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困獸猶斗,白蓮映紅妝(1)(困局)(1/2)
“你讓開!”劉煜澤的聲音愈加冷冽,再次劍將指向了我與煜傾的方向。
我強忍著肩胛處的疼痛,亦以冷聲相回:“本宮說過的話,不想再說第二次!”
“你……”劉煜澤突然喘氣了粗氣,眼中的神色瞬息萬變。
我依舊高傲地昂著頭擋在煜傾身前,不讓寸步。我知道,我這是在賭,以性命為賭注,就賭劉煜澤會不會真的先下得了手殺了我。
我與劉煜澤就這樣僵持著,冷汗涔涔地自我的額頭滑落下來,流到唇邊傳來微微地咸澀。劉煜澤看起來也不好過,手上握著的劍開始顫抖了起來,最后猛地被他摔在了地上。
這時眾士兵已隨劉煜澤殺進了勤政殿來,將我們團團包圍。才不過半晌,又有將領來報,頤寧宮那邊的守衛(wèi)也已全部投降。
雖然早已心知,然而我還是感到心底一涼。如今的我們已都如螻蟻一般,任由劉煜澤掌控,包括生死。
“呵!”一聲輕笑自劉煜澤嘴角蹦出,吩咐手下的兵將,“既然如此,就將此二人亦囚于頤寧宮好了,來人,壓下去!”
我和煜傾在眾侍衛(wèi)的押解下來到了頤寧宮門口,只見此時的頤寧宮已被侍衛(wèi)里三圈外三圈重重圍守著,完全是一只蒼蠅也休想飛出去。最后我們被帶到慈安殿前,侍衛(wèi)打開門將我們往里邊一推,立即又將門鎖上。
我一個釀蹌便要跌倒,好在煜傾已經(jīng)先一步穩(wěn)住了身將我扶住。
方入慈安殿,便可感覺到氣氛的沉重。除了太后一人鎮(zhèn)座于主位上,勉強算是沉靜,座下的一眾妃嬪有的臉色慘白,有的愁云遮面,有的心焦得四下踱步,甚至有些膽小的已經(jīng)嚇得啼哭出了聲,唯有還未懂事的兩位帝姬,偶爾發(fā)出三兩道清亮的笑聲,在這沉重的氣氛中顯得格外驚異。
“母后!”煜傾一入大殿,就直奔太后而去,跪倒在太后腳下:“孩兒不孝,讓母后受苦了!”
太后卻將目光放眼遠處,輕嘆一聲:“要怪只怪我們太過于掉以輕心,而那定曦王又是如此狼子野心。哀家不怕死,只是這大昭朝的基業(yè),恐怕又要經(jīng)歷一重震蕩了……”
就在這漫無目的的等待中,不知不覺已過了午膳的時間,眾人一大早就趕來頤寧宮,估計大部分連早膳都沒用,這時候早已是饑腸轆轆了。然而眾人就這樣一直等著,一直等到了天黑,依然未見有人送膳食來。不只是膳食,還有水。經(jīng)一整天的折騰,慈安殿備下的茶水早已被眾妃嬪飲盡了。
我心里開始暗暗感到情形不妙,終于心神一定,去拍那鎖住的門。卻聽門外的侍衛(wèi)冷哼了一聲,只叫我們等待。
于是又等了三四天,依舊是無食無水,慈安殿內(nèi)原本庫存的水和食物早就已經(jīng)沒了,再加上連日來精神上無形的消耗,不少妃嬪已經(jīng)變得愈發(fā)的焦躁,甚至有人開始出現(xiàn)了頭暈心悸和昏厥。然而我每一次去拍門,得到的都只有一個答案,那就是“等”。
等,究竟要等多久?是一時半刻,又或者,是了無期限?
我放眼慈安殿中的一眾人,大部分的人都靠在椅子或直接躺在地上虛弱地喘息著,也有少數(shù)尚存體力的焦躁地來回走動,甚至有人開始用發(fā)簪劃破手臂瘋狂地自飲其血。無食又無水,乳娘漸漸沒了奶水,兩位帝姬餓得大聲哭嚎,響徹整個慈安殿,仿若絕望的哀歌。
對,就是絕望!每一個面孔中展現(xiàn)出的都是絕望。
這時我又聽到了清吟的來報:“娘娘,秀貴嬪和蕭充儀也昏厥過去了!”
我心底霎時一驚,猛地一道眩光閃過腦海,我終于明白了劉煜澤的用意。
他就是要困死我們所有人,而雙手不染一滴鮮血!
我心懷憂慮地踏入了慈安殿的內(nèi)殿,此時見太后躺于榻上,面色蒼白,氣若游絲,煜傾則在一旁陪著,愁眉不展。
太后似是聽到了我的的腳步聲,虛弱地問:“是皇后吧?”
我上前幾步跪倒在榻旁:“母后……”
還未及我出言,太后已先一步打斷我要說的話,“孩子啊,這些年你作為我大昭皇后,雖稱不上有什么流傳千古的豐功偉績,但也是度嫻禮法,謙和至善,更是創(chuàng)得六宮祥和安樂,哀家心甚滿意。”
我淚光瑩然:“能得母后此言,臣妾……”
太后說罷便叫煜傾將我扶起來,我低頭而望,一眼便看見了煜傾手掌、手腕和手臂上全是一道道利刃劃出的傷口,我再望向太后嘴旁的血漬,心底又添一抹慨嘆。
太后虛弱地道:“而今我們共同蒙難,前路未卜,我們母子已經(jīng)不求別的,僅希望你們眾人都能平平安安!”
我心下一顫,已聽煜傾在旁沉沉向我道:“其實定曦王真正的目標只是我們母子,只要我們母子自愿受死,想來定曦王也不會多為難你們的。”
“不!這怎么可以?”我想也未想地脫口而出,“若是皇上和母后要去受死,那請也帶上臣妾一起!”
“婉蓮,現(xiàn)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煜傾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比起讓所有人都在這里被困死,若我們母子的死能換回你們所有人的性命,也算是死也已無憾了!”
走回到外殿的時候,我的腳步完全是虛浮的。我半靠在梁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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