二人相依為命,多少個黑云低垂,的夜晚,江月華將阿多擁在懷中,輕輕哼唱著歌謠: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
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
天上的星星流淚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風吹
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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