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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昀清，對不起，我……我不知道為什么我會這樣子揣測你，我知道你愛我，但是，好像我心底卻總是有一個部分在跟我喊著，叫我對你保留一點不信任。
    “然后我就莫名其妙地開始懷疑起你來了。對不起，我知道這樣對你太不公平了，我……真的……”
    楊凝之雙手緊攥著被褥，抱緊了自己的雙腿，低頭就埋進了被褥了，泣不成聲。
    “對不起。”李昀清伸手環(huán)住她，將她摟進自己懷里，有些不忍似地，微微地蹙起了眉頭來。
    “對不起，凝之，其實，都是我的錯。”
    李昀清心知：楊凝之今日的反反復(fù)復(fù)，與昨天她在那個監(jiān)獄里時遭遇的事情不無關(guān)系。
    就算她怎么表現(xiàn)出無所謂的樣子，他也清楚的知道，昨天過后，她不僅僅是身上受了傷，她的心里，恐怕也有了些陰影。
    “如果我能夠早一步的話，早一步……那么你就……”
    李昀清垂下眼眸，眉頭緊蹙，只是不住地懊悔著，即使他明白現(xiàn)在的懊悔，一點用也沒有。
    “對不起……”楊凝之低著頭，靠在他懷里，不住地顫抖著，崩潰了一樣。
    她覺得她真的很對不起面前這個為了她付出許多的男人，好像要把自己過去的所有任性和逞強，都一一向他道歉一樣，像是他一樣，不停地講著同樣的三個字。
    那淡淡的三個字里，帶著太復(fù)雜的感情——愛意，痛苦，掙扎，懊惱，后悔……
    她突然的崩潰，仿佛是在預(yù)兆著什么似的，讓李昀清下意識地就是一怔。
    下一秒，他的心里，竟是有一股莫名的悲傷涌了起來，觸不及防地。
    他意識到，楊凝之在他身邊的這幾年里，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她露出這么痛苦的神情……他突然想起文珺之前說的那些話來——
    他心想：隨著年齡增長，凝之她……也是想要追求更穩(wěn)定的生活吧。
    昨天在監(jiān)獄里的那段經(jīng)歷，也許讓她開始意識到了這一點也說不定，所以今天，她的情緒，她的樣子……才會這么地掙扎嗎？
    李昀清心里的想法讓他很驚慌，他卻怎么也無法阻止自己去肯定這個想法，越想，他越覺得確信起來了。
    他沉默著，擁抱著懷里不住顫抖著哭泣著的人。
    良久，他才好像想通了似的，微微松開了她，看著她哭得亂七八糟的一張臉，他也有些難受起來了。
    “凝之，不要再繼續(xù)道歉了，我說過，這樣子我會很為難。”
    李昀清抬手撫上她的臉頰，小心地給她拭去眼淚，看著她的眼光里，是與她同樣的掙扎與痛苦。
    楊凝之看清楚了他眼眸里的難受，就是瞇了瞇眼，抬手揉了揉眼睛。
    她把揉得眼睛發(fā)紅，這才把淚水都擦沒了，臉上的神情也恢復(fù)了往常的模樣。
    她抿著唇，神情肯定地，無聲地點了點頭。
    “凝之，你……”李昀清看著她，心里面那個想法晃蕩著，他卻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去跟她確認自己的那個想法
    應(yīng)該說，他是不敢去跟她確認，因為怕會從她口中得到一個他不想聽到的答案。
    “嗯？”
    “……不，沒什么。”李昀清微微一笑，收回了方才想問的話。
    “嗯……”楊凝之有些疑惑地看著他，卻沒有從他臉上看到更多的表情
    ……
    幾個小時后，時間跨過第二天的零點時，楊凝之已經(jīng)睡著了時，李昀清還在書房里坐著辦公。
    “找我有事？”秦一推門進了書房，走到了辦公桌前。
    李昀清的眼光從筆記本電腦的屏幕上挪開了，看著秦一，平靜地道：“監(jiān)獄那邊沒有什么消息么。”
    “一點外傷都沒有，一點痕跡也沒留下——監(jiān)控攝像我已經(jīng)處理了，他們想查，也查不到我們這里來。”
    “這還不夠。”
    “你想把那幾個女的全部解決掉嗎？那樣的話，未免太明顯了。”
    “逃獄，內(nèi)訌，保釋后出事……”
    李昀清有些無所謂地舉著例子，垂著眼眸道：“把她們一個個解決掉又不明顯的方法有太多了，反正那個監(jiān)獄里幾乎每天都會死人。”
    “那樣確實是不明顯。”
    秦一打了個哈欠，心想：雖說那樣就不明顯了，但是他還要給每個人量身定制一個死法，也是挺麻煩的。
    “邱菁菁放進李家的內(nèi)奸，找到了嗎？”李昀清微微抬起眼眸來。
    “找到了，已經(jīng)關(guān)進地下室了，我把他身上骨頭斷得七七八八了，他終于是開口了，還把警方那邊的內(nèi)奸也供出來了，看來也是怕死。”
    秦一拿出手機，點開那段視頻給李昀清看。
    李昀清看了幾眼，就是一笑，道：“給警方送過去吧。”
    “送過去倒是沒問題，雖然他們也不會感謝我們的。”秦一一個攤手，就收回了手機。
    “偶爾給他們一點好處，他們就暫時不會來煩我們了。”
    “行，我去安排一下。”
    秦一離開了房間，李昀清就又看回筆記本電腦屏幕上的幾份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