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0、一晃六年(1/2)
?(貓撲中文)黛檬次日乘坐馬車回家,脖子上少了用金鏈子拴著的扳指,腰間荷包里多了塊玉璜,總的來說不賺不賠。
回程用了十幾日的時間。董鄂七十摟著小半年沒見到的寶貝閨女,好一番親近,就差摟著她哄她睡覺了。
鈕祜祿氏果然如同她計劃好的那樣,從鈕祜祿府里要來了兩位出宮榮養的老嬤嬤。這兩個嬤嬤可了不得,那是伺候過孝昭皇后的老人,要不是因為溫僖皇貴妃不耐煩用她姐姐身邊的人伺候,也輪不到鈕祜祿氏要來給女兒當教養嬤嬤。
董鄂黛檬剛過了兩天舒心的日子,就被硬塞到身邊的兩位嬤嬤惹得心煩。黛檬不是個擅長隱忍的人,只練習了一天的禮儀,第二日,就把除了嬤嬤、貼身四個丫鬟以外的人都打發出了院子,黛檬打算跟兩位嬤嬤透透底兒。
“勒嬤嬤,席嬤嬤,你們二位先坐,”黛檬坐在雕花架子床上,“我知道你們為什么皺眉,我一貫能躺著不坐著、能坐著不站著,今日坐在床上跟你們二位說話,也許你們覺得不尊重,但我也不打算改了。我也當你二位是自己人,才這么隨意。”
兩位嬤嬤有五十多的年紀了,彼此對視了一眼,各自沾了半個凳子坐下。
黛檬示意話梅給嬤嬤上茶,這才開口道:“董鄂是大姓,從我祖輩起就擔任董鄂部的部主,所以六年以后的選秀,我必會指給皇子。如今比較靠譜的是九阿哥的嫡福晉,另外還有太子跟我說過話,暗示我可以做他的側妃。”
勒嬤嬤覺得手里的茶杯有些握不穩,干脆重新放到桌面上,而席嬤嬤很慶幸她壓根沒端起杯子喝茶。
黛檬繼續說:“我知道你們二位其實不大樂意跟我回家來,你們是伺候過皇后的人,我這里不過是個邊陲之地,而你們出身的鈕祜祿府只是我的外祖家,即便我日后有了大出息也未必對鈕祜祿一族有什么利益。”
“奴才不敢,”勒嬤嬤說道,“奴才就算有天大的臉面也不過是包衣出身,伺候格格不敢有絲毫抱怨。”
“包衣怎么了,”黛檬神秘地一笑,“如今的德妃是包衣,你們怎么知道以后不會有包衣出身的貴妃、皇貴妃、太后?”
“嘶,”席嬤嬤消瘦的臉一緊,略微嚴厲地說,“格格可不敢開口說這話,被聽見了可了不得。”
“我這四個丫頭是不會多嘴的,你們二位嘛……”黛檬說到這里停下了,看了看二人。
“奴才們既然跟了格格,就萬沒有背主的道理。”勒嬤嬤接話的時機恰到好處。
“那就好,”黛檬點了點頭,“那就接著剛剛的話。九阿哥那里不用擔心,我無論什么規矩他都看不上眼,他要了我做福晉也不過是因為我聽話。太子那里……就看我的手段了,若是我想爭寵,以我的樣貌,進了毓慶宮五年內也不用擔心,五年之后的事情就沒人知道了,說實話,我不太樂意想那么遙遠的事情,所以至少十年內我不用學規矩。”
黛檬暗自算了一下,六年后選秀是康熙三十七年,即便那年指給了太子,憑她的相貌受寵五年也是可能的,那就到了康熙四十二年,那一年康熙會廢了索額圖,太子相當于斷了一條臂膀,于內帷上未必有什么心思,即便她之后不受寵,當了太子的女人就不會有蠢的,不至于那當口給太子添堵,所以那年以后宅斗不會太狠,她龜縮著應該能保得命在。話說,如果到了那時候阿瑪、額娘都不在了,她就真沒什么好留戀的了。
勒嬤嬤、席嬤嬤兩人再次對視一眼,再次由勒嬤嬤開口道:“格格,奴才也知道練習規矩、禮儀十分辛苦,但是以后您出席的都是大場面,一旦做錯分毫,丟的就是您丈夫和娘家的臉面,十年內不學規矩是萬萬不行的。”
“我可不信有什么萬萬不行的,”黛檬笑道,“娘家的臉面誰也不用費心,只要我開心了,我阿瑪就開心了,額娘嘴上嚴厲心里最愛我,也必不會讓我難過。而且我娘家也沒有需要出嫁的女兒了,所以即便我再不好,也不會耽誤了董鄂家女兒的名聲。誰也別說我自私,若是我額娘為了讓我開心非得為難她自己,那只會讓我難過心酸;反過來,若是我為了讓我額娘開心而故意為難我自己,想來她也不快活。”
“格格,”席嬤嬤皺眉,“哪個額娘在教養女兒的時候都會心酸,但這都是為了格格好,福晉怎么會不快活?只有您規矩好了,您額娘才有臉面,不然她將來出去交際應酬的時候都會被人看不起。”
“你說的也有點兒道理,”黛檬知道自己還是過度理想化了,更重要的是她太自私,也許為了額娘,她該稍微收斂一點點。
“好吧,我妥協一些。不是還有六年我才選秀嗎?你們只把我最需要學的交給我,至于那些可學可不學、錦上添花的東西,你們一樣也不用教,教了我也不學,想來這樣一來課程就少了一大半。那些古董家具、梳妝打扮、布料刺繡、莊子田產一類的東西也不用教我,教給我的四個丫頭一人一項就足夠,她們將來都要自梳頭在我身邊一輩子的,如此一來課程又少了大半。再分六年教導我,想來我不用起早貪黑了吧?”
“那只好這樣了,”勒嬤嬤暗自嘆息,“反正我和席嬤嬤也會一輩子跟著格格,四個丫頭有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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