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 1 章(1/2)
忙了這些天, 甭管身體累不累,精神都特別渴睡。
阿寶失去了對信的興致,打開窗簾,露出別墅群南邊的夜空。
彎彎的月亮斜掛在幾顆淡星的邊上, 懶洋洋地散播清輝。他拉著印玄上床,不由分說地將自己塞到他的懷里,又抓過胳膊抱住自己,兩人的臉一前一后, 正好對著大落地窗。
印玄以為他在吸收月光精華, 提醒道:“要不要出去吸收?”
阿寶身體向后靠了靠,讓兩人貼得更近:“這樣就很好了。”
休整一夜, 醒來又是忙碌的一天。
曹煜起得最早。當初為了陪伴三元,他吞槍自殺, 變成鬼使后,一邊在幕后遙控龐大的曹氏經濟王國,一邊在印玄、阿寶身邊當管家。
這位曾經的曹氏天驕、商業(yè)巨頭、富家公子曹煜經過幾年的磨礪,在業(yè)務上, 徹底成長為管家中的楷模、標桿。天蒙蒙亮, 就約了營養(yǎng)師過來準備早餐;找了整理師為印玄和阿寶重新收拾了一套出行的行李;還叫園藝師打理花園, 插好花瓶……
等阿寶、印玄下樓,一切準備妥當。
用完早餐后,阿寶準備出發(fā), 問三元是留下來還是一起去。
曹煜在沒有網絡信號的常樂村待了幾天, 積了一大堆的事, 自然希望留下來,但聽三元斬釘截鐵地說了一起去,也只能跟隨。好在這次去的地方不太偏僻,信號應該是有的。
有三元和曹煜這兩個老司機在,阿寶這次選自駕出行。
出發(fā)前,他去超市大采購,要不是考慮到公路安全,幾乎想買個爐子在路上吃燒烤:“不然旅途太無聊了。”
印玄默默地掏出一沓符紙給他。
阿寶試圖裝死,被鎮(zhèn)壓,無奈地坐起來,趴在為進餐而買的小桌板上,生無可戀地說:“其實,我覺得我的作用不是戰(zhàn)斗,而是承傷,會挨打就行了,不需要學這么多。”
沒見他游戲里面的定位都是張飛、呂布、程咬金這樣耐打的壯漢嗎?
印玄說:“但我不能看著別人傷害你。”
……
還有啥說的,拿起筆來就是干!
阿寶燃起前所未有的學習激情,趴在小桌板上奮筆疾書。
車在中途休息了一次,阿寶連筆都沒放,刷刷刷得畫著符下來,又刷刷刷得畫著符上去。
三元都露出了難得的感動:“大人難得這么用心。”
曹煜見縫插針地說:“其他人的用心你沒看見嗎?”
三元說:“這里只有印先生是其他‘人’吧。”
……
曹煜眼里泛著淚光。
三元:“?”
曹煜默默地別開頭:“我是喜極而泣。”
多少年了,柏高已經多少年沒有這樣和他開過玩笑。雖然下定決心,就算耗盡人間流連的一百年守候他的原諒,也無怨無悔,但是,如果……如果能夠將期限縮短,那么剩下的時間里,是不是能夠重新回到曾經被忽視、如今最懷念的時光?
三元側頭看了他一眼,嘴唇微動,久久才無聲地吐出一口嘆息。
抵達目的地的時候,已近傍晚。
導航出了錯,曹煜開著車在村莊里兜了三圈沒找到地方,當地的村民都說沒聽過這個地方,最后找到了村長,村長領著找老村長,才算有了眉目。
老村長耳背,來來回回吼了五六遍,才聽明白:“那地方現(xiàn)在沒的了,拆掉了,都拆掉了。你看,我們要建別墅,新房子。”
阿寶想,四喜當了神仙也忒不靠譜,連地方被拆了都沒算到。但來都來了,不能啥也不干就回去,堅持要老村長點明位置,他們過去看一眼。
老村長懷疑他們的用心:“那個老房子,沒什么花頭的,你們去做什么啦?”
阿寶說:“我們是這個……記者,想過來找點資料。”
記者的名頭還是頗好用。
兩位村長的態(tài)度立刻熱情許多,不但親自領他們過去,還沿途介紹了一下村莊新氣象,希望能夠上新聞美言幾句。
四喜給阿寶的地址就是村莊里的一座老宅,現(xiàn)在老宅拆了,就剩下一片廢墟。
村長還在介紹政績,說這里以前如何如何破敗,以后如何如何繁榮。
印玄看那廢墟旁邊有一口井,就問:“這井也是老宅里的?”
老村長說:“是的。是他們家私人的井,有時候能打上水來的,有時候什么都沒有,還有人把垃圾扔下去,夏天很臭。等房子建起來的時候,都要填掉。”
阿寶見印玄找到了線索,以他們需要安靜地拍攝照片,尋根溯源為借口,將人打法走了。
村長們一走,印玄就拿出四喜給他們的那根竹筷,插在井邊的地上,用火點燃。那看筷子一點就著,燒得比香還快,不消片刻,就升起一團青煙,飄入井口。
阿寶趴過去看,里面黑森森的,深不見底。
突然一個東西竄上來,擦著阿寶額頭往上跳。
阿寶額頭一涼,嚇了一跳,身體后仰,站在他前面的印玄一手扶人,一手抓住了那跳出來的東西。
那東西到印玄手里猶自蹦跶,嘴里還嚷嚷道:“你們好生無禮,快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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