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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里是居民區(qū)好嗎？！怎么會有人這樣開車的！李先生，這是您認(rèn)識的人嗎？”鄰居太太捂著心臟，難以置信地看著那輛車。
    車上的林淇笑瞇瞇地下了車，馬上就去哄那位被嚇到的鄰居太太，用美色把人哄好了時，后面的文珺也跟著下了車，也是一副捂著心臟受到了極大驚嚇的樣子。
    她氣沖沖地朝著林淇走過去，就朝著他頭頂給了他一個爆栗。
    “可惡！老娘差點(diǎn)被你嚇?biāo)懒撕冒桑磕汩_這么快趕著投胎啊？！”文珺吼了他一句，似乎還沒有平復(fù)心情的樣子。
    “你們來做什么。”李昀清看了一眼林淇，以為是李家出了什么事了。
    “和林淇沒關(guān)系，他是司機(jī)來著。”文珺推開了林淇，這才走進(jìn)庭院里，一路走到了李昀清面前，把手里的一個信封交給了他。
    李昀清接過了信封，上面是他不能再熟悉的娟秀字體——楊凝之的字。
    “我不會看的。”李昀清瞥了一眼，馬上就將信封還給了文珺，臉上神色是漠然的。
    “只是一封信的話，有必要專門來跑一趟么。”李昀清又道。
    “就是怕你不看，所以才親手送過來的，為的就是勸你至少看一下。”文珺又重新把信封推給了李昀清。
    李昀清沒有看文珺，也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自顧自地朝著屋里走回去了。
    文珺馬上跟了上去，對李昀清不咸不淡的無所謂態(tài)度感覺有些惱似的。
    她大步跟在他后頭，就是對他喊著道：“你知道小凝她又重新去醫(yī)院做了一次檢查嗎？！”
    李昀清依舊沒有停下腳步。
    “醫(yī)生說她生不了孩子！”文珺大吼了出來。
    李昀清微微一怔，腳下踩了剎車，停了下來。他沉默著，垂在身側(cè)的手握緩緩地緊成拳。
    良久，他才低聲問道：“她哭了嗎？”
    文珺一愣，突然覺得有點(diǎn)揪心起來了。
    她心想：boss是真的很愛很愛小凝……把她當(dāng)成書似的，都讀透了。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事，他都能準(zhǔn)確地猜到她的心情，看清她的內(nèi)心。可是，為什么不能反過來呢？——他為什么就不能把心敞開一次，讓小凝也讀懂他呢？
    “從醫(yī)院出來路上，她就哭了，把眼睛都哭腫了。”文珺嘆了口氣。
    “……該死！”李昀清低下了頭，手一抬，一拳就打上了旁邊的瓷磚墻面。
    “啪”地一聲，瓷磚上就破了一個大洞，嘩啦啦地，無數(shù)的碎片混合著血的鮮紅落在了地上。
    “boss……”文珺看著李昀清的背影，有些不忍地蹙起眉來。
    李昀清背對著她，她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卻仍然從他繃得暴起了青筋的手臂肌肉上看到了他的痛苦情緒。
    “我……我竟然什么都做不了，讓她就這樣走了，我真是個白癡！”
    李昀清又是猛地錘了一下墻面，好像要把墻面打穿了一樣的力道，他這才仿佛脫了力一樣，拳頭緩緩地松開了。
    他轉(zhuǎn)身靠上了那面破了一個洞的墻面，身體無力地往下墜，一下子就坐了下去。
    他背靠著墻坐著，身側(cè)都是瓷磚的碎塊，他的頭低低地垂著，右手五指和手背上都是觸目驚心的血紅色，還不住地往下滴著血。
    “我竟然叫她不要回來了，我竟然……”李昀清低聲地怒吼著，手握緊了又松開了，反反復(fù)復(fù)地，不停地顫抖著。
    “boss……”文珺走到他面前，蹲坐在他面前，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才好。
    平日里一直強(qiáng)大著，即使是中了嚴(yán)重的槍傷，也沒有一點(diǎn)痛苦神情的李昀清，現(xiàn)在卻像是一個迷了路的小孩子一樣的脆弱。
    她看著他，只覺得不知所措，只能沉默了下去，坐在他旁邊看著他，生怕他再做出什么自虐的行為來。
    林淇站在不遠(yuǎn)處，也是蹙著眉看著李昀清，然后就馬上去把車上放著的小藥箱拿了回來，遞給了文珺。
    文珺打開藥箱，把消毒傷口的藥水拿了出來，就小心翼翼地拉起了李昀清的右手，無聲地幫他處理著傷口。
    李昀清仿佛在那崩潰的怒吼后就沉寂了下去一樣，再也沒有多說一句話，依舊低著頭，不知道在愣著想些什么，傷口上傳來的痛感，也沒讓他有一絲反應(yīng)。
    ……
    登了機(jī)等著飛機(jī)起飛的楊凝之看著窗外的飛機(jī)跑道，心想著：不知道他收到她的信了沒。
    她想著想著，就笑了出來，有些自嘲一樣。
    她心想：就算收到了，估計(jì)李昀清也是不會打開來看的。自己傷害了他，他有什么必要去看自己寫的信呢。想來，自己也是太裝了，竟然還寫信。
    “你的眼睛，果然腫了。”
    “嗯？”楊凝之聽著熟悉的聲音，有些驚訝，轉(zhuǎn)過頭就看到了旁邊座位里的秦一。
    “你怎么也在這里？你也要回中國了？”楊凝之愣著，驚訝地笑了出來。
    秦一也是一笑，道：“在你做出這個離開的決定回國后，你可能會經(jīng)常遇見我了。”
    “嗯？這個昀清的意思之類的嗎？讓你來監(jiān)視我？”楊凝之有點(diǎn)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