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二章 縱使相逢應不識(下)(1/2)
?未希愣了半晌:“他們是兄弟?”
胡畔用力點頭:“你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醫仙告訴我她曾經跟當時的皇帝生下了我們的皇兄,卻愛上了另外一個男人,離開了皇宮……”
未希皺眉:“我們也只是猜測,也許只是巧合呢?”
胡畔望著她:“你知道那天你過生日,我是怎么看出皇兄是假的嗎?他的眼睛很特別,也許是遺傳自通靈師媽媽,那是怎么易容也裝不象的,他和云石一樣,在某種光線下,他們的兩只眼睛顏色會有細微的不同。那天的生日party,我特意把假皇兄和三皇叔的座位弄得很近,但都背著光,就是防止三皇叔看出破綻……這樣的相象,有可能是巧合嗎?”
她手指冰涼,一絲寒意穿透薄薄的衣服,直涼到未希心里:“云石的身世……”未希往旁邊看了看,緊張地低聲說:“他家不是和當年謀反被誅九族的鄭國舅沾親,被滿門抄斬了嗎?他是唯一活下來的一個,我們不是一直懷疑他和三皇叔……”
“三皇叔也許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你想想,我們都能查到,三皇叔怎么可能查不到……”
未希搖頭:“那倒也未必,我們能查到是他有意透露消息讓我們查,況且她還帶你去了他家老屋,并沒有想瞞著你。”
胡畔低頭想了想:“三皇叔知不知道他的身份不重要,”她抬起頭,眼睛里有些恐懼:“重要的是,他回來的目的分明就是復仇,那不是成了……手足相殘!”
“秦……”未希遲疑著說:“她知不知道這件事呢?她是三皇叔地人。又和云石關系密切,今天又賣力推薦云石,讓他和皇兄見面。她心里在打什么主意?”
胡畔眼中滿是擔憂:“我們不能看著這件事不管,他們兩個都是好人。上一輩的恩怨和他們有什么關系,何況他們本是骨肉相連的兄弟!”
未希反而有些擔心胡畔,握住她冰冷地手:“不用這么擔心,還有醫仙呢。倒是你……”她忽然看見遠處林間閃動著幾個穿著各色衣裙的女子身影:“……咱們現在去會一會秦紅柳。”
胡畔身子僵了一下:“算了,從她那探聽不到什么地。想從她那打聽消息,要程無咎出馬才行。”
未希失笑道:“你還在介意這件事?程侯爺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郁悶了!”
亭子里那對兄弟相談甚歡,未希和胡畔回來時,遠遠地看見那兩個出色的男人臉上毫無芥蒂的笑容,兩雙幾乎一模一樣的眸子里都盛滿對對方真誠的欣賞,仿佛沒有地位尊卑地隔閡,也沒有剪不亂理還亂的恩怨……假如真是這樣,多好!她們知道,這兩個男人之間。欣賞或許是真的,戒心、防備和偽裝,也是真的。
秦紅柳叫人把菜端來。自己卻沒有再露面,幾個小菜做得很是精致。其中一道湯里燴著些素丸子。別出心裁地在每個丸子里放了一顆梅子。皇帝嘗了一口,微微一笑。向旁邊站著伺候的小丫頭說:“去跟紅柳姑娘說,不必慪氣了,明日有賞。”
胡畔輕笑一聲說:“你們姑娘真是可人,這樣就心酸了,難怪那么招人疼……”
小丫頭怔了怔,沒敢接話。皇帝微笑不語,云石看了胡畔一眼,目光中有些說不清的情緒。
未希一邊留意著各人的反應,一邊白了胡畔一眼,這小心眼的女人!
皇帝忽然向云石笑道:“聽妹妹說起你住在山中一個湖邊,景色極美,改日有空也帶我去領略一番湖畔之景如何?”
呃……湖畔之景……未希埋頭吃飯,氣氛似乎有些詭異。
云石只裝做不懂,笑道:“寒廬陋舍,怕是要貽笑大方。”
皇帝看著他,笑得和煦如春風:“平常生活,才是真正的福氣,我往向已久了。”
云石淡淡一笑:“所謂福氣,便象桌上這碗湯,是酸是甜,喝地人自有感悟,倒不在于湯是用什么碗來裝。”
皇帝笑道:“即便是玉粒金莼,金樽酒滿,也未必及得上這樣一桌小菜。”他眸光閃動:“大師,人生有時的確無可奈何。”
未希在心里暗暗咒罵這兩個說火星話的男人,拿著一柄盛湯地大勺子去盛湯,手上不經意地一晃,勺子里的丸子又落回湯里,濺了其余三人滿臉。她“嘿嘿”地笑著,胡畔冷著臉望著她,那兩個風雅地男人濺地湯最多,忙拿過小丫頭遞上來的手帕擦臉。
胡畔在旁邊說著風涼話:“黃峰尾上針,最毒婦人心,這么燙地湯,要燙死人么?”
小丫頭聽她指桑罵槐的,忙上來問:“公主,湯不適口嗎?奴婢拿去晾一晾……”
未希卻知道她不過是和自己一樣在轉移那兩個男人的注意力罷了,向那小丫頭笑道:“你退下去吧,不用在這里了。呆會兒我們吃完自己走,也不用通報秦姑娘了。”
那小丫頭如蒙大赦般微微一福便跑出亭子,竟是走得頭也不回。
這一頓飯吃的人心神俱疲,尤其是胡畔和未希在這之前都受了不小的刺激。從玉人閣出來四人便各走各的,那兄弟二人一個向東,一個向西,看得站在大門口發呆的兩個人心里一陣惆悵。
胡畔一路默默地跟著云石,自從那天在那破敗的院墻外看過滿院繁花后,一想起那天的情形,她心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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