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嬤嬤神色一凜，左右看看，聲音更低道，“別聲張，免得壞了姑娘的名聲，就算不想進宮，可也不能有了這樣的傳聞，世家大族沒有不忌諱這些的，姑娘已經十四歲了，如果不是因為選秀，早該說親事了。”
    王嬤嬤哀嘆了聲，“夫人今個兒來，是不是想勸姑娘不要去春宴？”
    張嬤嬤點頭，又說道，“自打遞了名字貼，夫人和伯爺就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尤其是在皇宮里落了水，越發的睡不安眠了，今個兒就想來再勸勸姑娘。”
    說著一頓，更把聲音壓低下來，“夫人都和伯爺商量好了，要是姑娘同意不進宮，馬上就回沈家去…”
    王嬤嬤眼睛一亮，“你是說……”
    張嬤嬤點點頭，不言而喻的樣子。
    王嬤嬤高興地連忙就把剛才姚雪的反應說了出來。
    張嬤嬤剛才沒有跟進姚雪的內室去，聽王嬤嬤這么一說，也高興起來，“要是這樣就最好了，等姑娘嫁到沈府去，老妹妹你又能回去了，到時候，抽空幫我多照應下我的老娘。”
    “那是自然，嬸子對我就像親閨女，我自小沒有父母，在我心里眼里，嬸子就如我的親娘一樣，我自會孝順她老人家，你就放心在府里照顧夫人吧。”
    張嬤嬤卻又哀嘆道，“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勸下姑娘來。”
    王嬤嬤眼里就婉轉出一絲埋怨，“如果太皇貴妃沒有接姑娘進宮，也就不會遇見皇上，可太皇貴妃時不時地就把姑娘往宮里拽，時常地見面，那天顏，老姐姐也是見過一次的，就憑那般容貌氣度，咱們這些老貨還都失神，更何況小姑娘家家的，怎么可能不動心思。”
    “慎言，”張嬤嬤連忙低聲道，“那上面的人，豈是我們這些下人奴婢能夠議論的？禍從口出，你這是在給自己和主子招禍。”
    王嬤嬤臉色一白，“姐姐提醒的對，是我疏懶了，以后再不會了。”
    “我還有更擔心的，姑娘進宮，只是個小主，頂到天能帶兩個丫頭去，興許只能帶一個，不管是一個還是兩個，你是進不去的，我們都護不了她了。”
    王嬤嬤眼睛里就傾滿了淚水。
    內室里，姚雪抱住沈氏的胳膊撒嬌道，“娘，和女兒一起吃好不好？有娘陪著，女兒就能多吃點兒。”沈氏這么早過來，一定沒吃，這會兒，怕是更沒胃口吃了，等她去了百花宴，沈氏怕是一整天都不會吃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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