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舉起剩下的酒放在薄唇前喝了一口，剩下的酒放在墓前：“老哥，您放心吧！大虎小虎我和文靜會拿他們當(dāng)親兒子，培養(yǎng)他們成棟梁。”
    劉金枝飲泣看著老王的照片：“老王，云崢和文靜一諾千金，這三年都是他們照顧我們母子，你就放心吧！”
    大虎和小虎跪下給爸爸磕頭，兩顆年輕的心為爸爸感到驕傲，但更多的是難過。
    離開烈士陵園，莫云崢一路沉默，葉文靜沒打擾他，知道他心里難過。
    云崢父親的墓地在山里，開車要走四十多分鐘，江梅坐在車上開始落淚，她這些年的苦，要和丈夫說說。
    老葉心情很難受，老哥哥是為了救自己死的，不然此刻埋在土里的就是他了。
    上山的路很滑，莫云崢堅持拄著拐杖上去，大虎和小虎在左右扶著他，江梅沒等上山就已經(jīng)開始落淚了，十多年了，她是怎么捱過一個個漫長的黑夜，怎么被人欺負(fù)都要打碎牙往肚里咽？只有她自己知道。
    莫云崢回頭囑咐三個孩子“英杰，小龍小鳳，一會兒給爺爺磕頭。”
    三個孩子一臉懵，但看到爸爸威嚴(yán)的目光，都齊刷刷的點頭，江梅看著孫子，又想到丈夫連孫子孫女面都沒看過，眼淚又止不住的往下流。
    老莫的墓在山坡上，當(dāng)年莫云崢選擇這里給爸爸下葬，是因為這風(fēng)景好，有山有水爸爸會喜歡。
    孤獨的墳包上都是積雪，墓碑也被雪蓋住，莫云崢扔掉拐杖，抬手拂去墓碑上的積雪，莫云嶸拿著從家里帶來的掃帚掃去墳頭上的雪，所有的人都不出聲，江梅壓抑的飲泣聲被山間的風(fēng)無限放大，徒增凄涼。
    三個小孩子好奇的看著爸爸和叔叔，小英杰比較懂事，學(xué)著爸爸的樣子想去掃墓碑上的雪，被葉文靜拉住。
    “等著。”低聲告誡他。
    老葉從隨身帶的皮包里拿出祭奠用品，江梅炸好的魚，葉文靜醬好的整只小雞和五個大饅頭，一瓶他從B市帶回來的五糧液。
    黃紙鋪在墓碑前，一樣樣供品擺好，老葉嘆息著把三根香遞給莫云崢。
    “云崢，給你爸爸上柱香。”
    “英杰，小龍，小鳳，過來給爺爺跪下。”
    莫云崢點燃香插在墳前的雪堆上，在葉文靜的攙扶下跪在父親墓前，回頭招呼三個孩子。
    云嶸跟在大哥身側(cè)跪好，他現(xiàn)在也是大小伙子了，這三年大哥沒回來都是他來掃墓。
    “爸爸，兒子帶著您的孫子孫女來給您掃墓了，云崢沒有辜負(fù)您老的囑咐，照顧媽和弟妹，他們現(xiàn)在都很好，您可以瞑目了。”
    莫云崢低沉的聲音響起，沉重的氣息感染每一個人。
    “老哥哥，你看看你的子孫后代，都很有出息，我來看您了，感謝您當(dāng)年的救命之恩。”
    老葉擦去眼角的淚水，哽咽著說道，擰開五糧液的瓶蓋，把酒在繞著墳地澆了半圈，剩下的擺在墓碑前，心里一陣酸澀。
    吳麗云扶著老葉，她感激的看著老莫的墓碑，這是一個偉大無私的人，為了救人犧牲自己，他也是英雄。
    “大虎，小虎，去給干爺爺磕頭。”
    劉金枝推著兩個兒子，既然認(rèn)莫云崢為干爹，就該給老莫磕頭。
    大虎小虎聽話的過去，陪著干爹一起磕頭。
    掃墓回來，一路上誰都沒說話，都沒有從悲傷中走出來。
    剛到家，就看到張東兵，盧國峰和吳營。長站在院門口，吳營。長身后還站著一個抱著孩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