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黃粱夢(四)(1/2)
蘭葉春葳蕤,桂華秋皎潔。
欣欣此生意,自爾為佳節。
誰知林棲者,聞風坐相悅。
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
黑云壓日,寂靜陰森。
一間木屋里,殺害周曉夢的兇手李德貴正熱火朝天的準備著酒菜,好不快活。
房屋外面的風陰冷的嚎叫著,時不時可以聽到風吹樹葉的沙沙聲。
明明是正午時分,卻漆黑的如同暗夜。
屋里的男人李德貴罵了一聲“什么鬼天氣。”
可這并不影響他溫酒聽曲的閑情逸致。
“新四軍久在沙家浜,這棵大樹有陰涼。
你與他們常來往,想必是安排照應更周詳……”
李德貴倚在太師椅上,不時小酌一杯,手里還打著拍子。
突然一個黑影掠過窗頭,可是外面寂靜的可怕,仿佛黑暗要吞噬一切。
“誰?”李德貴放下了手里的酒杯,警惕的看向窗外,樹影婆娑,卻是什么都沒有。
“自己嚇自己。”
李德貴輕笑了一聲,又繼續喝酒去了。
正當李德貴興起,想要起身添酒的時候,屋外雷鳴電閃,劈開了他的木門。
漫天狂風中,一位白衣女子破空而來,有如風拂玉樹,雪裹瓊苞,實當得起“冷浸溶溶月”的形容,那正是來替周曉夢兄妹報仇的蘇小小。
“你,你,你是誰?”李德惠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連連后退,慌亂之間撞上了木桌,酒瓶酒杯應聲而碎,滿地狼藉。
“來送你下地獄的人。”蘇小小眼眸一壓,目光凌厲,手里的軒轅劍熠熠生輝。
“又是老周家找來的人是吧,之前死纏爛打不管用,這次裝神弄鬼嚇唬我,告訴你,我不上當!”
李德貴找回了理智,他從來不信鬼神之說,以為又是周家對付他的手段。
“是嗎?”蘇小小眸光流轉,閃過一抹寒厲。
“不就是玩了他們家的閨女嗎,有什么大不了的,自己受不住死了能怪誰?真以為考上了大學就山雞變鳳凰了,做夢去吧!”
李德貴以為蘇小小怕了她,不敢再有動作,于是便得意的回到了太師椅上,眼神輕蔑的看著蘇小小:“說吧,要多少錢?還是讓我……”
李德貴笑得淫蕩,他見蘇小小長得標志,賊心又起,殊不知這次他踢到了鐵板。
“我要的,你給不起!”蘇小小已經出離了憤怒,她抬手一揮,李德貴跟前的木桌霎時變成了兩半,飛揚的木屑落進火爐里,發出“滋滋滋”的聲音。
“你,你,你……”
這次李德貴真的感到了恐懼,他臉皮下面的一條條隆起的筋肉不斷地抽搐著,渾身顫動,滿是突然起來的寒噤。
“怎么,害怕了?”蘇小小不斷地靠近男人,軒轅劍劃過的地方已經變成了一片焦土。
李德貴被嚇得從太師椅上跌落了下來,滿身塵土,他心口像有什么填著,壓著,箍著,緊緊地連氣也不能吐,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蘇小小走到了他的身前。
“李德貴,你自己做過的惡事還能記得清嗎,他們能包庇你一時,卻包庇不了你一世,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索命鬼,是吧,我不怕你,看這是什么!”
李德貴顫顫巍巍的從懷里掏出了一把拇指長的桃木劍,這是十年前他從普濟寺求來的護身符,多少年了,從未有鬼魂近過他的身,這次也定能逢兇化吉。
可出乎李德貴的意料,蘇小小毫不畏懼他手里的桃木劍,也沒有灰飛煙滅,反而是蘇小小目光一凌,他手里的桃木劍碎成了塵土。
這下,李德貴徹底的慌了,最后的護身符也不頂用了,他真是要死了嗎?
“我,我,我錯了,你讓我做什么都行,自首,我這就去自首!”
到了這個時候,李德貴還是心存僥幸,自首還能爭取寬大處理,要不然就真是死路一條了。
李德貴趴在地上連連求饒,一把鼻涕一把淚,可蘇小小怎會放過他。
“這樣吧,你寫出包庇你的人是誰,這些年你們都做了什么,害了哪些人,周曉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一五一十的寫出來,若有虛言,我手里的軒轅劍可不答應。”
報仇是要緊,可沒有證據那些人還是會肆意妄為,蘇小小不再沖動,而是思慮周全。
“我,我不知道啊……”李德貴也不傻,他不能寫,寫了就真的完了。
“九天驚雷,落!”
言出法隨,蘇小小的話音剛落,風云聚變,六道驚雷就穿過屋頂落在了李德貴的周圍,燃起了一片業火。
“現在可以寫了嗎?”蘇小小溫和的看著李德貴,仿佛剛才的女修羅不是她一般。
“我寫,我寫。”李德貴三魂丟了七魄,但求生的欲望還是讓他做了最后的掙扎,只見李德貴猛得往屋外沖去,只要見了人,她就不敢對他怎么樣了。
“不自量力。”
蘇小小冷笑一聲,手起星落,整個木屋都被一層看不見的結界籠罩,任李德貴如何逃竄,也是于事無補。
眼見逃生無路,李德貴面如死灰,他癱坐在地上,等待著死亡的審判。
“動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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