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不想離開了(1/1)
季時亦整張臉的輪廓線條都凜冽了起來,周身的氣壓陡然低沉。
他這是不甘心再由他安排擺布?
從什么時候起?
或許從他強行將慕清歡送出國就已經在策劃了,或許是更早。
心里涌起一陣從未有過的憤怒,但憤怒過后,又是欣慰。
他的孩子終于長大了,能獨當一面了,季家交到他手上,他也可以放心了,但這個讓他強大的介質,他卻是極度不喜。
留著時笙,始終是個禍害。
雙方僵持。
莫北丞扔了手里的石塊,想到之前電話里季予南的態度,忍不住冷冷的‘哼’了一聲。
他還以為季予南真的死心了放手不管,能放任他爸弄死時笙呢。
時笙倚著門,雙手插進外套的衣兜里,肩膀微微聳著,朦朧的燈光里,她的身影都迷糊不清了。
對這突如其來的反轉,她有幾分意外,又覺得好像是在情理之中,像季予南這樣的人,又怎么會甘心一直屈居人之下,哪怕這個人是他的父親。
她身上穿的單薄,風從領口、褲腿、衣袖灌進去,冰冷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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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時亦冷冷的看著她,像是要在她身上戳出幾個洞來,她一瘸一拐的走過去。
小腿上的傷太疼了,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
平時十幾秒的路程,她硬是走了近兩分鐘。
沒人說話。
安靜的只有嘩嘩的水流聲。
腳下的路又不平,她崴了一下,一旁的保鏢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下,“太太,小心。”
“謝謝,”時笙道了謝,又走了幾步。
風吹亂了她散著的頭發,時笙伸手,將糊在臉上的頭發別到耳后,平靜的問:“我想知道,當年,是不是你讓人放的火?”
“當年的事警察已經給出判決了,那是場意外,時小姐不識字還是腦子不夠用?需要我給你科普一下‘意外’這個詞的意思?”
時笙咬牙。
語氣激動,“你就不會良心不安嗎?做這么多壞事,不怕遭報應嗎?”
“遭報應?”
季時亦恨不得將眼前的女人碎尸萬段,他現在,不就是遭了報應嗎?
他千里迢迢不顧危險的來中國,想方設法要殺了時笙,做了那么多事,為的是什么?
為的是季予南。
可到頭來呢?
那個混小子,居然幫著外人來對付他。
但在時笙面前,他并沒有表現出特別失控,只是冷笑,“你是在拍三生三世輪回劇嗎?還相信報應這東西?天真成這樣,也難怪經歷了這么多,還跟只弱雞一樣。”
時笙:“……”
她想起之前聽過的一句網絡語言。
有一句mmp,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
莫北丞送時笙去醫院,打了麻藥,將那團腐肉剜去,重新上藥包扎,為了保險,還打了針破傷風。
季予南到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白色襯衫,黑色的長款風衣披在肩上,腳上是一雙噌亮的黑色皮鞋。
他身邊就帶了個凱文,大概是剛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神色有些倦,下巴上冒出了淺淺的胡渣。
但并不顯得潦倒,反而有一種動人心魄的性感。
季時亦和莫北丞都在醫院的走廊里,一坐一站,一夜沒睡,神色也不見半點疲憊,只是眼神更深寂,像看不見底的枯井,黑黝黝的一片。
尤其是季時亦。
看到他來,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抿著唇,腮邊的肌肉因為憤怒,不受控制的抖動著。
手背上青筋繃起,每一條都像是一頭伺機而動的兇猛野獸。
季予南卻是目不斜視的從他身邊走過,父子倆關系向來不好,這樣見面不說話的場景也是時而有之。
保鏢守在病房門口,見到他來,往旁邊讓了讓,“季少。”
季予南點頭,神色冷淡的‘恩’了一聲,推開病房門,抬腳要走進去。
季時亦總算是繃不住了,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他一聲招呼不打,連‘爸爸’也不叫。
他當真是養了個好兒子。
“季予南。”
男人邁進去一步的腿收回來,回頭看向季時亦,墨黑的眸子里沒有實質,“爸。”
“你還當我是你爸?”
他惱怒,目光掃過病房門口站得筆直的保鏢,冷冷的‘哼’了一聲,不過,也因為他這一聲‘爸’,他的臉色緩和了下來。
輸在自己兒子手里,除了惱怒,也是欣慰。
季時亦這一瞥,季予南便明白他想表達的意思了,“就算是傀儡,也總會有些自己的想法吧,難不成您希望我一輩子被你壓制著過活?永遠不反抗,連自己想護個女人都要看你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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