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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宮賦·猶折空枝待君歸 > 第211章 堪亂卿心,旖旎駐春華(1)(叫我煜澤)
第211章 堪亂卿心,旖旎駐春華(1)(叫我煜澤)(1/2)
待我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躺在了章乾宮養(yǎng)心殿的的龍榻上。我抬眼而望,只見窗外一片漆黑,然而旁側(cè)的燈燭卻燃得正盛,無數(shù)搖曳的火光將整個殿閣照得通明。
“稟告皇上,娘娘醒了!”這時忽聽頭頂有人聲在喊。
旁側(cè)的踱步聲突然停了下來,劉煜澤急忙走過來,趴在我榻邊,近我耳旁焦急問道:“婉蓮你怎么樣了?”
“我……”我想要支起身,卻敗于頭頂?shù)奶弁春脱?,最終只得躺倒回榻上,默默無語。
劉煜澤的臉色頓時陰了幾分,叫來一旁的太醫(yī)為我看診。
太醫(yī)為我把了脈,又翻了我的眼皮一看后回稟道:“皇后娘娘此番為腦后受了重?fù)舳鴮?dǎo)致的昏迷,既然娘娘已經(jīng)醒了,想來應(yīng)無大礙。只是傷及了腦部,若是近期有頭昏頭痛或是惡心嘔吐等癥狀都是正常的,過段時間會慢慢自行恢復(fù)……”
劉煜澤的面色愈加陰沉,他往殿外的方向瞥了眼,便對一旁的宮女冷冷地說:“去外邊告訴蘭妃,皇后一日未得痊愈,她就永遠(yuǎn)跪著別想起來!”
“等一下!”那宮女剛移步要出去傳話,我忙大喊喝止了她,同時用力抓住了煜澤放在床邊的手,“皇上,是臣妾自己不小心摔下高臺的,與蘭妹妹無關(guān)……”
“婉蓮你又何必替蘭妃說話?”劉煜澤有些驚訝,卻依舊冷著聲道,“你可知若不是高臺下剛好有茂密的樹叢接住你,你都已經(jīng)命喪黃泉了!蘭妃罪有應(yīng)得,朕一定會依律懲處她的!”
“是真的!”我咬著牙堅持著道,“雖說是蘭妹妹約臣妾去的軒轅閣高臺,但墜下高臺完全是臣妾一時失足所致,沒想到而今卻連累了蘭妹妹……若是皇上為此再重罰蘭妹妹,只會更加加深了臣妾心中的歉疚……”
劉煜澤望了我好久好久,終道:“好罷!那朕就只罰蘭妃三日禁足,閉門省過!”劉煜澤說著,又坐到床榻的外沿處,輕撫著我的臉頰,長長一嘆,“你呀你,事事總是為別人而想,又何時想過你自己呢?”
劉煜澤的掌心布滿了厚厚一層粗糙的繭子,摩挲在我臉上微微地發(fā)癢。我不禁瑟縮了一下,卻在對上他的眸子的那一剎怔愣住了。
我從未見過劉煜澤露出過這樣的神情。在我的印象里,劉煜澤的眸子永遠(yuǎn)都是冷冷的,偶爾帶著些陰邪與狂傲,然而這一刻我卻從他的目光中讀出了柔情與憐惜,哪怕只有僅僅的一瞬,亦足以讓我錯愕。
須臾,劉煜澤道:“這都已經(jīng)過了子時了,你都沒用晚膳,該餓了吧!我去吩咐人給你準(zhǔn)備些吃的?!闭f完還未待我回復(fù),已起身走出了內(nèi)殿。
劉煜澤再回來時手上端著碗米粥:“這時候御膳房早沒人了,我在章乾宮自備的小廚房里找到些小米熬成了粥,雖說清淡了些,但養(yǎng)胃剛剛好?!?
那粥居然是劉煜澤親手熬的?我心底有些莫名的情緒在涌動,已見他先將那碗粥擱在了床頭的小幾上,轉(zhuǎn)過來扶我坐起身。
他在我身后墊了個軟枕,而后端起了那碗米粥,竟親自一勺一勺地吹涼了再喂到我唇邊。想必是很少這樣伺候人,他顯得有些笨手笨腳,粥中的米還是半夾生的不說,他幾次喂我粥時勺子還未到我嘴邊,勺中的粥已灑落在了我的衣裳上,再被他用帕子慌亂地拭去。
然而即使是這樣,我心下仍是涌起了萬千波瀾,猶如巨浪蹈海。
也許真是因為頭腦受撞擊留下的癥狀,我還沒咽下多少,就感到胃里一陣惡心,“嘩”地一下便嘔了出來,直接有大半吐在了他的龍袍上。
我有些不自然地縮了下脖子,尷尬道:“皇上,還是讓臣妾自己來吧!”
他卻不應(yīng),反而將那碗掩過身去,就像是個怕手中之物被搶的孩子。
我了無辦法,只得任由他喂我,就這樣半吞半吐,直至瓷碗慢慢見了底。
隨后他又親自扶我躺好,這才喚了外間的宮女和太監(jiān)們進(jìn)來,又好一陣叮囑,方抬足踏出了養(yǎng)心殿。
聽著劉煜澤漸遠(yuǎn)的腳步聲,我抬眼望了望那個被擱在了小幾上的空瓷碗,再回憶起剛才劉煜澤的種種動作與神情,莫名的情緒流淌,恍如高山上的冰雪融水,由無數(shù)的水滴匯成線,又由無數(shù)的線匯成水流,最后由無數(shù)股水流匯集成河,一齊奔騰向海。
頭頂疼痛得厲害,再加上心緒紛亂,一整晚都未得好眠,幾乎是睜眼等到了天明。
“皇后怎么樣了?”翻翻覆覆之間,忽然聽見外間傳來了劉煜澤的聲音,我立即翻身朝里側(cè)而躺,閉目佯裝未醒。
盛夏的天格外地燥熱,隨著日頭逐漸升高,才不過一會兒便又沁出了滿身的汗,被浸濕的紗衣貼在身上,膩黏黏地難受,可是我又不敢動,生怕被坐在榻沿上的他發(fā)現(xiàn)。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我忽覺身后有陣涼風(fēng)輕輕而來,不急不緩,不寒不燥,拂上身來格外地舒適。就在這清涼徐徐間,困意也隨之襲來,我終于漸漸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待得悠悠轉(zhuǎn)醒,我無意識地翻了個身,睜眼便望見了正坐在床榻旁的劉煜澤。只見他手里執(zhí)一把芭蕉扇,一下又一下地扇著,而他面前正擺著盆冰雕,此時已融化得辨不清原本的模樣。涼風(fēng)一下又一下地?fù)湓谖疑砩希麉s是滿頭大汗,身上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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