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邊境祭祖(1/1)
大凌與大燕的交界邊境,水聲滔滔空曠如野。此方天地為兩國共同管轄區(qū)域,但卻少有人煙。秋風吹過,野草低垂,露出大片大片的黃土地,和一座一座大小不一的墳包和墓碑。
這里曾是一出古戰(zhàn)場,百余年前大凌水軍與大燕鐵騎在此處發(fā)生激烈廝殺,那一戰(zhàn)死傷慘重,鮮血幾乎染紅了整條鐵符江,尸體的碎片漂浮在江水上,慘嚎聲悲鳴聲夾雜在風聲中,順風飛去甚至連薊州的皇宮中都能聽到將士們的悲壯之音。那一戰(zhàn),不是一句“慘烈”就能形容的。
從那之后,此處便被兩國共同荒廢,無人敢居住此地,能夠在此安然無息生存的,唯有將士們的不滅英靈。也許那場沒有分出勝負的仗,正在地下繼續(xù)演繹著。
身穿白衣手持酒葫的徐瀟站在一座墓碑前,伸手拂去了碑上的沙土,簡陋的石碑上只有兩個字——“宗師”。這座不大的墳包是櫻花劍客的祖師爺,第一代櫻花劍客的衣冠冢。
第一代櫻花劍客立下了規(guī)矩,每一代櫻花劍客選擇歸隱后就絕不可再插手武林事,否則便要以死謝罪。而在退隱之后,后人會為他立下一座衣冠冢,意喻先人已逝,當今世上只有一代櫻花劍客。雖然這樣做很不吉利,但徐瀟的師傅葉先河也只能照做,自那以后第一代櫻花劍客果真再也沒有了消息,就連如今還在世與否都不能得知。所以,這座衣冠冢便成了祖師爺?shù)恼嬲L眠之所。
徐瀟剛剛拜入師門時,曾經(jīng)隨師傅一同來祭拜過祖師爺,但也只有那一次,之后便都是師傅獨自一人前來。如果不是因為顧鳴煙之事,他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再踏足此處。如今第二次再臨,徐瀟感慨萬千。
在師傅嘴里,師公是個很和藹的人,似乎笑容從沒有在他臉上消失過,就連打架的時候也是如此。師公早年間在江湖上曾闖出過很大的名頭,甚至達到了讓人聞風喪膽的地步。有本事的人都有傲氣,即使掩飾的再好傲氣也是不可避免的。第一代櫻花劍客有著赫赫威名自然也自傲至極,所以在開宗立派之后便以“宗師”自居,在歸隱前特意囑咐葉先河,讓他在自己的墓碑上刻下“宗師”二字。說起來,這還真不是徐瀟師公自大,以他的實力和武學造詣,擔的起“宗師”二字。
至于為什么將衣冠冢設立在這座古戰(zhàn)場,徐瀟當時年紀小并沒有問太多。徐瀟猜想,也許是師公生性好戰(zhàn)好斗,這些英靈很對他的脾氣,要到地下和這些兵痞分個高低。
櫻花劍客都有個毛病,或者說習慣,就是愛喝酒。從第一代到還未出世的第四代,代代如此,不過四代之中唯有徐瀟喝酒是被逼出來的,若是四代齊聚,最先被喝躺下的一定是他。
徐瀟用衣袖拂去石碑上的浮土,又拔掉墳包上長出的雜草,踩倒一片齊腰高的荒草坐了下來。看著眼前“宗師”兩個字,徐瀟拔開了酒塞,將酒葫中的酒一點一點倒在碑前,隨后自己也仰頭喝了一口。
“大燕的‘搬山酒’,都說喝了這酒赤腳翻越雪山都可毫不費力,也不知是不是真的。不過,這酒烈是真的。聽師傅說,師公你很喜歡喝烈酒,還曾經(jīng)立志要喝遍天下所有烈酒,睡遍天下所有美人。美人我是帶不來了,只能帶些‘搬山酒’,也不知師公喝過沒有。依照師公的志愿,肯定是喝過的吧!希望師公不要跳出來打我啊。”
徐瀟自說自話,說著說著居然笑出了聲。
“晚輩不孝,一直都沒來看師公,這次來了居然連個像樣的禮物都沒有準備,當真是罪過。”徐瀟又喝了一口,皮膚下一層層紅暈越發(fā)明顯,額頭上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汗水。“說起來還有更愧疚的事,這次來大凌,祭奠師公只是順便,主要是來參加一場‘武林大會’,也不知師公是否知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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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瀟搓了搓鼻子,尷尬的笑道:“連個歉都沒道就對師公問這問那的,我這也真是不懂禮數(shù)啊。”
再喝一口‘搬山酒’,這次的酒勁倒是沒有前兩次強烈了,徐瀟只是臉上一燙,并無其他反應。將酒葫放在地下,徐瀟起身后退兩步,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
“不孝子孫徐瀟,扣拜祖師,愿祖師一切安好。”
長跪不起,徐瀟將頭深深碰在地上,心中五味雜陳。師傅對徐瀟來說是他的父親,師公則是他的祖父。無有父母的徐瀟一直以來都很珍惜與自己親近的人,師傅、王云子、黃老都如同他的家人一樣,與他們之間的感情,徐瀟一直視若珍寶。
雖然從未見過自己的師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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