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往昔(1/2)
一筆一畫,李笛書寫的異常專注緩慢,在與那股冥冥中不準(zhǔn)他寫字的力量對抗。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間,大概有半個時辰那么久吧,李笛只寫出寥寥八個字,字體極丑,歪歪扭扭,所幸勉強(qiáng)還能辨認(rèn)出是什么字。
李笛臉色蒼白的嚇人,全無丁點(diǎn)血色,仿佛他已經(jīng)將自己的生命精力轉(zhuǎn)注到那八個丑陋的字體中一般。
第九個字的偏旁部首剛剛寫完一半,李笛突然覺得心脈一抽,劇烈的疼痛感頓時將他包圍,李笛噴出一口鮮血,手中的筆也掉了,費(fèi)力去撿。
“今天寫這些字夠了,明天再接著寫。”神秘人收起那張李笛寫有八個半字的紙,淡淡說道。
李笛虛弱道:“好,我一定給你把仙決完整默寫出來,你先救醒我的師妹。”
神秘人扔出兩枚黑色藥丸,道:“我什么時候治好你師妹,取決于你什么時候默完那段仙決,你別指望我會一次性治愈她,這是提升血?dú)獾拇笱a(bǔ)丹藥,你給你師妹服下一枚,能有效遏制她的內(nèi)傷,連續(xù)服用半年她也就不治而愈了。”
“另一枚你自己服下,默寫仙決損傷了你部分壽元血?dú)猓羰菦]有得到恢復(fù)補(bǔ)充的話,撐不到明天你就會暴斃。”
說罷,神秘人轉(zhuǎn)身離去,漸漸隱沒在黑暗深處。
李笛忙將丹藥塞入越女劍口中,讓她慢慢含化,細(xì)心觀察了一會兒,見越女劍沒有異常反應(yīng),又探了探她的脈搏,感應(yīng)到她生命體征穩(wěn)定,這才放下心來,自己吞下另一枚丹藥。
果然是大補(bǔ)丹藥,丹藥一入口,就像是一條火線順著喉嚨蔓延而下,一直燒到丹田,暖融融的熱流散發(fā)開,李笛淡如金紙的面容重新浮現(xiàn)起血色,四肢也有力了些,精神旺盛,不再像先前那般虛弱。
……
此后一段日子,那神秘人每天都會來到冰牢,督促李笛為他默寫仙訣,而李笛為了師妹能快快好起來,拼命勉強(qiáng)自己默出更多文字,每次都要逼的自己狂噴鮮血再也握不住筆,才肯罷手,漸漸的,從一天只能寫八個半字,漲到后面一天能寫十四五字。
李笛每默完一階段的文字,神秘人便總會給他兩枚大補(bǔ)丹藥,李笛正是憑借這大補(bǔ)丹藥才能支撐下來,每次服下丹藥后都能一掃疲勞虛弱,血?dú)鉂L滾旺盛,變的不懼怕寒冷,也不用飲食吃飯。
李笛心知,他這旺盛的血?dú)馐羌俚模撬酝钢鼡Q來的假象,默寫仙法這是在與天道作對,李笛不可能對抗的過天譴,他目前只希望他能死在越女劍痊愈之前。
由于身處在冰牢當(dāng)中,李笛沒有時間觀念,只能以神秘人的出現(xiàn)次數(shù)做參照,神秘人每出現(xiàn)一次,李笛便在冰塊上刻下一道劃痕,代表一天過去。
不知不覺中,李笛和越女劍被困在冰牢已有十天之久,就像神秘人說的那樣,十天里果然沒有任何來救他和越女劍,李笛對自己已經(jīng)不抱生還的希望了,但最令他難過的是,十天來越女劍只是斷斷續(xù)續(xù)的蘇醒過來幾次,意識模糊,嘴里說的也都是胡話,李笛心疼的不得了,旁邊四周又到處都是寒冰,李笛怕她被凍壞,便不把她放在地上,十天來總是將她橫抱在懷里,用體溫給她取暖。
這天,越女劍又一次短暫蘇醒過來,模模糊糊的說著胡話:
“爹答應(yīng)過我,等我十八歲了就準(zhǔn)許我下山游歷,我可喜歡山下的世界了,大師兄歷練回來告訴我,外面有繁華城鎮(zhèn),有大街小巷,有胭脂紅花……”
“小笛子,你好勇敢,也好狡猾,竟然敢偷偷溜下山,但你為什么不帶上我,你明知道我也十分想出去的……”
“爹說,大師兄現(xiàn)在在仙海上已經(jīng)闖下一片名聲了,有好多人敬佩他,我雖然不明白大師兄在仙海上究竟做過了什么,但我也非常敬佩他,大師兄在我眼中,就是英雄般的存在,我好想以后跟他一起行走四方啊,我們游山玩水仗劍天涯,看世界上最美的風(fēng)景,殺世界上最壞的壞人……”
“小笛子我相信你,你絕對不會跟妖女勾結(jié),你是無辜的,他們要把你關(guān)起來,我卻偏偏要救你出來……”
盡管這些天里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聽到越女劍說這些胡話,此刻又一次聽到,還是令李笛心痛的如同刀絞一般,緊緊抱住師妹,淚水嗚咽。
“我好沒用!看著師妹受傷痛苦,我卻半點(diǎn)都幫不了她,這樣無能為力廢物的我,到底有什么資格喜歡師妹!”
李笛萬分痛恨道,一拳狠狠砸在冰塊上,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為自己的弱小而感到悲哀。
“我豁出去拼了,一定要在兩天內(nèi)將剩下的四百多個字全都默寫出來!這也是我唯一能為師妹做的事情了。”李笛毅然決然道。
“你若是想要你師妹活久一點(diǎn)的話,就放棄這個愚蠢的打算吧。”這時,一道蒼老至極的聲音忽然在冰牢里回蕩,傳進(jìn)李笛耳中。
李笛起先一驚,以為是神秘人來了,但轉(zhuǎn)念一想,又辨認(rèn)出神秘人的聲音不是這樣的,他心下茫然轉(zhuǎn)頭四顧,見周圍跟往常一樣,被幽藍(lán)色的光芒所籠罩,四下朦朦朧朧,沒看到半個人影。
李笛朗聲問:“是誰在說話?剛才那句話又是什么意思?”
片刻的寂靜后,又聽那蒼老的聲音悠悠道:“你越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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