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梅花香自苦寒來(1/2)
??浴之后,張亞男從旁遞了一套特別的衣物過來。\\。QΒ5、CoМ\\從I極柔軟的棉質,內衣之外,直接就罩了一件里頭塞滿了細軟棉花的棉袍,樣式簡單而合身,宛如又一個白色的蠶蛹,將蘇塵團團地裹在里面。
蘇塵也知此刻的皮膚必然還很稚嫩,經不起粗糙料質的磨礪,便小心的一一穿了,驚艷了半天方才回過神來的張亞男,忙幫她系好了衣帶,眼睛瞧著棉袍,不由地流露出了異常羨慕之色。
蘇塵心微微一動,反過來假裝不經意地打量了一下張亞男身上的衣服。
這些日子,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情緒當中,竟從未好好地看過別人的穿著,只是大概知道陶春花穿的要比張亞男好些,此刻仔細一看,發現張亞男身上的布料明顯的年代久遠,而且有不少補丁,看她身上臃腫的棉衣,也是厚一塊薄一塊的,顯然是里面的棉花已經發硬,保暖效果也可想而知了。
而自己,盡管一身的傷毒,但從進了云松堂,除了三個大漢前來搜查那一次外,再也沒有一絲寒冷的記憶,一直都被保護的暖暖的,行動雖不便,可也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有時悶了讓人開窗看看飛雪,也常常會眼里飄雪,心里卻忘記身處寒冬之季。再加上每次看到裴一涯不過身著兩件衣服的樣子,總不覺得有多冷。
如今想想,自己實在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亞男,你們平時可用圍巾?”愧疚得回想這些日子的所見,蘇塵忽然意動道。她之前看的大都是朝陽國的歷史,對這個時空的歷史演變和本朝的朝廷構制有一定的了解,但對這些農商副業卻沒好好的留意過。
“什么是圍巾啊?”張亞男拿著干凈的毛巾,動作越發細心地為蘇塵擦著濕漉漉的長發,猶如擦拭著十分傾羨的寶貝一般,此刻聽到蘇塵忽然的問話,不由不解地回道。
“那毛衣呢?”蘇塵不答再問,好像她來到朝陽國之后從未曾見過。
“毛衣?蘇姐姐說的是兔毛虎毛做的衣服么?那是有錢人才穿的起的,有時候俺爹俺叔他們要是打到了一副完整的老虎皮,可以值好幾兩銀子呢?不過,老虎很難打,難得打中了一只,皮肯定都被戳壞了。”張亞男繼續搖頭,可惜的道。
“那……你們的棉衣是怎么做的?”這么說,這個時代還真沒有圍巾和毛衣的概念了?蘇塵開始隱隱約約有個主意,自己大本事沒有,但小家子的技術倒有一點,比如織各種各樣的圍巾和毛衣,如果這個時代的原料比較足,或者能制出合適的毛線的話,那么未來的謀生應該不成問題。
“自己家紡的呀,棉花都是自家種的,等收下來后就搟去棉籽……”張亞男雖不善女工,但從小耳濡目染,對如何紡棉卻能說的頭頭是道,說到最后,又補充道,“……不過織出來的好布都是要拿去賣的,差的才能留給自家穿,就算是差的,也是兩年才能有一件呢!”
蘇塵一邊聽一邊點頭,作為以前一直生活在科技發達時代的女性來說,這些古代平常人家的婦女所必須掌握的生活技能,差不多就相當與一種傳說,莫說沒見過,聽都聽的極少,僅有的模糊印象也都是從電視上得來的。因此張亞男雖說的詳細,她仍然不是很懂。但這些都沒關系,重要的是,她明白在這段過程中,棉布是從成團變成粗線,再從粗線被紡成細線,而后才將細線織成布匹的,也就是說想要編織圍巾和毛衣并非沒有條件,一切事在人為。
“蘇姐姐,你想學織布么?”
張亞男憨憨的問道,自見了蘇塵復容后的臉,她對蘇塵的敬佩已隱隱升上了一個大大的臺階。在她單純而自慚形穢的心里,蘇塵這樣能文博識、故事講的又生動又好聽的女子,應該生來就該讓人服侍和受人尊敬的,而不該做下等人的粗活。
“不是,我只是隨便問問而已。”
蘇塵柔柔的一笑,一邊搜尋著如何制作毛線的具體法子,那微笑的樣子看的張亞男又不禁呆了呆,吶吶地道:“蘇姐姐,你長的真美,頭發又黑亮亮的,比年畫上的仙女還好看。”
“呵呵,我哪有仙女好看呢?”這么久了,蘇塵還真有些不習慣別人的贊美,笑著欲彎腰去收拾那些臟布。
“俺來俺來……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呢,不能亂動。”張亞男忙搶過蘇塵手中的白布,“蘇姐姐,你先回房吧,這里俺會收拾。”
說著不由分說地就推著蘇塵走向門口。
蘇塵無奈,只好隨她。一踏出門口,就見裴一涯正站在皚皚白雪中,背對著門口負手而立,他微微抬著頭,視線
矮的院墻,投射向無盡的蒼穹,修長的身影一如后院立,似是正在思考些什么。
午后的陽光溫和地灑在他的身上、地面上、院墻上,積雪在閃耀晶瑩的光芒,他青色的身影朦上了層淡淡的光華……可不知怎么的,這樣一副原本十分和諧的畫面,在蘇塵看來卻突然覺得有一種遺世獨立的感覺。
仿佛,那樣清澈似湖水、溫潤如美玉的眼睛背后,還藏著所有人都不得而知的深潭。
“……”蘇塵想喚他,但張了張嘴卻又忽然膽怯地低下了頭,不由自主地輕撫了一下自己的面頰,幾個月來,第一次想要擁有面鏡子,好看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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