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屈(1/2)
??剛走進廚房,正準備倒藥,隔壁忽然傳來一聲重物的面色頓時微變,立刻將陶罐重新放回到爐子上,轉(zhuǎn)身沖進房間,果然見蘇塵已倒下床,身子怪異的扭曲著,半床被子搭在地上,黑發(fā)胡亂地灑在地上。\.qВ⑤、com
“你怎么起來了?”裴一涯二話不說,忙俯身抱起蘇塵,將她放回床上,將被子重新密密的蓋好,這才牽手搭脈。過了稍許,才松了口氣,面容有些嚴肅的微微責備道,“你難道都不知道自己的身體么,現(xiàn)在這種情況怎么能亂動呢?
“我……”蘇塵疼的冷汗直冒,身體根本連一點的動彈能力都沒有,只能任由裴一涯檢查,她真想不到自己的傷勢有這么重,竟連一步都堅持不了。
“好了,有什么需要你就盡管開口叫我,切莫逞強,你的內(nèi)傷加外傷,至少要養(yǎng)二十天,才能大概康復,在此之前,你最好不要下床。”看到蘇塵疼的連話都說不出來,裴一涯口氣又軟了幾分,柔聲道,“現(xiàn)在告訴我,你哪里最疼?”
“裴大夫,你說我起碼二十天才能好么?”蘇塵聽而不聞他的詢問,急的又要掙扎,二十天?二十天?別說是二十天,兩天她也等不了啊!
“別動。”裴一涯的手及時地按住蘇塵,同情地道,“你的右側(cè)肋骨和腿骨,還有手臂,都有骨折的現(xiàn)象,以我的醫(yī)術,二十天已經(jīng)是最快的恢復速度了。而且就算是二十天以后你能正常的行走,也不適宜遠行跋涉。我勸你你還是先靜下心來養(yǎng)傷吧,不管過去曾發(fā)生過什么事,現(xiàn)在能繼續(xù)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我不是替我自己擔心,而是怕我的弟弟會有危險,他才七歲,根本就無法保護自己,我真怕……”蘇塵情不自禁紅了眼眶,一滴淚涌出她的眼角。
彬彬,姐姐說過要保護你的,可姐姐卻總是食言,姐姐太對不起你了!
“你前后已經(jīng)昏迷了四天了,如果令弟真有什么不測,就算你現(xiàn)在能趕回去,只怕也來不及了。”裴一涯嘆息了一聲,看著閉目流淚的蘇塵,心中憐憫更深,情不自禁地想伸手去拭,卻在將要碰觸到的時候,又愕然地縮回。
四天?自己竟然已經(jīng)昏迷了這么久了?更多的淚從蘇塵的眼角絕望地淌下,滑入她的鬢發(fā)之中。
“彬彬……彬彬……”蘇塵將臉側(cè)向床里,再也忍不住無助地咬牙嗚咽起來。
裴一涯沉默的陪了她片刻,起身輕輕地走了出去,過了一會,手中端了碗藥汁回來,坐在床邊吹涼了一些后,柔聲道:“先喝藥吧?按時吃藥身體才能恢復的快。”
蘇塵起先一動不動,安靜的裴一涯以為她會無言的拒絕,正欲開口再勸,蘇塵卻深深的吸了口氣。她先將臉挨向柔軟的枕頭,微微蹭去眼角的淚水,然后面色平靜的轉(zhuǎn)過頭來,眼神中流露著一種令人心疼的堅強,緊盯著裴一涯手中的瓷碗。
她不能哭了,哪怕現(xiàn)在彬彬已遭不測她也不能再哭了,她的生命雖然卑微,可卻不是老天爺能耍就耍的。如果世人非要奪去她僅有的依靠和希望,那么,她寧可化為暗夜羅剎,也要回到人間復仇。
“我扶你起來。”裴一涯將藥碗先擱在一旁,移近了一些,手臂穿過蘇塵的后頸,動作輕柔的抬起她的頭,先默默地拭去她另一只眼角的淚痕,才將藥端到她的唇邊。
蘇塵慢慢地、一口一口地咽著那聞起來味道并不刺鼻,但仍然充滿苦澀的藥汁,喝一口在心中念一聲彬彬,喝一口鼓勵一次自己要堅強,直到所有的溫
全部順著喉管流進胃中。
“我在藥里放了安神的草藥,你此刻身子還很疲憊,不妨多睡一會,我再去熬點新鮮的粥,等你醒了就可以吃了。”
等她全部喝完,裴一涯才平靜地告訴她,同時將她輕輕的放回枕上,又習慣性的替她蓋好被子。
“裴大夫……”蘇塵吃力的抬起手,想抓住裴一涯的衣服,卻愕然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不知道何時已變成一片灰黑,比原來的顏色已然淺了許多,她忍不住問道.“我的皮膚……”
一雙溫暖修長的手及時地伸了回來,托住她無力的手臂,裴一涯微笑著道:“之前你的皮膚只所以會渾身發(fā)黑,是因為你中了烏山脈所特有的烏蛇的毒,本來烏蛇毒血流全身后,是無藥可救的,但你似乎在之前就曾服過同樣具有劇毒的地龍果,兩毒相克,反而沒有生命大礙了,這真是醫(yī)學上的奇跡!”
“地龍果?可我沒吃過什么地龍果啊?”蘇塵再次望向自己的手,茫然不解,“地龍果,是長在地里的么?”
如果是,當初那兩只野豬吃了為什么沒有事?彬彬吃了也為什么沒有事?
“不是,地龍果其實是長在樹上的,小如櫻桃,果皮烏黑,每年初冬季節(jié)成熟。之所以名為地龍,是因為它的果實一旦成熟落地,其毒汁便會迅速滲進土中,將方圓一丈之內(nèi)的所有植物都毒斃,使其漸漸腐爛,好變成營養(yǎng)為來年的成長提供絕對的保證,其性極其霸道無比,絲毫容不得旁鄰。”裴一涯耐心的解釋道,“你一定是無意中曾吃過一枚還不成熟的果子,又在不久之后就中了蛇毒,否則不出三天,光是其汁液,就能令你的肝臟當場全腐了。”
“我想不起來了。”一碗熱藥下肚,蘇塵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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