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在她面前提起孩子的事情，只希望多陪著她，走過這些陰霾。 兩周后，陸謹言幫她辦理了出院手續。 同一天，陸謹言聘請的律師拿著楊子涵的“精神病鑒定書”將人從警局弄出來，送去了瘋人院。 她被律師帶走的時候，不停的說自己沒病，這是陸謹言懲罰她的手段。 然而沒有人將她的話當回事。 多少死刑犯巴不得自己弄一張“精神鑒定書”，去逃避法律的制裁，楊子涵這種別人帶都帶不走的，十有八九就是有病。 她的掙扎，她的抗議，沒有人看在眼里。 楊子涵終于體會到什么叫絕望，也終于知道陸謹言這個人發起狠的時候，有多么的慘無人道。 他將她跟一個有暴力傾向的重度精神病患者關在一起。 那是個真正的瘋子，白天睡覺，晚上畫畫，畫完畫，找她看，不慣她說好看不好看，那個人都會拿著東西往她身上砸。 不到一個星期，她覺得自己也快變成精神病了，非但如此，每天還要被那群醫生拉去灌藥，每次吃完藥，她就要摳著喉嚨吐出來。 可是仍舊有一部分進入體內，她的精神變得恍惚，脾氣也越來越暴躁，每天見到醫生重復的話，從“我沒病，放我出去”變成了，“我要見陸謹言”。 終于，陸謹言來了。 那天下著小雨，空氣里都是潮濕的味道。 醫生告訴她，有人來探望她的時候，她的眼睛里迸發出一陣希望。 隔著厚厚的玻璃，她終于看到了她心心念念的那張臉。 陸謹言依舊意氣風發。 他拿起話筒，淡淡的望著她。 楊子涵趕緊抓起話筒，“謹言，你放我出去，我錯了，我知道自己錯了，是我對不起你，也是我傷害了莫歡，可那都是因為我愛你啊，如果不是因為愛你，我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我因為你不能生育，你簡直太沒有良心！” “講完了嗎？” 她說了很多，陸謹言將一份不孕不育的病例書推過去，看著楊子涵煞白的臉，繼續道，“我已經在這里付夠了足夠你治療一輩子的費用，余生的時間，你就好好在這里度過吧。” 楊子涵徹底慌了，“陸謹言，你忘了我們在一起的那五年嗎？你不能這么對我！陸謹言，你這個混蛋！” 陸謹言徑直離開，就連最后，也吝嗇給她一個眼神。 他回來的時候，王媽正在準備晚飯。 陸謹言看了一圈客廳，沒有發現莫歡的蹤影，便問道，“太太呢？” “太太在樓上，下午的時候，她跟我說不舒服，去樓上睡覺了。” 下人應了一句。 陸謹言脫掉外套，直接朝樓上走去。 臥室很安靜，門沒關緊，莫歡測躺在床上，背對著門，熟睡著。 他推門進去，發出了細小的聲音。 以往淺眠的莫歡，卻沒動。 他猜想著，她大概是不想理會他，所以才裝作沒醒來。 他走到床頭，開了一盞等，暖黃的色調，瞬間染亮了整個房間。 “莫歡。” 他低聲喚她，“該吃飯了，晚上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