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二章選擇
    華燈初上！
    趙恒他們回到王者胡同差不多是傍晚六點，大金衣對他們的出現(xiàn)自然高興不已，一邊讓人把早就準備好的飯菜搬出來，一邊拉著東方雄杜天雄去酒窖挑酒，而讓趙恒去閣樓找老爺子出來吃飯。
    趙恒知道大金衣是給自己和老爺子交談的空間，也猜到老爺子對蒙區(qū)一戰(zhàn)有所態(tài)度，不過他并沒有感到太多緊張，相反從東方雄坐鎮(zhèn)蒙區(qū)一事判斷，趙恒開始覺得祭祀過的老人心性變了很多。
    在趙恒踏入那間小小閣樓時，一股濃郁草藥味就涌入了鼻子，他凝聚目光望去，正見趙定天低頭喝著一大碗中藥，咕嚕咕嚕就像是喝水盤從容，而他端坐的桌子上面，正懸掛著一幅邊境地圖。
    “爺爺，身子又生寒嗎？”
    趙恒曾經(jīng)聽大金衣說過，老爺子膝蓋壞死難于站起之后，整個人的身體狀況差了很多，不僅膝蓋偶爾生出的疼痛讓老人難受之外，身子也開始變得發(fā)寒，每個星期都需要喝一大碗中藥來驅(qū)除。
    “人跟機器一樣，久了也就舊了。”
    喝完中藥的趙定天拿起紙巾一抹嘴，臉上涌現(xiàn)著一抹樂觀和淡然：“舊掉的東西總是向報廢階段發(fā)展，我也一樣，七十年紀已經(jīng)超過華國的平均壽命，傷痛頑病在所難免你不需要為我擔(dān)心。”   一代天驕892
    “你動用了喬不死的人手？”
    在趙恒微微點頭不知如何回應(yīng)老人時，趙定天忽然一轉(zhuǎn)話鋒：“你手頭力量還不到鏟除慕容軒的地步，大部分黃埔軍又被你遣返回京城，你能夠動用的借用的也就只有喬不死手中的殘軍了。”
    趙恒并不意外老人能夠知道真相，而且他也沒有打算隱瞞，于是點點頭回道：“沒錯，襲擊慕容家族的人手正是五百殘軍，畢竟在那種環(huán)境之下，唯有強大精銳才能全殲?zāi)饺蒈幍拿晒庞率俊！?
    “你成功了，可是死的人也太多了。”
    趙定天把紙巾放入垃圾桶，搖動輪椅走到窗邊嘆道：“兩千人，非得全殺掉嗎？其中可是有很多無辜啊。”他扭頭望著一臉平靜的趙恒：“你揮起長刀的時候，心里難道就沒有過惻隱之心？”
    趙恒似乎再預(yù)料到爺爺這個問題，他有些歉意自己讓老人生出失望，只是他不覺得自己做錯了：“爺爺，我知道這件事讓你難受，因為你一直想要我手上少染鮮血，但一切如果重新來過、、”
    “我還會殺掉他們！”
    說到最后一句話時，趙恒微微挺直腰板補充：“無辜、、牛青牛老根一家大小不無辜？無辜，只去松贊牙帳要人卻幾近橫死落雁嶺的我不無辜？無辜，我那七十七名長眠他鄉(xiāng)的兄弟不無辜？”
    趙定天神情很是平靜，豎起耳朵聆聽趙恒心中的話：“我從來不會主動亂殺人更不會無緣無故殺掉兩千人，我不是一個屠夫，是慕容軒他們先威脅到我的生存，這就注定他要付出慘重代價。”
    “橫死的七十七名兄弟，也注定慕容要十倍百倍償還。”
    趙恒語氣漸漸變得激昂起來，沖擊著趙定天的耳朵：“惻隱之心？這東西不是我沒有，而是已被現(xiàn)實血淋淋磨掉，爺爺，你可以想象，假設(shè)我不是有點身手，假設(shè)我不是有這么多死忠兄弟。”
    “又假設(shè)我沒有什么背景和南念佛幫忙！”
    趙恒假設(shè)著蒙區(qū)一戰(zhàn)的另外一面：“我現(xiàn)在的狀況會是怎么樣？我怕是早被慕容軒綁在祭祀墻如慕容匈般日曬雨淋的折磨，陸猛和漢劍他們也怕被活埋草原，而牛青更會被慕容軒糟蹋蹂躪。”
    趙恒的話很辛辣卻很現(xiàn)實：“這一切沒有發(fā)生不是老天厚愛，而是我強大實力保護了自己保護了身邊人，慕容軒實力不足且自以為是還同時向我和南念佛發(fā)難，他這是自我找死怨不得別人。”
    趙定天嘆出一句：“他找死，你也不用拉上兩千人。”雖然趙定天這一生也殺人無數(shù)，其中還大多都是位高權(quán)重著，西家也被他殺得快要凋零，但面對趙恒殘酷的兩千人命，他還是凝重不已。   一代天驕892
    換成二十年前，他會毫不猶豫斥責(zé)趙恒甚至把趙恒丟進監(jiān)獄，但如今心灰意冷的老人已經(jīng)無力回天，而且他也清楚自己難于對趙恒強勢，把這小子丟入監(jiān)獄杜天雄東方雄他們肯定會極力反對。
    因此他只能盡力糾正趙恒的暴戾和方向。
    “他一個不足抵命向七十七名影子盟。”
    趙恒臉上激昂漸漸退去，變成一臉的真誠：“而且誰能保證我只殺他一個，慕容軒的家人和死忠不再報仇？在無法保證他們罷休和威脅到我身邊人的安全時，我有必要把危險扼殺在搖籃里。”
    趙恒做事之所以如此殘酷和不留情就是想要盡力減少隱患，他絕不希望慕容軒余孽咬著他和身邊人報復(fù)，所以在有實力毀滅掉他們時趙恒毫不猶豫，誰也不想吃個飯都被人捅刀子的場面發(fā)生。
    趙定天苦笑不已：“你跟喬不死很相似。”
    趙恒呼出一口長氣：“爺爺，我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讓自己和身邊人活得平安活得開心，尊嚴和生命不會遭受到他人的挑釁和踐踏，割肉喂鷹以德報怨那不是我趙恒做的、、我也做不來。”
    趙恒走到老人身邊，雙手一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