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心底的風(1/2)
遺跡開了,諾伯托也活了下來。
——當然,僅僅只是暫時而已。
當陸斯恩從門縫之中擠出來后,癱在地上的諾伯托,凌亂著滿頭污濁的金發,朝他擠出了一道難看的笑容。
許是,信任的笑容。
激動之下的奴隸主,顯然暫時忘記了這二人的存在,趕忙吩咐著手下幸存的家兵,將大門推開。
這一次,應是失去了金光的原因,大門很顯然沒有之前那般的沉重,奴隸主的手下們并沒有花上太久的時間,便將大門推開。
遺跡的神秘面貌,便出現在了眾人的眼中。
——這是一座小型的城市。
是的,眾人當前所處的位置,應當是在整片遺跡的上方,大門之后,是一塊凸出在懸崖峭壁之上的巖石平臺,而平臺之下,目測大約一百來米,便是遺跡城市。
“真是神跡...”
奴隸主吞咽了一下喉結,他這一生見過無數座城市,到過不少繁華至極的中心,可卻極少有城市如同這里一般,給予他撲面而來的歷史厚重感。
仿佛,就連同環繞在山谷之間的微風,都是自數千年之前飄山過海,穿越了時空,吹拂而來。
向下俯瞰,又有一層如紗般的薄霧,縈繞于城市上空,一幢幢造型古樸的建筑物,似沉眠于塵埃之中的蒼老行者,默然聳立。
在這座城市的中心——或許是的,能夠看到有一圈大型噴泉,令人震驚的是,哪怕歷經如此之久的歲月,泉水依舊,宛如璀璨在灰塵之中的玻璃碎片,映映生輝。
“出發!這處遺跡...是我的了!!!”奴隸主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大手一揮,便帶著激動不已的手下,順著懸崖邊上的蜿蜒小道,朝遺跡奔走而去。
陸斯恩被席卷在歡呼熱烈的人流之中,一手攙扶著踉踉蹌蹌的諾伯托,一邊低聲道:“我已經拖延了很久的時間了,卻沒有想到,海盜還是沒有趕來。”
“盡人事,聽天命。”諾伯托喘息了幾聲,推開陸斯恩的攙扶,示意自己能夠走動,目光從懸崖邊上穿梭,落在了腳下的城市遺跡之上:“該做的已經都做了,哪怕是死,也死而無憾。”
陸斯恩默默點頭,看向人流前方,被那侍從一直貼身的克洛哀,她的背影是那般的柔弱,一如許多被困在船艙里的孩童一般。
可惜,彼此的命運卻截然不同。
克洛哀似乎感受到了來自背后的注視,輕巧回頭,星辰般的雙眸恰好與其對上。
然后,她綻放出一道溫柔的笑容,絕美的色彩,點亮了這方年代久遠的遺跡,如一珠蒙塵的珍珠般閃耀。
不知怎的,在看到克洛哀溫和的笑臉之后,陸斯恩有些急躁的心,緩緩平復了下來。
“主人,后面那兩個臭小子,不殺了?”侍從瞟了一眼后方的二人,悄悄靠到滿臉紅光的奴隸主面前。
“哼!這兩個人,我當然想現在就殺了,不過...”奴隸主停頓了一下,嘆了口氣:“先前的那金光,實在太過恐怖,誰知道這遺跡之中,還會不會有什么風險?留這兩個臭小子一條命,還能當探路石。”
“主人英明!”侍從稱贊不覺,面露敬佩之色。
“只不過...遺跡不是向來都是福地嗎?為何這處遺跡,一開始就這般的兇險?”奴隸主有些猶豫,搖了搖頭,還是將自己內心中升起的陰影揮散。
——肯定是自己多想了。
從山頂到山腳的距離,并沒有多遠,加上眾人激動迫切的心情,僅僅用了不到十分鐘,奴隸主一行人便抵達了城市遺跡的入口處。
如今,他們正在此停頓。
而停頓的原因,是奴隸主正皺眉盯著城門前的一方石碑。
石碑大約有兩人高,看上去沉重不已,而在斑駁的石面上,還刻印了密密麻麻的彎曲字體。
“什么...城?”
本著吃一塹長一智的心態,盯著石碑看了半響的奴隸主,最終只結結巴巴的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噗!”
后方響起了輕笑,奴隸主額頭青筋一跳,就想要扭頭將這人抓出來。
沒想到,這聲輕笑仿佛開啟潘多拉魔盒的鑰匙,抑制不住的笑聲,接二連三的在人群之中響起。
奴隸主抽了抽眼角,不滿道:“很顯然,這是上去時期教廷的文字,我看不懂是很正常、也很符合邏輯的!”
“對對對!主人說的有道理!”侍從強忍著笑意恭維道。
“哼!”
奴隸主冷哼了一聲,也不再去看那方讓他出糗的石碑,抬腿便率先朝城內走去,身后的人群緊緊跟隨而上。
入城,便是一條足以容納三架馬車并行的寬闊街道,街面是由青石鋪筑,許是年代過于久遠,又或者是這座受過神跡的城市曾經的主人,是一位將軍,經常有軍隊出入的原因,青石磚地面,已經呈現出大量的龜裂之貌。
行走在碎裂的青石路面上,默默看著周圍古老斑駁的建筑,不知怎的,陸斯恩的心中,莫名浮現出了一縷詭異。
外面的天氣與這里呈現正比,因處于山峰背部的腹地,皎潔的月光化作縷縷棉柔,偶有投射到某處建筑物之上,勉強照亮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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